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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他們來了

  她神色淡漠的坐在那裏,任憑心中已經激起了千層浪,臉上,卻一絲表情也無旄。


  白露以為她還在擔心去帝都的事情,坐在她身邊,搖晃著她的胳膊道,“你別多想了,其實去見西路國的皇帝,也沒有那麽可怕,我叔叔的外甥的舅舅曾經見過西路國的小皇帝,他好像叫做,淩辰希什麽的,很平易近人的一個人呢!”


  “現在西路國的皇帝,可不是淩辰希了!”白瑞一本正經的站起身,看著白露道,“淩辰希兵敗,被軟禁起來,現在的皇帝……”


  卿瑤翾屏息,打算會聽到那個讓她痛徹心扉的名字,可是白瑞卻頓了頓,根本沒有繼續說下去嶗。


  外麵,媚娘再次出現,對著屋裏麵喊著道,“姑娘們,都出來,組織上又有福利了!”


  “哦,太好了!”白露笑著跳起來,第一個朝著外麵衝去。


  白葉和白秋緊隨其後,卿瑤翾起身,隨著白瑞一起走出去。


  隻見媚娘後麵,站著兩個黑衣男子,男子前麵是幾口碩大的箱子,巷子裏麵珠寶首飾,漂亮的衣服,應有盡有。


  “白霜,你先挑選!”媚娘笑著看著卿瑤翾。


  卿瑤翾也不推遲,隻是點頭,上前挑選了最不起眼的那一箱。


  裏麵全部都是素淨的衣服,可是打開了看,樣式暴露的讓她簡直無法穿,索性有很多配套的首飾,可以遮掩一下。


  她站在旁邊,微微一笑,“謝謝媚娘!”


  媚娘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並不多說話。


  白葉和白秋確實不服的看了她一眼,以前來東西,都是她們先挑選。


  可是現在……


  若不是她們一時失察,竟然沒有看出鶩有源是斷袖,這一次去帝都的機會,輪得到她嗎?

  白葉和白秋各自挑選了自己的東西,然後回到房間,卿瑤翾站在那裏沒有離開,隻是看著媚娘。


  媚娘眉眼溫和,輕聲道,“還有事嗎?”


  卿瑤翾點頭,開門見山的道,“我想帶白露一起去帝都學習……”


  媚娘的眉頭,微微蹙起,這事,不太可能。


  “媚娘你也知道,白露的性格,是不適合留在這裏的,與其讓她在這兒等著被淘汰,不如,給她一個機會,讓她去帝都施展才華,畢竟,不是每個男人,都喜歡風塵女子!”卿瑤翾小聲的說道。


  媚娘蹙起的眉頭,舒展開來。


  她說的很有道理,白露這丫頭,留在這裏,的確隻有死路一條。


  罷了,就當她做一回好人,看看她自己有沒有那個造化,在帝都闖入一個自己的天地吧。


  媚娘歎息,“我盡力吧!”


  卿瑤翾知道,這算是她已經答應了,隨即甜甜一笑,挽起媚娘的胳膊,“媚娘,你真的是個好人!”


  “別給我灌迷-藥,我不吃這一套!”媚娘笑笑,然後轉身施施然的離開。


  白露在屋內,翻完自己的衣服,然後開始翻卿瑤翾的。


  忍不住,她驚叫起來,“哇,白霜,你的衣服都是織錦天羅綢。這樣的布料,在雪蓮國都是貢品!”


  卿瑤翾剛好進門,微微一笑,“你喜歡就拿去吧!”


  “這怎麽行!”白露笑笑,將衣服放下,然後上前挽住卿瑤翾的胳膊,“那個事情,你跟媚娘說了嗎?”


  卿瑤翾點頭,“說了,但是能不能去,媚娘也不能做決定!”


  白露有些失望的坐回自己的床上,來來回回扣著床單。


  白瑞見她孩子氣的表現,上前安慰道,“隻要媚娘肯說話,上麵肯定會賣給她幾分麵子的,你去帝都,很有希望!”


  “真的嗎?”白露笑了起來,捧著手作可愛狀,“我也覺得我有機會!”


  三天之後,上麵來人,將卿瑤翾和白露,帶到了一個封閉的馬車上,馬車一路顛簸,徑直朝著帝都的方向駛去。


  白露發現這是去帝都的線路之後,頓時高興起來,她晃著卿瑤翾的胳膊,“白霜,我成功了,我真的成功了,我可以去帝都學習,脫離人間底層了!”


  卿瑤翾隻是笑笑,並不說話。


  到了帝都,她們被安排在一個很大的四合院裏麵,隨著一起來的,還有別的隊伍裏一些姑娘。


  學習說白了,其實就是學一些禮儀,包括說話走路,以及宮廷禮節。


  這些對卿瑤翾都不是問題,隻是學習到最後,竟然還有師傅專門教習媚態。


  這讓卿瑤翾很費解,更令她費解的是,學習結束的時候,還有專門的人教習她們一些閨房之術。


  白露和卿瑤翾都鬧了個大紅臉,別的姑娘倒是挺正常的。


  學習堅持了一個月,一個月結束之後,上麵交代了另外一個任務。


  這一次西路國的皇帝帶著青龍珠來到雪蓮國,這顆珠子,不能落在朝廷人的手上,她們必須想辦法,將珠子奪回來。


  參加學習的,一共有十五個人,但是參加這次任務的,隻有八個人,剩下的七個人,都要被各自送回。


  並不是每一個來學習的人,都有資格升遷,白露就在沒有升遷的名單之列,眼看著她要被送回原安鎮,她很著急,求救的眼神看向卿瑤翾。


  卿瑤翾緩慢的站起身,“這次任務,若是沒有白露,我也不要參加了!”


  眾人籲了一口氣,然後是嘲笑的看著卿瑤翾,她以為她是誰?沒有了她,任何還不能完成了?

  “你叫什麽名字?”站在上方,負責這次培訓的嬤嬤,麵無表情的看著卿瑤翾。


  “我叫白霜,是原安鎮,媚娘那一隊的組員!”卿瑤翾表情平靜的道。


  “你若是不參加任務,現在就可以離開!”嬤嬤麵無表情,對這個組員,沒有過多的挽留。


  每一年,擠破頭往上拱的人,她見的太多,卿瑤翾這樣的,根本就威脅不了任何人。


  “雪蓮國朝廷,分為左右兩派,風厚和唐禮是一派,而影安和剛剛蘇醒的聖女卿雲薇,是另外一派。風厚和唐禮主和,一直以為,朝廷和天道相互依存。而卿雲薇和影安,則是想要滅了天道的人,現在卿雲薇有紫麻姑支持,她占了上風,若是你們想要貿然派人去雪蓮國皇宮接近西路國使者,那麽恭喜你們,你們正在自尋死路!”卿瑤翾淡漠的道,她開始收拾東西,打開離開。


  而那個嬤嬤,則是瞠大了眸子,定定的看著卿瑤翾。


  雪蓮國朝廷的事情,一直都是機密,她是怎麽會知道的?


  而且,聖女卿雲薇竟然醒來了嗎?


  這是不是真的?天道盡然一點消息都沒有。


  眼看著卿瑤翾拉著白露走出房間,嬤嬤慌忙上前,拉住了卿瑤翾道,“你等一等,我需要聽從上麵指示!”


  卿瑤翾轉身看著她,“你最好快一點,因為若是西路國的人,去了雪蓮國皇宮,你們想要偷青龍珠,可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好,好!”那嬤嬤慌忙點頭,然後朝著外麵跑去。


  所有人竊竊私語,看著卿瑤翾,都在猜測著她的身份。


  聖女醒了,這個消息,實在是太過重大……


  卿瑤翾並沒有等多久,就被帶入了一個暗室,暗室裏麵,一個人都沒有。


  她站在那裏,眼睛看著四周。


  周圍,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飄忽的,恍若從地獄傳來。


  “你叫白霜?”那人開口問道。


  “沒錯!”卿瑤翾毫不猶豫。


  “你為何會知道,聖女已經醒來?”那人繼續問道。


  卿瑤翾見無法隱瞞,便將自己被風厚收為徒弟,然後誤以為是聖女魂魄的事情說了出來。


  當然,西路國的事情,她隻字未提。


  暗處再一次寂靜下來,過了半響,那聲音繼續道,“風厚豈會在這種事情上犯錯,你有何證據證明,你是風厚的弟子?”


  這一個,還真不好證明,再說,她也不想打著風厚的旗號招搖撞騙。


  沉默了半響,卿瑤翾抬眸道,“我是個已經死過的人,相信你可以看得出來……”


  那人歎息,接著道,“果然跟聖女同年同月同日同時同刻生,但是你這命,奇怪的狠!”


  “若是你還是不相信我,那麽就派人去風厚的府上送信,告訴他卿瑤翾有難,他自然會立刻出來找我!”卿瑤翾保證的道。


  暗處那人,雖然品階也不低,但是絕對沒有機會接觸風厚這等朝廷的高層人物。


  白露告訴過她,主持培訓的,大多都是暖流的人,暖流離高層,起碼還有源流,海子,眼睛這些階層。


  相信暗處那裝神弄鬼的人,是沒有勇氣去找風厚求證的,就算找了,她也不怕。


  反正她原本就是風厚的關門弟子。


  暗處一陣沉默,接著繼續道,“你等著,會有人找你專門談話!”


  卿瑤翾就繼續等著,然後她坐在那裏,幾乎睡著。


  不知道什麽時候,黑暗的屋子,頓時亮起一陣刺目的光芒,她睜開眼睛,用手指遮了遮眸子。


  一個短發,黑衣的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如雕刻一般,俊美無儔,五官漂亮的美輪美奐。


  他淡漠的瞟了一眼卿瑤翾,然後伸手,一把捏住了卿瑤翾的手腕。


  卿瑤翾疼的臉色煞白,他的手摁住的不僅僅是她的手,而且連帶著她的魂魄一起。


  她感覺,自己的魂魄似乎暴曬在眼前男子刺目的光芒下,渾身如針紮一般的疼痛。


  她沒有辦法,隻能念起風厚教的止疼咒。


  很快的,她平靜下來,而那短發的黑衣男子,也鬆開了她,淡漠的道,“沒錯,確實是風厚的徒弟!”


  “你是什麽人?”卿瑤翾氣喘籲籲,靈魂的疼痛,簡直太讓人無法忍受了。


  “我是風厚的另外一個弟子,你應該叫我,大師兄!”眼前的男子,一字一頓,淡漠的道。


  卿瑤翾頓時蹙起眉頭,她並沒有聽師傅提起過,她還有一個大師兄。


  男子冷笑,“還以為,風厚會收什麽優秀的弟子,不過爾爾!”


  卿瑤翾咬唇,她就是爾爾了,怎麽了?

  “你淪落人間,風厚知道嗎?”男子繼續問道。


  “不知道!”卿瑤翾毫不猶豫的道。


  “很好,我很想看見,他另外一個徒弟,淪落邪道時候的表情!”男子背負雙手,在地上踱著步子。


  外麵立刻走進來幾個人,其中一個卿瑤翾認識,就是暖流的那個授課嬤嬤。


  “方先生,白霜竟然是你師妹,這真是……”嬤嬤還想溜須拍馬,卻被男子一個冷厲的眼刀掃來,頓時噤聲。


  “她以後需要什麽,都全部給她,以後每七天來一次我的臨危閣,明白嗎?”男子淡漠的看著卿瑤翾,聲音沒有絲毫溫度的道。


  所有人慌忙點頭,隻有卿瑤翾不明所以,一頭霧水的看著男子離開。


  原來,她還有一個師兄在人間,而且這個師兄,似乎混的挺好的。


  早知道,她就早把風厚徒弟的名號擺出來了,還混的這麽辛苦幹嘛?


  “白姑娘,您看看,您還有什麽要求?”嬤嬤低頭躬腰,模樣十分恭敬。


  方黎的師妹,開玩笑,不恭敬一點能行麽?


  “我,想知道剛剛那個人是誰!”卿瑤翾尷尬的笑著道。


  “他是人間的法王,負責整個法堂,還有人間的次序,莫非白姑娘不認識?”嬤嬤難以置信的道。


  “當然認識,他是我師兄,我能不認識他嗎?”卿瑤翾打腫臉充胖子,這個時候,能攀一點關係,自然是好的。


  “方先生這個人,一向鐵麵無私,連跟隨了他好多年的部下,都從不照顧,這一回對姑娘,可真是破了戒律!”嬤嬤笑著道。


  卿瑤翾依舊一頭霧水,安慰著自己道,或許,他真的是看在師傅的麵子上呢……


  有了方黎的這一層關係,任務自然交給卿瑤翾和白露,原本打算各顯身手的姑娘們,也都交給卿瑤翾指揮。


  雖然大家都不服,可是看見嬤嬤對卿瑤翾卑躬屈膝,心裏也都有了譜,恐怕這個卿瑤翾,來頭挺大的。


  卿瑤翾仔細研究了,西路國隊伍來雪蓮國的線路,再有三天,他們就要經過原安鎮,然後到達京城了。


  或許,他們可以在原安鎮下手,那裏的地形,她稍微熟悉一些。


  但是,她必須找個理由,將他們絆住在原安鎮。


  這個簡單,一行人吃住總是要在當地解決,她隻要想辦法,讓他們大多數人得了痢疾,然後就隻能暫時呆在原安鎮了吧?


  皇帝和皇帝身邊的權臣,衣食住行檢查的周致,但是下麵的人就不同了……


  她心中,已經有了主意,但是青龍珠究竟在誰身上,這個必須得查清楚。


  打發走了其餘的七個姑娘,她打算帶著白露單獨出手,這種事情,靠人多是沒用的。


  回到了原安鎮,她第一個就帶著白露去看了三裏客棧的掌櫃的,還有捕快丁彪。


  丁彪看著她,幾乎要哭出來,抱著她的雙手道,“白霜,你可算出現了,你再不出麵,老秦就要將我們家的房子拆了……”


  秦掌櫃的正在裏麵撥著算盤,“你可是原安鎮的捕快,鎮上的人失蹤,難道你不該負責任嗎?”


  丁彪頓時苦著臉,“她一聲不響的去投靠她的朋友,我能找到她嗎?”


  卿瑤翾微微一笑,“對不起,是我不好,讓大家擔心了,掌櫃的,你現在生意怎麽樣?”


  秦掌櫃的看著算盤歎息,“自從出了那件事情以後,客棧哪裏還有客人?”


  “我有個主意,可以讓掌櫃的你大賺一筆!”卿瑤翾微笑,輕聲說道。


  “哦,說說,究竟是什麽主意?”掌櫃的湊上前來,仔細聽著。


  卿瑤翾將眸光投向一邊的丁彪,高深莫測的笑著,“這個主意能不能成,就要看丁大人肯不肯幫忙了!”


  客棧很快的被裝扮了一番,其實根本就沒有怎麽裝修,隻是弄了一些有顏色的紙,將牆壁和地麵貼了一貼。


  有些房間,被布局成了粉色,屋內陳設高雅。有些房間,則是綠色作為主色,恍若田園風光。而有些,則是金色,高端大氣。


  這樣的十個房間,雖然不足以給行將路過的西路國使者居住,但是好的是,旁邊還有大大小小不少客棧。


  卿瑤翾讓掌櫃的,將那些客棧全部包下來,然後簡單收拾一番。


  當然,其餘的這些客棧就不用花那麽多心思,畢竟是給下人居住的。


  然後所有的客棧,都換作統一的招牌,三裏客棧。


  秦掌櫃有些惆悵,撥弄算盤算著成本,裝修他自己的客棧,花了三十兩銀子。包下附近別的客棧,時間為一個月,成本是五十兩銀子,然後打點這原安鎮的官員,花了一百兩銀子。


  裏裏外外兩百兩銀子的成本,這西路國的使者,頂多在這裏住兩天吧?


  畢竟這裏離雪蓮國帝都也不遠了,他們不可能在這裏住的太久……


  若是隻住一天的話,他還不得虧死。


  可是卿瑤翾卻隻是淺笑,安慰他,放心吧,穩賺不賠。


  西路國使者來到原安鎮的時候,按照原定計劃,原安鎮的衙門,出動了兩千多人,保駕護航。


  他們自然入住在秦掌櫃和卿瑤翾早已經打點好的三裏客棧,丁彪在這次計劃中,也起了莫大的作用。


  西路國使者來到雪蓮國,照說,一路上應該住在行宮。


  可是原安鎮隻是一個鎮子,哪裏來的行宮,這裏的大大小小客棧不下二十個,也沒有多人敢接這些個達官貴人。


  一個弄不好,可是要掉腦袋的。


  跟銀子比起來,當然是命比較重要。


  三裏客棧,除了卿瑤翾和白露,當地的士紳又指派了別的丫鬟,一個像模像樣的客棧,就這樣開起來了。


  卿瑤翾也靠著三裏客棧的關係,能夠明目張膽的接觸,如今的這一群故人。


  她和白露呆在自己的小房間中,臉色冷漠。


  白露坐在那裏,往自己臉上塗著胭脂水粉,“白霜,旁人都說,你跟方先生有些關係,你怎麽不早把這關係拿出來呢?”


  “誰?”卿瑤翾微微一笑,收回了心思,接過白露手中的胭脂,幫她塗抹。


  “方黎,人間的法王,傳說他的玄術,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你是他的師妹,你的玄術一定很厲害吧?”白露眼睛澄亮,笑著說道。


  “沒有,我雖然跟他師承一處,但是我隻學了三個月的玄法,所以我什麽都不懂!”卿瑤翾放下胭脂,拿起眉筆,幫白露描眉。


  “白霜你命真好,長的這麽好看,又受媚娘器重,更重要的是,你還有方先生這種的師兄,嗚嗚……”白露抱著卿瑤翾,撒起驕來。


  “我命好?”卿瑤翾微微一笑,她還是第一次聽說,她的命好。


  不過,她以前的命,確實不好,但是以後,會好起來的。


  白露見她不說話,沉浸在自己的思想當中,隨即搖了搖卿瑤翾的胳膊,她最近越來越愛走神了。


  卿瑤翾回過神來,繼續幫她描眉。


  “你說,西路國皇帝,喜歡的是什麽樣的人?”白露輕聲,拿出一枚銅鏡,照著自己的臉道。


  卿瑤翾微笑,並不說話,隻是給她花了一個素雅溫柔的裝束。


  白露原本就長的清純無比,現在看上去,竟然如十三四歲,還沒有張開的小姑娘一般。


  白露捧著自己的臉,不滿意,“嗚,你把我畫成這樣,若是媚娘見了,肯定要氣死!”


  “你不是問我,西路國皇帝喜歡什麽樣的,大概,他就喜歡你這樣的吧!”卿瑤翾漫不經心的道。


  白露高興起來,捧著自己的小臉不住吐舌頭,“真的嗎?若是我真的做了西路國皇妃或者皇後,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白霜!”


  卿瑤翾隻是笑著,並不答話。


  三裏客棧中,並不太長的走廊上,淩影冥靜靜的站著,旁邊跟著皓皓。


  已經半年了,皓皓始終沒有長高,他這樣命理已經死去的孩子,是沒有辦法再長大的。


  皓皓站在他的旁邊,稚氣的聲音緩慢響起,“爹爹,我不喜歡這裏,我想要回家!”


  “這裏有很多會玄術的奇人異士,說不定,他們可以幫你……”淩影冥雙手撐在欄杆上,低頭看著自己的兒子,露出了溫和的神色。


  皓皓仰著頭,粉雕玉琢的小臉上,是一抹澄淨,他雙手拉住淩影冥的胳膊,“可是我想回去等娘親,若是娘親回來看不見我,她會傷心!”


  淩影冥不再說話,彎腰抱起了皓皓,他一隻手撐在欄杆上,極目遠眺,遠處灰蒙蒙的,什麽都看不見。


  “等爹爹治好了你,一定帶你去回去,我們就在牛頭村,等著娘親回來,好不好?”淩影冥緩慢的道。


  “可是我想念娘親了,娘親若是看不見我,她會很傷心的,她傷心就會哭,她的眼睛那麽漂亮,我不要她哭!”皓皓委屈的撇著嘴巴,緊緊的摟住淩影冥的脖子。


  淩影冥將自己的臉貼在皓皓的小臉上,苦澀一笑,“娘親不會哭的,娘親會開心的看著皓皓長大!”


  “爹——”皓皓忽然拉長了聲音,“娘親說,我會有弟弟妹妹,我的弟弟妹妹呢?”


  淩影冥心裏一陣苦澀,握著欄杆的手,也不由得加重了力道,他嘴唇動了動,聲音沙啞的開口,“弟弟妹妹,陪著娘親一起去了,娘親一個人很孤獨,讓他們陪著娘親一起,好不好?”


  “好!”皓皓懂事的點頭,然後伸手摸了摸淩影冥的臉,“爹爹,為什麽我總是不能,同時跟你和娘親在一起?”


  淩影冥實在沒有辦法回答皓皓的這個問題,隻是抱著他,輕拍著他的後背,“皓皓睡覺好不好?睡著了,就能看見娘親了!”


  皓皓乖巧的倒在他的胳膊上,然後眨巴亮晶晶的大眼睛,他看出了淩影冥悲傷的神色,然後閉上眼睛,緩慢的睡去。


  娘,你在哪裏?


  你知道不知道,皓皓很想你,爹爹也很想你……


  淩影冥抱著皓皓回房,房間是淩影台幫他挑選的,屋內的顏色,金黃色為主,這在西路國,代表權勢。


  他沒有拒絕,反正目前他的狀態,住在哪裏都是一樣的。


  將皓皓抱在懷中,他看了一眼,鋪的還算幹淨的床榻。


  可是他還是不放心,皓皓的肌膚,越來越敏感,沾染了灰塵,就會紅腫不堪。


  他抱著皓皓出門,然後吩咐了隨從,將他們攜帶的常用棉被找來,將床重新鋪了一番,這才將皓皓放在上麵。


  皓皓睡的很香甜,大概是連日趕路的原因,他將他放在床上,他竟然沒有醒。


  往日的時候,皓皓總是要在他的懷中才能睡著,他一放下,皓皓肯定醒。


  向左和向右都說,他將皓皓慣的不像話了,可是他隻有皓皓這麽一個孩子,能不慣麽?


  縱使他這一輩子,都讓他抱著睡覺,他也抱的。


  坐在床邊,看著皓皓沉睡的小臉良久,淩影冥這才起身,然後吩咐守在外麵的向右打水,他親自給皓皓洗臉洗腳。


  當溫熱的毛巾,擦拭在皓皓臉頰上的時候,皓皓咕噥了一句,然後翻身躲避他的毛巾,繼續睡睡。


  淩影冥看著皓皓可愛的樣子,笑了一笑,然後想要轉到床的另外一邊,幫皓皓洗臉。


  向左正在檢查房間的一切,看見這情況,上前道,“主子,讓我來吧,這個我有經驗!”


  “不用!”淩影冥微笑,湊近了皓皓,幫他洗臉。


  向左開口道,“沒當爹的人,總是不懂當爹的心情,向右那小子就不明白,為什麽你這麽寵著小主子,有時候,會寵壞孩子,也是當爹的一種幸福!”


  “說起寵,卿瑤琪倒是被你寵壞了!”淩影冥脫掉皓皓的襪子,開始幫他擦腳。


  他將毛巾遞給向左,示意他將毛巾拿過去洗一洗,向左就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著毛巾去水盆的地方。


  “主子,您別跟瑤琪計較,畢竟,她自小刁蠻慣了,而且又一直為了王妃的事情,耿耿於懷!”他一直都叫卿瑤翾王妃,在他的心裏,能當得起主子正妻的,也隻有卿瑤翾。


  淩影冥微微一笑,並不說話,隻是接過毛巾,仔細的幫皓皓擦腳。


  收拾完了一切,外麵已經有人恭敬的請淩影冥出去吃飯,向左嘀咕,“真不明白,他非要主子跟著一起來雪蓮國,究竟是何用意,主子你都將皇帝的位置讓給他了!”


  淩影冥幫皓皓掖好被子,站起身道,“他待我不錯!”


  “是不錯,選這麽一個房間給主子,不知道的還以為主子是皇帝,然後刺客剛好拿主子當做靶子!”向左憤憤不平的道。


  淩影冥皺眉,“胡說八道什麽呢?”


  向左於是就閉嘴,端著水盆出去,不再多話。


  淩影冥出去的時候,淩影台已經在一邊等著他,他沒有行君臣之禮,原本這些,他都不在乎。


  淩影台倒是熱絡,拉著淩影冥的胳膊,“四哥,這原安鎮雖然隻是一個小鎮,可是名吃不少,等會兒一定要讓皓皓出來嚐嚐,他肯定喜歡!”


  “皓皓對很多東西都過敏,他不能亂吃東西!”淩影冥微微一笑,率先走下了樓。


  樓下一個清秀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怔怔的看著那名少女,少年很年輕,約莫十四歲的樣子,小臉粉撲撲的,那雙水靈靈的大眼睛,格外引人注目。


  他的腳步頓住那裏,自己都不明白,他怎麽會盯著一個人這樣一直看。


  白露察覺到了淩影冥在看她,她回頭甜美一笑,這個時候,淩影冥和淩影台都穿著便裝,她根本認不出來兩人的身份。


  她隻是覺得,這兩人,都長的好好看……


  她這一笑,就跟卿瑤翾有些不像了,卿瑤翾永遠不會露出這麽燦爛的笑意。


  淩影冥收回眸光,走到一邊的餐桌旁邊,他很自動的,坐在了下方,主位留給了淩影台。


  “四哥,你這是做什麽?”淩影台拉著他,非要讓他坐在上麵。


  “兄弟之間,無需這些客套,坐在哪裏都一樣!”淩影冥用下巴點了點主座的位置,眸中含著濃鬱的愁緒道。


  “多謝四哥!”淩影台這個時候,倒是不像個皇帝,微笑著坐了下來。


  白露頓時瞠大眸子,那個,暗灰色衣衫的男子,是西路國的皇帝嗎?

  他好帥,也好冷,似乎,這天地之間,已經沒有什麽入的了他的眼一般。


  當皇帝,應如是吧!


  伺候布菜的時候,白露就對淩影冥格外上心,淩影冥也忍不住多看了她兩眼。


  她好像,翾兒十年前的時候……


  那個時候,她剛剛嫁給他,就是這麽一副羞怯的表情。


  她做什麽,都是弱弱的,然後眼睛裏麵噙著淚水,仿佛他欺負了她一般。


  他那個時候,確實經常欺負她……


  想起往事,淩影冥不由得會心一笑,白露看的差點愣住,他笑了,他竟然對著自己笑了。


  察覺到了白露的失態,淩影冥平淡的看著她,輕聲道,“你叫什麽名字?”


  “白露,我叫白露!”白露點頭,很歡快的介紹自己的名字。


  “你家是原安鎮的麽?”淩影冥接著問道。


  “嗯,我家裏有瞎眼的奶奶,還有我姐姐,別的就再也沒有人了!”白露一邊幫淩影冥盛湯,一邊回答道。


  這些口供,是她和白霜早就對好的,當然,瞎眼的奶奶也是有的……


  官府的人在她們留在三裏客棧的時候,早已經查了她們祖宗十八代。可是組織上將她們的所有資料都做的很全,縱使是查,也查不出什麽。


  淩影冥於是沉默,不再問。


  白露這邊碰巧有事,那邊有隨行的官員,需要添茶,她於是走了過去。


  一頓晚餐,就在這熱鬧的氛圍中結束。


  晚上的時候,白露在院子裏,卿瑤翾幫她洗頭,洗了一半的時候,她發現皂角沒有了。


  她就濕漉漉的走到前院去拿皂角,拿了皂角,她就發現,身後多了一個人的目光。


  那個人,是晚膳的時候,穿著暗灰色衣衫的男子。


  她的心跳,莫名的就多跳了幾下,拿著皂角的手,不由得十分緊張。


  進了後院,她發現卿瑤翾沒有坐在原地等她,而是拿著水瓢,將水舀了倒在自己的頭發上。


  她的手邊,赫然發現,剛剛沒有了的皂角……


  她的頭發又黑又亮,這一刻,恍如打濕的黑色綢緞。


  她穿著白色的中衣,普普通通的質地,水珠沿著她的頸項,打濕了衣衫。


  半濕的衣衫,貼在她的身上,勾勒出她鎖骨地方,漂亮的曲線。


  大概是聽見腳步聲,她抬頭,看見了月色下,拿著皂角的白露,還有白露身後的淩影冥。


  視線交匯的那一刹那,恍若火石電光,她臉色平靜,卻看清楚了淩影冥視線中的深深震撼。


  她沒有說話,隻是起身,濕漉漉的頭發貼在後背,將她雪白的中意濡濕了一片。


  起身跑到白露身邊,她握住了白露的手,“這個是誰?”


  她漫不經心的問道。


  白露的眼中,出現深深的痛色,她竟然利用自己……


  她白日給自己畫那麽個妝,目的就是讓自己吸引眼前人的注意,為她自己的出場做鋪墊嗎?


  白露有些生氣,站在那裏,沒有說話。


  卿瑤翾卻絲毫不以為然,隻是握著白露的手,“你看看你,頭發還是濕的,就胡亂跑!”


  “是姐姐你說,沒有了皂角的!”白露的眼中,有著受傷的神色。


  卿瑤翾歉意一笑,這樣的笑容在白露看來,端的是風情無比,她握著她微涼的小手,“是我沒有看到,來,我先幫你把頭發擦幹!”


  “等一下!”淩影冥上前,呼吸有些急促,他怔怔的看著卿瑤翾,神色有些迷惑。


  她究竟是誰?她是誰?

  她不是翾兒,翾兒不會露出這種魅惑般的微笑。翾兒也不會這樣,穿著一件中衣,就站在所有人都能看見的院子裏麵。


  她究竟是誰?

  “公子,您是西路國的客人嗎?這後院是我們下人住的地方,公子請回吧!”卿瑤翾微笑,聲音輕細,笑容柔雅,握著白露的手,就打算將她拉到水邊。


  白露表麵上配合,暗中卻用陰冷的眼神,狠狠的剜了她一眼。


  她不就仗著一張臉比自己漂亮嗎?


  白露原本也是清秀的女子,可是此刻卸了妝,站在卿瑤翾身邊比起來,立刻高低即現。


  卿瑤翾的美,已經不能單單的用一個美字形容,那是一種從魂魄中散發出的靈動氣質,仿佛一尾兩年靈狐,修煉成了人形。


  她的一顰一笑,舉手投足,都充滿了媚態。


  暗中捏了捏白露的手,白露這才反應過來,回頭對著淩影冥勉強一笑道,“公子,這是我的姐姐,她一向不喜生人,公子還是請回吧!”


  卿瑤翾不說話,隻是拉著白露坐了下來,用毛巾幫她擦拭著頭發。


  淩影冥氣喘籲籲,他感覺自己快要瘋掉了……


  她是誰,她究竟是誰?

  翾兒,是你嗎?


  若是你,為何不肯跟我相認。


  他咽下口中的腥甜,一步一步上前,扯過卿瑤翾手中的毛巾,開始幫她擦拭頭發。


  卿瑤翾一驚,站起身來,“公子這是做什麽?”


  “總是說別人頭發濕漉漉的,你自己還不一樣!”淩影冥摁住卿瑤翾,讓她坐下來,然後幫她擦拭頭發。


  他知道,自己這樣很失態,可是他不管……


  “公子,讓我來吧!”白露站起身,上前想要接過淩影冥手中的毛巾,她的手指在掠過淩影冥手背的時候,微微的停頓了幾下。


  總之,她還是希望,這位西路國的金主,能夠看上自己。


  可是淩影冥的眼神,根本就不在她的身上,他隻是深深的,用沉痛的眸子,狠狠的盯著眼前的卿瑤翾。


  卿瑤翾站起身,略微有些受驚的道,“我先回房!”


  她說著,就朝著自己房間跑去,淩影冥緊隨其後。


  房門被關上的那一刹那,淩影冥站在外麵,手足無措。


  他著急了半響,這才平靜下來開始敲門,“姑娘,姑娘你開門!”


  白露臉色難看的站在那裏,她知道,後麵根本沒有她的什麽事情了……


  卿瑤翾站在屋內,後背抵著木門,她不肯開門,隻是靜靜的站著。


  淩影冥就開始捶門,“開門,快點開門!”


  白露咬牙,看了緊閉的木門一眼,冷冷的離開。


  其實幾個人中,白霜看似沒有心機,她的心機才是最重的吧?

  攀上了西路國這棵大樹,恭喜她以後再也不用回天道了……


  卿瑤翾背靠著屋子,蹙眉思考,不知道皓皓來了沒有。


  屋外,淩影冥焦灼的道,“姑娘,我知道我很唐突,可是我現在帶你去見一個人,若是你依然沒有反應,那麽我答應姑娘,以後絕對不做無畏的糾纏!”


  卿瑤翾的,“突突”直跳,然後緩慢的打開了房門。


  淩影冥臉色焦慮的站在那裏,他深深的看著卿瑤翾片刻,然後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朝著客房的二樓跑去。


  金色房間內,皓皓睡的正沉,他無意識的腦袋在枕頭上輕蹭,嘴巴裏麵叫著,“娘親,娘親……”


  “他叫皓皓,今年四歲,他最愛的人,是他的娘親,可是半年前,他娘親離奇失蹤了……”淩影冥喘息著,拉著卿瑤翾的手,緊緊的不願放開。


  卿瑤翾緩慢靠近皓皓,神色有瞬間的迷茫,她湊上前,伸手撫摸皓皓的小臉,“我長的,和他娘親很像嗎?”


  “別演了,我知道你就是卿瑤翾,你隻是恨我,恨我母後,可是翾兒,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不是我想要看見的,翾兒……”他一聲一聲叫著她的名字,然後上前,緊緊的抱住了她。


  她沒有推開他,隻是任憑他抱著,他的眼淚,就滾燙的落在了她的肩膀。


  她坐在那裏沒有動,隻是蹙眉看著皓皓。


  “翾兒,回來好不好?我們回牛頭村,我們再也不要分開!”淩影冥伸手,拿起卿瑤翾的小手,放在唇邊吻著。


  “公子,不如,你娶我,然後,我們一輩子再也不分開!”卿瑤翾回頭,淡漠的笑著道。


  淩影冥微怔,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卿瑤翾,半響,他鬆開了她的手,“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白霜!”卿瑤翾緩慢的道,她伸手撫摸了一下皓皓的小臉,神色漫不經心。


  “白霜?”淩影冥苦笑,站起身,悲哀的看著這個衣衫單薄的女子。


  “公子,您是西路國的皇帝嗎?”卿瑤翾輕聲,站起身,神色如夢如幻的看著淩影冥。


  淩影冥蹙眉,搖頭。


  卿瑤翾的臉色露出失望的神色,她轉頭看了一眼皓皓,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


  “真是可憐的孩子!”說完,她朝著外麵走去。


  淩影冥一把拉住了她,“你去哪裏?”


  “這麽晚了,我該回房了,難不成,公子要留下我過夜嗎?”卿瑤翾挑眉,微微一笑的道。


  淩影冥看著她媚態橫生的小臉,胸口疼的不能喘息,他緊緊握著她的手,半響轉身找了一件自己的衣服,然後披在她的身上,將她包裹的嚴嚴實實。


  卿瑤翾毫不在意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這質地一般的衣衫,她伸手將衣衫扯下,丟在一邊,“我不冷!”


  她蓮步輕移,朝著門口走去。


  淩影冥的聲音,緩慢傳來,“不要讓皓皓看見你!”


  卿瑤翾的腳步一滯,臉色瞬間難看,難看的神色瞬間就消失不見。


  她款款回身,勾唇一笑,“公子別讓小公子出門,我自然不會讓他看見我!”


  她施施然離開,順手幫忙關上了房門。


  怎麽回事?淩影冥竟然沒有做皇帝?

  他若是沒有做皇帝,那為什麽會住在主客房?

  她捂著自己的胸口,臉色蒼白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屋內,白露坐在那裏,嘲諷的一笑,“怎麽?被人發現你不是原裝的,所以給趕出來了?”


  卿瑤翾蹙眉,不悅的看著白露,“白露,現在我們是在完成任務!”


  “任務?”白露冷笑,站起身,“別人不要你了,就記得要完成任務,別人要是稀罕你,你還記得自己的身份,自己的任務嗎?”


  卿瑤翾將眉頭蹙的更緊,她今天心情很複雜,不想跟她多話。


  西路國皇帝到底是誰?她一直刻意回避,竟然忘記問這個最嚴重的問題。


  推開,房門,她走了出去,然後找到了秦掌櫃,秦掌櫃目瞪口呆。


  她連這個都不知道?

  西路國皇帝當然是淩影台。


  卿瑤翾臉色難看到極點,竟然是,淩影台?


  她白白做了這麽多功夫,還讓白露對她產生了誤會。


  不是她不相信白露,而是若是西路國皇帝是淩影冥的話,白露出手根本就沒用。


  她臉色慘白的回到自己的房間,白露已經躺下睡覺,看見她進門,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白露,你不是想要嫁去西路國嗎?我給你機會!”卿瑤翾上前,推著白露的身體,緩慢的道。


  白露彈簧一般起身,“真的?”


  卿瑤翾點頭,白露不信任的看著卿瑤翾,“我還能相信你嗎?”


  “你必須得相信我,不然,你就得回媚娘手下,繼續做那見不得人的勾當!”卿瑤翾毫不留情的說。


  白露訕訕,白了她一眼,掀開棉被,“你說吧,我要怎麽做?”


  卿瑤翾湊近她的耳邊,低低的說了幾句什麽,白露用棉被遮住臉,有些害羞,“這樣真的可以嗎?”


  卿瑤翾點頭,“當然可以!”


  西路國隨行的很多人,都在原安鎮鬧起了肚子,大夫看了之後,個個束手無策。


  所有的人馬,除了住在三裏客棧主樓的人,別的都拉的腿腳無力,隻能在這原安鎮住了下來。


  飲食茶水,自然是檢查不出什麽問題的,卿瑤翾作為會一些玄術的半吊子玄術師,做出的手腳,自然讓他們檢查不出來。


  索性沒有什麽大礙,一行人就在這原安鎮住了下來。


  這一日,淩影台帶著皓皓在鎮上亂轉,想要挑一些好的東西,討這位小祖宗的歡心。


  可是皓皓是個聽話的孩子,淩影冥交代他,不能吃外麵的東西,他自然就不吃。


  也不能拿外麵的一草一木,他自然也不拿。


  跟著淩影冥這樣的爹爹,他也不缺什麽東西,所以這一日,他看見什麽,都心情懨懨。


  “叔叔,我想回客棧!”皓皓站在那裏,低著頭,抑鬱寡歡的道。


  “好不容易出來散心,為什麽要回客棧?”淩影台蹲下身子,扶住皓皓的肩膀。


  皓皓搖頭,“我想我爹爹,我要回去找他!”


  “可是你爹爹,今天出去見一位玄術大師,沒有把握之前,他不能帶著你出麵!”淩影台沉吟著道。


  皓皓嘴巴一撇,眼看著眼淚就要流出來,淩影台瞬間投向,“我帶著你去找他好嗎?我知道他在哪裏!”


  “好!”皓皓點頭,終於收回了眼淚。


  “爹爹為什麽不能帶著我去見大師?”皓皓拉著淩影台的手,對這位相認沒有多久的叔叔,不算討厭。


  “因為,你是中途改命,若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發現,恐怕對你不利!”淩影台漫不經心的道。


  “那,我們等一下,在爹爹回程的路上等他,不去和他一起見大師!”皓皓乖巧的道。


  “好!”淩影台還能說什麽?自然是這種小祖宗說什麽,他應什麽了。


  站在原安鎮,天一山莊到鎮子的路上,淩影台吩咐人找來了馬車,兩人索性就在馬車上等了起來。


  可是日暮十分,依舊不見淩影冥,皓皓有些著急了,看著不遠處,那陰氣森森的山莊,“爹爹會不會出危險?”


  “你爹爹帶著不少高手,應該不會出危險,再說,這裏是雪蓮國,雪蓮國的人,也不敢讓他出危險!”淩影台緩慢的分析道。


  皓皓看了一眼淩影台,其實他想的是,這位皇帝叔叔會不會中途派人刺殺他爹爹?


  畢竟,西路國很多大權,都掌握在爹爹的手中。


  可是想了想,他沒有敢多問,隻能乖巧的坐在那裏。


  眼看著天色已經漆黑,淩影台決定不再等了,他吩咐前麵的人趕車,朝著鎮子裏麵的三裏客棧返回。


  走了很久,可是始終不到鎮子裏麵,連趕馬車的侍衛,都有些著急了。


  他們勒住韁繩,停下了馬車,淩影台撩起簾子,“怎麽停下來了?”


  “皇上,我們迷路了!”趕車的侍衛,謹慎的道。


  明明來的時候,隻有這麽一條路,回去也應該隻有一條路才對,可是他們沿著這條路,走了很久,都不見到達鎮子。


  這實在太怪異了,算算時間,他們跑了往返,都錯錯有餘了。


  淩影台臉色頓時一變,他跳下馬車,環視四周。


  四周的景色,還是他們剛剛出發的時候,一模一樣,隻是那些侍衛沒有注意。


  他們落入了高人的法陣之中,看來,今日想要脫身,沒有那麽容易了。


  淩影台是會一些玄術的,他的玄術,比卿瑤翾好了太多。


  不過這個法陣,也不是卿瑤翾自己布置,而是天一山莊的主人,天一散人。


  也就是淩影冥今天要去求見的高人。


  卿瑤翾和白露守在暗處,靜靜的注視著路上的淩影台,淩影台算的上鎮靜,隻是閉上眼睛,用魂識想要找出突破口。


  但是她們布置了許久的陣法,哪裏能這麽輕易的讓他突破,多了良久,周圍的景色依舊一成不變。


  “皇上,怎麽辦?”那趕車的侍衛,已經慌張起來。


  他們不怕明刀暗槍的打,就怕這種神神叨叨的東西。


  淩影台沉默,然後開始盤膝打坐,想要魂魄出竅,然後看出暗中搗鬼的人是誰。


  他剛剛坐下,遠處就傳來一陣腳步聲,他睜開眼睛凝視著不遠處。


  隻見一群拿著長矛的蠻古人類,朝著他們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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