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荒涼鬼村人心惶(五十四)
玉珂隻覺得自己現在頭很疼。
能不能給他一個痛快,不要這樣折磨他。
他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有一天他會神經衰弱的,或許不用很久之後,他現在就可以當成表演一個神經衰弱,如果不行還可以再加一個當場去世。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進一步看一步吧,放心,我們最多嘲笑你一段時間。”
墨無鼎有些敷衍的安慰了幾句,不過這效果比沒安慰還要糟糕。
玉珂差點就被這一番話給弄哭了,“你到底是來安慰我的還是來咒我的?”
這話雖然說的沒毛病,但是他聽著怎麽這麽別扭呢?
就感覺他在故意嘲諷自己,但是自己並沒有證據。
“行了,不要糾結這些事情了,先往前麵走吧。”
寧玉瑾拍拍玉珂,“來都來了,自然不能空手而歸,至少也要找到點什麽。”
“這話說的沒錯,指不定到了最後我還能翻盤呢。”
寧玉瑾這話說的玉珂一陣激動,猶如打了雞血一樣,也顧不了自己是一個弱雞了,興致勃勃的就往前麵衝,要不是玉龍直順手把他拉回來,怕是已經撒丫子跑的不見蹤影了。
這段時間的插諢打科倒是讓幾個人的心情放鬆了不少,也不再和剛開始一樣壓抑,氣氛倒是活躍了不少。
讓人疑惑的是,一路上走過去,他們竟然沒有遇見什麽突然襲擊或者機關之類的,好像順暢的有些太過分了。
眾人不由得提高了警惕,沒有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了。
誰也不知道在這片平靜之後藏著的是什麽。
“你們有沒有聽見什麽聲音?”
古君顏耳朵動了動,遲疑開口。
她剛才好像聽見了一些細小的聲音,在想仔細聽的時候就消失不見了。
寧玉瑾搖搖頭,“沒聽見,你聽見什麽了?”
“我也沒聽見。”
玉龍一陣抓耳撓腮,“我們幾個人離得這麽近,不至於你聽見什麽,我們卻沒聽見。”
“我也沒有聽見,嬌嬌,你是不是幻聽了?”
衛嫣然有些擔憂,長時間在這種壓抑的環境裏麵,出現幻覺或者幻聽是很正常的事情。
就是不知道他們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夠走出去。
“那聲音太過於真實,不像是幻聽。”
古君顏開始也以為自己是幻聽了,尤其是在聽見寧玉瑾他們開口之後,心中幻聽的想法愈發的堅定。
玉龍說的對,他們一群人在一塊挨得這麽近,不至於有什麽聲音,她聽見了,其他人卻沒聽見。
這裏說到底也隻是一個小山村,就算再凶險再險惡,也不至於能夠難到她前世經曆的那些程度。
可是再也沒有心中這個堅定的念頭就被打碎了,她又聽見了那些聲音,隻不過這一次要更加清晰,細細小小的似乎是什麽東西在悲鳴。
“我又聽見了。”
“能夠聽出來是什麽嗎?”
寧玉瑾神色微動,下意識的就選擇了相信古君顏的話。
一次說是幻聽還能說得過去,但是兩次都說不過去了,他們又不說什麽普通人,怎麽可能會那麽容易就產生幻聽。
“似乎是什麽東西在悲鳴,很痛苦。”
古君顏認真想了想,幹脆直接化成原型,輕車熟路的爬到了寧玉瑾的肩膀上。
寧玉瑾安撫性的揉了揉她的腦袋,毛茸茸的手感讓他欲罷不能,如果不是礙於現在的場麵,怕是已經把這隻毛團子拉下來放進懷裏好好蹂躪了。
“那邊,換個位置。”
化成本體之後,古君顏的聽力似乎又增加了不少,對於那些聲音聽的更加清楚了,也能夠準確的確定方位了。
她這次可以確定是人類還有一些其他生物的哀鳴聲。
幾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的把武器拿了出來,靈氣在手中運轉。
寧玉瑾一馬當先,毫不猶豫的衝上去,所過之地幾乎全部成了一片廢墟,同時還不忘記把肩膀上的小狐狸給保護好,充分的提現了什麽叫做暴力拆除這四個字。
其他幾個人雖然被寧玉瑾這行為給弄的夠嗆,但也不是不能夠忍受,還沒來得及抱怨,血淋淋的一幕就映入眼簾。
這是一片半凹下去的盆地,看形狀應該是人為造成的,這個盆地很大,密密麻麻的鐵鏈從隧道的最上邊給墜落下來,在它的底下全部懸掛著類似於阿丁那樣的怪物。
那是怪物,有的明顯是人類,有的卻應該是一些靈獸,但無一例外,他們此時此刻都已經失去了自己的神誌,變得有些人不人鬼不鬼。
很多人都是直接被鎖鏈穿透了肩胛骨,身體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細小的傷痕,不斷的有血液混合著淡綠色的液體滴落下去,直接就那樣懸掛在空中。
背後的那人應該也沒有把他們當作人或者靈獸來看待。
這裏麵有一部分人還有著一些微弱的意識,還知道掙紮一下,但是大部分人都已經失去了自己的意識,如同行屍走肉一般被他人操控著,任由自己的血液滴落而下。
那是血液滴下去之後全部匯在了最底處,也不知道下麵有著什麽東西,很快的血液和裏麵的綠色液體就分離出來,隻不過血液的數量很多,那綠色液體的數量卻是很少。
“這些人……真的還活著嗎?”
衛嫣然的聲音有些顫抖,這種場麵這麽多年來她還是第一次見,對她來說無疑是有些血腥殘暴了。
“他們應該還活著,那底下的血液似乎都是新鮮的。”
墨無鼎指著那些人身上細小的傷口開口,“那些傷口雖然小,但是應該也看得出來,做了些事情的人隻不過是為了收集他們的血液,而不是殺掉他們,所以看起來就和一個血人沒有什麽差別。”
“隻不過,這些傷口看起來倒是細小,但是卻沒有任何愈合的跡象,要知道越是細小的傷口其實就越發的疼。”
“他們無疑是一邊受著酷刑,一邊把自己的生命任由別人宰割,完全都沒有反抗的機會,想要了結自己的生命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