第1038章 第一千零三十八話 阿義是雙重人格?
“湯藥是你熬煮的?”
“是啊.……”阿義終於抬起頭來,想了又想,“蕭夫人,您這是何意啊.……我爹身體不好,喝了湯藥,跟他……跟他出事有什麽關係啊?”
“他吃了湯藥以後,做什麽了?”我忽略了阿義的問題,繼續問道。
“.……沒,也沒做什麽,我,我不太記得了。”阿義很努力地在回想,可看他的樣子特別的痛苦,仿佛有些記憶確實不見了似的。
“那你呢?你為你爹熬煮了湯藥,讓他睡下以後,做了什麽。”我直直地盯著他的一雙眼睛,試圖從他的反應裏找出答案。
“我……他回來的時候,就說頭疼……頭疼的厲害,我讓他先躺一會兒,就去熬煮湯藥了……之後,我端到他麵前,喂他喝下。”阿義在一點點的回憶著不久之前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我爹喝了藥,我就問他餓不餓,要準備吃食給他。他說先不吃了,早上起得太早,這幾天也都沒有休息好,說是想要先睡一下.……他,他說要先睡一下,讓我出去。我就出去了……”
“之後呢?”我接著問。
阿義的一雙眼睛,瞳孔沒有一刻聚焦在某一處的。
“之後?”對於突然提到的“之後”,他下意識的反應,是後退了一步。“之後.……我不記得了,我真的不記得了。我隻記得.……我在河邊洗衣服,好多的衣服要洗.……”
鍾離瑾似乎想到了什麽,立刻下令示意赫昭去搜查。
“這.……”阿義不明白,茫然地看著我們。
“阿義,我先讓人送你回去休息一下吧。其他的晚點再說,好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想這個時候就揭開真相。
這對他來說,或許太殘忍了。
毓兒從外麵進來。
“廉赫,你再找兩個人,一起送阿義先回去我們住的地方,讓他休息一下。”我把這件事交給了廉赫。
“是。”廉赫應聲,接過了照顧阿義的事情。“走吧。”
“蕭夫人,蕭夫人……那我爹.……我爹他.……”阿義已經走到門口了,突然就撲了回來,說時遲那時快,鍾離瑾在我尚未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就已經伸手將阿義攔開了。
眾人虛驚一場,阿義也不知發生了些什麽。
“沒事。”我拍了拍鍾離瑾那條仍然擋在麵前的手臂。隨後,站在了阿義麵前,“你放心,你爹的案子我們一定會查個清楚,絕不會讓他枉死的。”
隨後,廉赫帶人控製住了阿義,將他帶了出去。
“嚇了我一跳。”毓兒才緩緩舒出一口氣來,“這個阿義怎麽跟個瘋的似的。娘,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
“沒事,他不會傷到我的,你們太緊張了。”我說,“你怎麽過來了。”
“老三那邊有爾齊和其他人盯著,我就過來看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忙的。”毓兒說,“老三還沒醒呢,傷的挺重的,也不知道他萬一醒過來,知道他兒子被人殺了,會是什麽樣的反應。”
“必然是十分傷心的。”鍾離瑾說,“有哪個當父親的,能夠接受自己的兒子遇害呢。”
“可是石生.……他不算是一個好兒子吧。他剛剛跟老三鬧翻,為了要錢,還把老三打傷了,對自己的親生父親能下這麽狠的手.……他死了,老三不也算是解脫了麽。”毓兒說。
在得知了石生的所作所為以後,從前對他們的同情,就變成了一種.……憤怒。
“就算石生再不懂事,他也是老三的兒子,是老三唯一的親人。從前老三跟著白隙,也算得上是個心狠手辣的人了,沒想到老了,他唯一的兒子就變成了他的報應。可即使這般,他能夠聯手萬吉殺死白隙,卻不忍對自己的兒子下狠手。就算他身體再弱,可從前的本事也應該還是在的,要是他想還手,石生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我歎了口氣,到底是因為掛念著石生是他唯一的兒子,才舍不得迫害吧。
毓兒回了頭,看向盜洞方向若有所思,“娘,你真的懷疑,阿義殺死了村長和其他人?”
“事情到了現在這一步,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鍾離瑾說,“方才蕭夫人問他,他喂村長吃下湯藥以後發生了什麽,他卻都回答不上來了。”
“那可不一定,”蕭玨確認完了兩具屍體的情況,切開了村長的胃聞了聞,然後接過旁邊人遞上的手巾擦了擦手,才不急不緩地走了過來。“殺害村長的人,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他。”
“這是什麽意思?”鍾離瑾問,“可能是他,也可能不是他?”
“你有什麽發現?”我問蕭玨。
“有種懷疑,不過還是要盡快找到阿義為村長熬煮湯藥剩下的藥渣。”蕭玨說。“毓兒,你就再跑一趟的,阿義應該還沒來得及處理掉。”
毓兒沒辦法,隻能再去一趟了。
“蕭大人,我還是不太明白你的意思。”鍾離瑾提出。
“我剛才在檢查村長的屍體時,發現他口腔之中有些湯藥的味道,這些湯藥所用的藥材,和阿義剛剛所說,他父親頭痛不適幾乎符合,但也有些味道……我懷疑阿義在村長的湯藥裏,多加了幾味,可以導致人昏睡不醒的藥。”蕭玨說,“阿義說過,村長在服下湯藥以後就休息了,甚至連東西都沒有吃,那就更沒機會另外服下這幾味藥了,所以隻可能是阿義混在湯藥之中,讓村長喝下的。”
“阿義讓村長喝下了會昏睡不醒的藥?”
“沒錯,藥味在嘴裏還沒有散去,村長就已經遇害了。假設村長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喝下了藥,然後他就已經犯困,不想再吃東西,直接睡下。也就是說在他剛睡下沒多久的時候,就遭到了毒手……而阿義之後像個沒事人一樣,還去河邊洗衣服,不是很奇怪嗎?”蕭玨故意在提醒鍾離瑾了。
“阿義有可能殺了村長,但是他為何……在殺了村長以後還去河邊洗衣服呢?”鍾離瑾想了又想,忽然間,茅塞頓開。“難道.……難道是他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麽嗎?”
蕭玨看向我。
“我明白了,”鍾離瑾說,“這就是蕭夫人之前提到的,那個,那個什麽.……什麽人格來著。就是說他身體裏有另一個自己的存在,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