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誰是內奸
卿瑤翾沒有辦法,隻好伸手抱住了他,混蛋,這個渣師兄!
感受到卿瑤翾柔軟的小手,還有她氣呼呼的臉頰,方黎的唇角再次揚起一抹微笑。
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但願太陽永遠不要升起,但願他們兩個,永遠不要分離。
第二天早上,眾人早早的就在女王殿等候。冷子冽終於等的不耐煩,衝進了卿瑤翾的寢宮,可是裏麵空蕩蕩的,問了宮女,宮女告訴他,女王陛下昨晚一夜未歸眭。
一夜未歸?
冷子冽咬牙,還真是出息了,竟然在這麽重要的日子前一夜,一夜未歸?
翩翩和玉樹自然知道卿瑤翾的去處,昨晚她可是在她以前待的流雲殿呆了一個晚上,不過侍寢的人不是他們,是方黎就對了展。
真是的,好不容易說服了殿下,讓他們兩個陪著她一晚,但是卻中途殺出一個方黎。
奇怪的是,方黎怎麽會知道,殿下昨晚在流雲殿。
冷子冽氣衝衝的從女王殿出來,翩翩和玉樹互視了一眼,就是不肯告訴他,卿瑤翾在哪兒。
淩影冥隻是站在一邊,拿著長劍,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泥土。
譚暖和餘卿站在一起,商量著什麽。
卿瑤翾和方黎攜手進入女王殿的時候,冷子冽眉頭緊皺,上前仔細的嗅著卿瑤翾身上的氣息。
卿瑤翾一把推開他的腦袋,“你狗鼻子嗎?”
“聞聞你身上有沒有偷歡的味道!”冷子冽睨著她,然後將視線轉向旁邊拉著她手的方黎。
方黎瞟了他一眼,並不說話,可是也不肯放開卿瑤翾的手。
卿瑤翾舉起自己被他牽著的手,“師兄,可以放開了嗎?”
方黎冷哼一聲,這才放開。
她真受不了這個男人,一起呆一夜就呆一夜吧,非要炫耀一下,一大早牽著她的手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上前看著淩影冥,“都準備好了嗎?”
淩影冥懶得理她,隻是別過頭去。
她有些尷尬,回頭看向方黎,方黎微笑點頭,“放心吧,一切準備妥當,我們可以出發了!”
一群人騎著馬,卿瑤翾坐在馬車中,朝著皇陵走去。
陪著她一起坐在馬車中的,還有淩影冥,他臉色始終臭臭的,對她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
“要是運氣好,今天就可以除去夕月,除掉了夕月,我陪著你去西路國好不好?”卿瑤翾討好的看著淩影冥,回頭看著他道。
淩影冥轉頭,看向一邊馬車外麵的風景,冷哼一聲,並不說話。
“做什麽陰陽怪氣的,我又沒有招惹你!”卿瑤翾蹙眉,他不理她,她就不理他,她就頭背過另外一邊。
“你昨晚陪方黎睡了?”淩影冥冷聲,滿口酸氣。
卿瑤翾瞪了他一眼,怒道,“你才陪他睡了,我和他之間清清白白,你不要信口雌黃!”
“清清白白會一大早牽著手一起出現?”淩影冥怒次著道。
“關你什麽事?”卿瑤翾站起身,白了他一眼,“我跟你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愛和誰在一起就和誰在一起,你少管閑事!”
“是啊,我管閑事,你現在是女帝,反正你想要十個八個男子都隨你。可是卿瑤翾,別怪我沒有提醒你,我不會允許皓皓有一個淫-蕩的母親!”淩影冥沉冷著臉,口不擇言。
卿瑤翾氣的臉色煞白,冷著眸子定定的看著他,繼而冷笑,“我忘記告訴皓皓,早些年,他的父親可是不止有一位王妃,還有幾位侍妾,什麽孫詩涵之類的,究竟是誰淫-蕩,皓皓心裏自然有判斷!”
“我是男人,就算過去真的有幾房侍妾,那也是形式所逼,這能一樣嗎?”淩影冥怒吼著。
“為什麽不一樣?你過去能有大小老婆,現在我就能有大小相公,不如,我告訴方黎和冷子冽,將他們都收了,你說怎麽樣?”卿瑤翾微笑,森冷的盯著淩影冥。
她坐在他的身邊,壓低了聲音,“不過,若是你還是對我有什麽期望,我就勸你死了心,因為我縱使收了翩翩和玉樹,也不會跟你在一起!”
她怒吼著,憤怒的看著他。
他氣的臉色鐵青,額頭上青筋直跳,倏然之間,他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狠狠的壓在身下。
“你說什麽?你要找幾個相公?嗯?”他堅-硬的胸膛壓著她柔軟的嬌軀,她蹙眉掙紮起來,想要用玄術,可是該死,怎麽被他壓著,一點靈魂之力都使不出來?
“淩影冥,你放開我!”卿瑤翾胡亂蹬著雙腿,怒吼著。
他卻將她壓的更緊,薄唇湊近了她,然後狠狠的噙住了她的柔唇。
她嗚咽著,所有的怒吼和怨氣,全部被他吞入腹中。
他的吻一路下滑,然後移到她的耳廓邊,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若是你真的選擇了他們,我會一個一個殺了他們,誰也不留!”
他冷聲,咬牙切齒的道。
“你這個瘋子!”卿瑤翾一把推開了他,氣喘籲籲,“你敢殺他們,我就先殺了你!”
“那就試試看!”淩影冥冷聲,狠曆的看著她,然後一撩簾子躍了出去。
他騎在譚暖的馬上,譚暖沒有辦法,就跟餘卿共騎一匹。
所有人看著淩影冥森冷的臉色,都不敢說話,隻是朝著目的地走去。
一路平靜無波,徑直來到皇陵,皇陵中,陵墓此起彼伏,連綿不絕,各屆先帝都葬在這裏。
卿瑤翾拿著皇榜,帶著眾人走進了中間,屬於先帝陵墓的時候,周圍驟然之間起了變化。
起伏的陵墓,宛如蜿蜒的毒蛇一般,動了起來,連旁邊的樹木和山石,都發生森冷的“哢哢”聲響。
桀桀的笑聲從周圍傳來,卿瑤翾擰緊了眉頭,環視四周。
看不出任何異樣,也沒有絲毫陣法的痕跡,可是卻發生了這麽奇怪的變化。
“師兄……”她求救的看向方黎。
方黎的臉色凝重,大概也想不通,昨晚他和淩影冥布置下的陷阱,怎麽會變成了這般。
淩影冥臉色更是難看無比,盯著一片片起伏的墓碑,聲音冷冽,“這裏已經不是昨晚我們來的地方了……”
卿瑤翾知道,淩影冥是大有來頭的,若是他說這裏已經已經不是昨天他們來過的地方,那麽這裏就真的不是了。
她蹙眉環視四周,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解決眼下的困局。
“你們昨晚來過這裏?”冷子冽不悅,掃視了兩人一眼,犀利的眼神,帶著咄咄逼人的怒氣。
方黎冷哼,並不答話,倒是淩影冥淡漠的解釋著,“翾兒預料,昨晚那名細作,一定會將我們來皇陵的事情告訴夕月,所以,我和方黎提前在這裏做好準備!”
“你們在這裏設下陷阱,卻不告訴我,卿瑤翾,你是在懷疑我是那名細作嗎?”冷子冽皺眉,審視的看著卿瑤翾,手中的長劍,也握緊了幾分。
卿瑤翾搖頭,卻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這一切。
她確實懷疑過所有人,可是獨獨沒有懷疑過他。
冷子冽卻嘲笑出聲,“枉我對你一心一意,恨不得將心肝肺都扒出來給你,你竟然這樣待我!”
他說完,轉身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走去,餘卿和譚暖趕緊上前,一左一右拉住了他。
“冷將軍,翾兒不是這個意思,她派方黎和淩影冥出來設下埋伏,這事情連我們都不知曉!”餘卿開口解釋道。
冷子冽臉色依舊難看,可是腳步卻已經頓在了那裏,翩翩和玉樹上前,“是啊,我們也不知曉……”
卿瑤翾看著幾人,歎息一聲上前,“子冽,我沒有要懷疑你的意思,我們還是先解決了眼下的困局,走出這裏再說吧!”
冷子冽悶不做聲,可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他在生氣。
旁邊的墳塚依舊在動,蜿蜒的陵墓,恍若一條條盤在地上的蟒蛇。幾人的身影如螞蟻一般,在盤旋的蟒蛇之間周-旋。
不知道找了多久,方黎依舊找不到出口,卿瑤翾上前一把奪過他手中的羅盤,蹙眉思量起來。
這羅盤是用犀牛角做的,可以明確的指出這個地方的陰氣和陽氣。
隻要能找到陽氣充足的地方,朝著陽氣之地走去,肯定就可以找到出口。
可是羅盤的指針,不住的晃動,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所以根本找不到陽氣之地。
她歎息一聲,環視四周,方黎指向了一個墳塚動蕩的厲害的地方,“如果估摸的沒錯,那個地方應該是生門,我們朝著那邊走去!”
“不!”卿瑤翾一口否決,閉上眼睛,想要用陰眼看個分明。
可是她看見的,隻是茫茫的一團霧氣,涇渭分明的皇陵,一邊是黑霧,一邊是灰霧,根本看不清那邊是出口。
她睜開眼睛,隻是蹙著眉頭。
方黎薄唇緊抿,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冷子冽也抱著長劍,環胸而立。
翩翩和玉樹上前,左右環著卿瑤翾,“殿下,這裏似乎是一個墳墓!”
卿瑤翾蹙眉點頭,她自然看出來了,這些墳塚似乎組合成了一個墳墓,正在不斷的蠕動,想要將他們吞沒在裏麵。
“殿下,如果實在分不清方向,我們就在原地等著,夕月遲早會露出馬腳!”翩翩輕聲,挽著卿瑤翾的胳膊道。
“翩翩……”卿瑤翾擰眉,轉身看著他。
翩翩不解,隻是眨巴著好看的眼睛盯著她,她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修長白皙,可惜小手指卻斷掉,留下一截遺憾。
她看著他的手指,輕聲說道,“你為了我失去了一根手指,可是我為了你,失去了飛飛的性命,這麽久以來,我始終不願點破你,可是現在,我已經沒有辦法在留你在我身邊了!”
翩翩的臉色頓時慘白,“殿下,你在說什麽?”
“我們之中的內奸,其中一個就是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是,昨天晚上我已經用陰眼看見了你去見夕月!”卿瑤翾沉痛的說道。
翩翩不解,退後幾步,“既然你早就已經知道,為什麽你不拆穿我?”
“你走吧,我不想再追究了!”卿瑤翾搖頭,閉著眼睛道。
“殿下,我昨天確實找過夕月,可是我不是內奸,我從來沒有做過背叛你的事情!”翩翩喊著,皺眉凝重的看著卿瑤翾。
卿瑤翾搖頭,“你早就認識季揚,卻偏偏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既然你認識季揚,和夕月熟識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可是翩翩,你一直忘記了一個事情……”
她回頭,冷漠的看著翩翩,一字一頓的剖析,“我和二當家交過手,這個人竟然是淩辰希!”
翩翩的臉色刹那間變得雪白無比,他擰眉看著卿瑤翾,“我不懂你的意思!”
“二當家一直戴著麵具見人,不是因為保持神秘,而是因為二當家從來都不是一個人,淩辰希是二當家,翩翩也是二當家,還有一個聲如洪鍾將你們四個送來我身邊的,也是二當家……”
翩翩的臉上出現一種死灰的神色,他俏美的臉上,浮現一絲陰沉。
“你猜錯了,卿瑤翾,我不是二當家!”翩翩搖頭,退後幾步想要走,卻被方黎攔住。
他回頭看著卿瑤翾,“我開始的時候,呆在你身邊確實懷著眸中目的,若是我現在告訴你,我早已經不為夕月做事,你會不會相信我?”
“自然不信!”方黎冷笑,手中的短劍驟然上前,刺向了翩翩。
翩翩後退幾步,湛湛的避過方黎的短劍,卿瑤翾上前阻止了方黎,“師兄,放他一馬吧!”
“你想要放虎歸山嗎?”方黎皺眉冷聲說道。
“他不是虎!他是翩翩!”卿瑤翾握著方黎的短劍,回頭看著翩翩,“走啊……”
翩翩若有所思的掃了方黎一眼,旋身離開。
卿瑤翾的手已經被方黎的短劍劃破掌心,鮮血順著她的手掌溢出。
淩影冥皺眉,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你受傷了,趕緊給自己療傷,傻愣著幹嘛?”
她的血非比尋常,若是真的流失,斷然沒有再生的可能,所以十分珍貴。
卿瑤翾眸底有淡淡的濕潤,她動了動嘴唇,卻最終沒有說出一個字。
旁邊的玉樹已經嚇傻,他看著飛逃出去的翩翩的身影,臉色煞白,“他,他是二當家?”
卿瑤翾沒有說話,隻是淡漠的看著他,玉樹搖頭,“我也不想的,天道的人抓了我的父母,他們逼迫我,原來他是二當家,他竟然是二當家……”
他喃喃自語的說完,隨即“嘭”一聲魂魄自爆開來。
玉樹的唇角溢出血絲,定定的看著卿瑤翾,卿瑤翾趕緊上前,想要救他,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
“殿,殿下,小心……”他的話沒有說完,整個人就歪在了卿瑤翾的懷中,眼睛睜著,無力的看向天空。
卿瑤翾抱著他的身體,眸中的淚就毫無征兆的落了下來。
弱柳死了,迎風也被冷子冽逼死,現在是玉樹……
還有飛飛,飛飛死的毫無征兆。
他們都隻是十七八歲的孩子啊,為什麽要遭受這種橫死下場?
她將頭埋在玉樹的身體上,再次抬眸,已經淚流滿麵。
“翾兒,這個玉樹,也是天道派來的細作,死了一點也不可惜!”冷子冽上前,掃視著地上玉樹的屍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