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藥,隻有兩顆
卿瑤翾眉頭緊蹙,一把拉過了淩影冥,在看見他後背傷口的時候,清冷的眸中,掠過一絲冷冽之色。
隻見他雪白的衣衫上鮮血淋漓,黏在後背上的錦衣,已經全部被鮮血暈染,裏麵的傷痕,幾乎要將他整個後背分成兩半,她很奇怪,莫離的劍竟然沒有將他一分為二。
這樣的劍傷,難怪他說自己走不出去了。
“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為別的,隻為你救我落入湖中,所以堅持住,我會帶著你一起離開!”卿瑤翾冷然,再次從衣襟上撕下一條布,然後將他後背上的傷口,斜斜包紮。
她知道這樣對他的傷口,沒有任何作用,他的傷口太大太深,可是聊勝於無。
沒有到最後時刻,她不想放棄。
“你聽我說,與其你帶著我和小桃一起逃走,不如你自己先行離開,神女國的人如今這樣置我們與死地,在雲水國皇帝麵前肯定有一番自己的說辭,隻有你出去,戳穿她們的謊言,然後帶人來救我們,這樣我和小桃才有可能得救,不然,我們都走不了!”淩影冥臉色煞白,抿唇,似乎堅持著最後一口氣的道。
“我不會一個人離開,我走了,你和小桃更加沒救,小桃吃下的藥,你還有嗎?你自己再吃下一顆,或許可以堅持到我們找到出路!”卿瑤翾喘息,清澈的眸子,神色堅定,她站起身環視四周,希望能夠找到快速出去的辦法澌。
“藥,隻有兩顆,喂你吃下了一顆,還有一顆小桃已經咽下,這密室裏麵有毒,我已經中毒所以沒救,你走吧,別搭上了你自己!”淩影冥閉上眼睛,似乎極盡痛苦。
卿瑤翾神色一凜,這才發現,他慘白的臉上滲出一種黑色的,這是中毒的前兆。
她上前,兩指搭上了淩影冥的手腕,不可思議般的看著他,“為什麽?”
她問。
他落寞一笑,坐在那裏,臉色慘白如紙。
為什麽?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他隻知道,他不想她受任何傷害,這保命丹是他費勁力氣,才得來的兩粒,續命療傷,可解百毒。
看見她的第一眼,沒有任何猶豫,他將最好的東西給了她,卻偏偏騙她,告訴她,那是什麽同生同死丸,隻不過想騙她,不要跟蕭晨發生任何關係而已。
現在將保命丹給了小桃,他隻是,不想看著她失望,或許在她的心裏,自己的性命遠遠沒有小桃的重要,起碼,小桃若是被她親手殺手,她會愧疚,會自責,甚至會心痛。
可是他,就算這樣死在她的眼前,怕是她也半點眼淚也無。
是了,連蕭晨的死,她都沒有半分傷心,何況自己?
想到這樣,他苦澀一笑,抬眸看著她,刹那間的芳華頃刻盡展,他美的張揚華麗,讓所有人沉淪,這樣的一張臉,這樣的一笑,可以擄盡天下所有女人的芳心。
這是一個帶著致命吸引力的男子,他如妖豔的罌粟,多看一眼,都會讓人置幻成癮。
“沒有為什麽,你走吧,如果可能,我會保護小桃,到最後一刻!”過了許久,久到卿瑤翾幾乎以為他不會回答自己的問題,淩影冥才緩慢回答。
“好,我離開,我跟你保證,如果我能活著出去,一定帶人進來救你,贈藥之恩,我銘記於心!”卿瑤翾柔唇微微一抿,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可能將兩人同時都帶出去,她必須先出去,淩影冥和小桃才有獲救的可能。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桃,然後轉身走了出去,背影堅定。
牡丹宴會上,雲定文眉頭緊鎖,蒼老的臉上,閃現一絲不安,他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侍衛,“李洽,出去看看,為什麽蝶夢寒帝還未回來?”
李洽應聲,轉身離開。
在李洽剛剛走出三步遠的時候,不遠處的牡丹花枝下跑出一個女子,女子臉色蒼白,氣喘籲籲,似乎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遠遠的,她呼喚著,“皇上,皇上,民女有要情稟告!”
雲定文遙遙的看著粉衣女子,這少女他認識,是兵部尚書的女兒,名字似乎叫做水粉。
對著身邊的人微微頷首,旁邊立刻有人上前將水粉帶了上來。
李洽剛剛預備離開,水粉卻跪下,呼道,“皇上,請救救蝶夢國君淩影冥和五小姐!”
李洽停住腳步,回身,定定的看著水粉。
坐在旁邊的鳳清霞臉色驟變,捏緊了手中的酒杯,狠曆的看著跪地的水粉,坐在她手邊的瑤雪聖女更是白了一張俏臉,抿唇看著水粉。
而姬昀隻是搖著扇子,唇角噙笑的看著水粉,蕭婠婠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壓低了聲音,“你猜猜,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猜,有人要倒黴了!”姬昀隻是微笑,並不多言。
“你剛剛說,蝶夢國君和五小姐,怎麽了?”雲定文眯眼,看著地上的少女。
“他們在後花園,遇見埋伏,蝶夢國君為了救五小姐,已經受傷掉入了湖中!”水粉喘息,看著雲定文,著急的道,“皇上,請派人去後花園救救五小姐和蝶夢國君,再晚怕是來不及了!”
“你說清楚,蝶夢國君怎麽會和五小姐一起掉落湖中,你說他們遇見埋伏?這皇宮怎麽會有埋伏?莫不是你信口雌黃?”雲定文怒喝,埋伏這個詞似乎不該在這個場合出現。畢現在雲水國皇宮,沒有人可以在這裏埋伏,若是真有埋伏,豈不是說明他這個國君別有居心,或者守衛不當?
“水粉沒有信口雌黃,當時蝶夢國君和五小姐都已經墜入了湖中,而且小女子親眼所見,是神女國國君身邊的這位女將軍親自動手,將兩人打落了湖中!”水粉站起身,清眸盈滿淚水,騰然伸手,恨恨的指向鳳清霞身邊的莫離。
莫離蹙眉,冷凝著她,手卻摁住了腰間的長劍。
“水粉莫要胡說!”下方,一個年過四百的大臣,慌忙上前,拉住了水粉,想來是水粉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