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9章 第九百四十九話 昌和君的第二人格
我們的猜測,很快就找到機會印證了。
昌和君的到來,還是很突然的,至少在我們都沒有預料到的時候,他突然出現在村子裏,很“客氣”地表示要來拜訪。女涎嚇壞了,還以為昌和君是要來調查她嫡母被毒害一案的,我讓紅玉把女涎和廉赫都藏好,才吩咐毓兒請了昌和君進門。
“蕭大人。”昌和君進門便同蕭玨招呼了一聲,隨後,向我微微一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不會是因為我什麽招呼都沒打就跑來了,你們.……嚇到了吧。”
“哪裏的話,我們也不過是身在鍾離家的地界上,我夫人身體不適,需要休養,便向鍾離大人借了這塊寶地而已。”蕭玨請昌和君進了屋子裏,不溫不火地回道。
“哦?”昌和君一聽,即刻回頭看向了我,好像一副驚訝的樣子問道,“蕭夫人身體不舒服嗎?”
我挽著蕭玨站在一旁,“本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是我夫君太緊張了而已。”
蕭玨看著我,我向他點點頭,意思是我還好,沒事。
“早有耳聞,蕭大人蕭夫人伉儷情深,今日一見,果真如此。”昌和君並不是打算來看我們“秀恩愛”的,我也沒有忘記,之前他的人險些闖了這裏,目的是……
“昌和君今日前來,不知所為何事?”蕭玨輕輕拍了拍我的手,示意我安心。
“這.……”昌和君表麵上麵露難色,然而他的眼神卻不隻是如此,他一雙眼珠子轉動的速度很快,分明不像表麵上的那樣為難。“說來真是慚愧,許多事,原不該與外人道的,隻是我這病……似乎隻有蕭夫人能夠醫治的了。”
隻有我能夠醫治?心病?
蕭玨故意往我身前擋了下,在知道昌和君的來意後,他不禁緊張了起來。
“啊,哈哈哈……”昌和君看到蕭玨的反應,卻忽而大笑,讓人頗有些摸不清頭腦的感覺。等到他笑聲止住,才見他向我們擺手,“蕭大人不必緊張……我此行是有求於蕭夫人的,自然不會為難你們二位。隻是蕭大人身為醫者,醫者仁心,必是了解求醫之人飽受病痛折磨之苦,還望理解,我此番冒然前來,叨擾二位。”
“沒事的。”我對蕭玨說,我雖然並不相信這位昌和君,但是他把自己的來意說得這樣清楚,今日未必會做些什麽事情。隨即走上前問道,“不知昌和君請我醫治,可是要醫心?”
“正是。”昌和君很痛快的回答道。
“那,可有何症狀,或是反應?”我目前為止,並未看出他有何不適。
“蕭夫人,如果我說,我的身體裏睡著另外一個家夥,你信嗎。”
昌和君的語氣突然壓低。
他的身體裏睡著另外一個家夥?“是什麽人?”
他在聽過我的話以後,怔住片刻,然後,大笑起來。
我留意到蕭玨的反應,他像是擔心昌和君會對我不利似的,時刻提防著。
“蕭夫人,”昌和君說,“你是第一個,這麽問我的人。”
第一個?
“這樣的話,我跟許多來為我診治的大夫說過,可是沒有一個人相信。”昌和君的語氣漸露悲涼,反而像是他真正的情緒,“他們都說我病了,可是我告訴他們,我身體裏有另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卻都以為我瘋了,或者.……是以為我中了邪,還說要為我驅邪。你說好笑不好笑?”
“.……並不好笑。”我說,“醫心與醫人不同,醫人,問題出在了身體上,幾乎都有明顯特征,可根據個人情況開藥治病,這是我夫君擅長的。醫心,問題並不在身上,而在患者的心裏,大多時候患者會習慣性的隱藏病因,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可還是能夠通過細枝末節了解到一些情況,醫心者,需要完全信任自己所醫之人,若不能感同身受,便像是在致命的傷口上,又刺了一刀,所以,不好笑。”
我認為醫心也是一件極其嚴肅的事情。
“.……有意思。”昌和君說。
“那,能否請昌和君作出說明,你身體裏的那個人,是什麽人,你怎麽會知道他的存在呢。”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昌和君的說法很叛逆,可是我知道,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麽他應該是屬於精神分裂的範疇之內。不過精神分裂也分很多種,隻有少部分的人知道另一個的存在,他是如何知道的呢。
“她是,一個女人。”他傾身向前,讓人覺得相當受到壓迫。
“女人,那.……是什麽樣的女人?”我問道。
“一個妖精。”他說,“一個妖精一樣的女人,她有著千變萬化的樣子。偶爾,是這樣的一張臉,偶爾,又是那樣的一張臉,她能夠窺視我心裏的秘密,我離不開她,可是,我發現她逐漸的想要將我取而代之.……我害怕了。蕭夫人,你說我該怎麽辦。”
他這情況,倒讓我想到了自己……我和他一樣,心裏都有一個像妖精一樣的女人,正在試圖取代我而活在這個世上。
“那你是否還記得,她第一次出現的時候,發生了什麽?”我讓自己保持冷靜,避免他的情緒影響到我,我需要清醒的去判斷,他這些話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昌和君想了很久,可是好像依然沒有想到答案一樣,他搖頭,很痛苦,“不、不記得了.……很久了,她存在很久了。”
“那她,都會在什麽時候出現呢?是在.……你認為自己需要得到幫助的時候,還是你認為煩躁的時候?”我現在需要弄清楚,他的情況是不是和我的情況完全一樣。
“這.……我也不知道了。”昌和君對此,似乎出現了記憶混亂的情況,“有時候,她會突然出現,有時候,我希望她幫我,她卻沒有出現.……不記得了。”
“那你是怎麽發現她想要取代你的呢?”我問他。
像他這樣的情況,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他沒有接觸過這一類的相關知識傳授,他隻知道自己出問題了,卻並不懂得去找出自己什麽時候出的問題,甚至是,出問題前後的一係列情況,容易模糊印象,也是情有可原的。
“她,她是.……她是什麽時候說的呢……”昌和君開始回憶,然後就陷入了回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