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激情之夜
淩辰希臉色更加難看,囁嚅道,“母後,你將母後怎樣了?”
“那個賤人能夠活到現在,原本就是朕法外開恩,老六,朕知道你一向無情,但是今天就要看看,你究竟有多無情!”老皇帝站起身,擊掌三聲道,“來人,將皇後拖出來,給她出息的兒子看看……”
旁邊立刻走出兩個侍衛,那侍衛手中牽著一條狗鏈,狗鏈的另外一端,赫然就是皇後季明芳。
季明芳已經沒有了往日的威嚴,渾身血跡斑駁,她臉頰紅腫,雙眸渾濁無光,看見淩辰希的第一眼,她尖叫起來,想要朝著淩辰希衝去,卻被侍衛狠狠的拽回。
“澄兒,澄兒你快走……”季明芳哭了起來攴。
一國之母,落到今日的下場,不可謂不是一國的悲哀。
淩辰希茫然的看著自己的母後,狠毒的眸光,投向自己的父親,那森冷的視線,帶著刻骨的恨意。
她是他的妻啊?是為他生育了一個孩子的妻子,他怎麽可以這樣對她逑?
淩辰希無助的跪下,臉色難看的盯著自己的母後。
季明芳叫罵著皇帝,剛剛出聲,就被旁邊的侍衛拿著玉尺掌嘴。她的嘴巴頓時鮮血橫流,紅腫不堪,隱忍著,她沒有哭泣,沒有因為疼痛在自己的兒子麵前,落下一滴淚水。
“好,我答應你,拿淩影瑞換母後,但是你不許再虐打母後!”淩辰希站起身,凜然的說道。
“不,澄兒,不要相信他……”季明芳搖頭,瘋狂的想要靠近淩辰希,卻都被侍衛拉了回去。
淩辰希臉色蒼白,直起腰身,看了季明芳一眼,季明芳想要一頭撞死在旁邊的柱子上,卻被侍衛拉了回去,她現在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是她不能給自己的孩子找麻煩,她不能讓老皇帝拿自己威脅澄兒。
“澄兒,你快走,離開皇宮,去找季揚匯合!他不會殺我,他不會……”季明芳嚎叫著,蓬頭垢麵,絲毫不再有國母的風範。
老皇帝頷首示意,那侍衛就將季明芳拉了下去,空蕩蕩的大殿上,頓時隻有淩辰希和老皇帝兩人。
淩辰希臉色難看到極點,一字一頓的道,“青痕呢?你不會將青痕留在皇宮,也是為了威脅我吧?”
老皇帝搖頭,“青痕那孩子,朕甚為喜歡,再說她是朕的親孫女,朕自然不會虧待了她!”
“將青痕和母後還給我,我現在就下令,放了淩影瑞!”淩辰希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道。
老皇帝搖頭,“老六,你還是沒有弄清楚現在的狀況,現在連你,都在朕的手掌之中,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朕討價還價嗎?”
淩辰希冷笑,“既然這樣,那你就殺了我,殺了母後,殺了青痕!”
老皇帝沉默不語,隻是拿起茶杯,用茶杯掀著裏麵的茶末,淩辰希冷冷的道,“父皇你賭不起,因為我若是死了,淩影瑞也死定了,現在老四殘廢,老三就算找回來,也是一個太監,他是太監,哈哈哈……”
淩辰希狂肆的大笑起來,笑的眼淚流出,他看著自己的父親,狠狠的咬牙,“父皇,就算我今日不答應你放了淩影瑞,您又能怎樣?殺了母後,殺了青痕?”
“你殺啊,你去殺啊,她們一個是你的結發妻子,一個是你的親孫女,反正你已經殺了很多很多的人了,根本不在乎她們兩個……”淩辰希笑著,指著季明芳離開的方向,手指顫抖。
老皇帝放下茶杯,瞥了淩辰希一眼,“不要以為,朕除了你和淩影瑞,就再也沒有別的兒子!”
淩辰希一震,臉色難看,他本來就不相信。
但是老皇帝一生,子息本就薄弱,老大夭折。老二淩影瑞是個草包。老三現在流落在外,老四成了殘廢。老五同他母妃一起不受寵愛,早些年被皇帝賜死……
難道,老五根本沒有死?隻是老皇帝將他藏了起來?
不,不可能,老五跟後妃有染,是皇室的醜聞,他不可能還活著。
“老六,你最好想清楚,真的要試試,朕是不是真的會殺了你……”老皇帝漫不經心的將眸光掠向淩辰希,知道他已經明白了什麽,淡漠的道。
淩辰希搖頭冷笑,他不相信,若老五真的還在世界上,老皇帝豈會花這麽多的心思,想要救回老二?
“你沒有時間考慮了,朕數三下,若是你再不下令放了瑞兒,那麽季明芳的屍體,就會出現在季家軍營!”老皇帝淡漠的道。
淩辰希搖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老皇帝,季家一直等著一個機會出兵,可是這個機會,始終沒有到來,老皇帝現在要給季家這個機會了嗎?
萬一季家和老皇帝真的動起幹戈,那麽自己在這場博弈中,就失去了意義。
不,他們不能打起來。
老皇帝數到“二”的時候,淩辰希已經彎腰,“刷刷”的在紙上寫著什麽,最後在紙的後麵,蓋上自己的璽印。
老皇帝看著他寫好的密詔,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見沒有什麽異樣,這才吩咐羅公公拿著密詔,傳給皇宮外麵守候著的太子府的人。
“等朕見到瑞兒,你就可以走了!”老皇帝揮手,疲憊的閉上眼睛,立刻有人上前,將淩辰希帶了下去。
陽春殿中,淩影冥靜靜的坐在那裏,他身前蹲著臉色平靜的卿瑤翾,她正伸手,一點一點試探他的雙腿,他的雙腿確實沒有任何反應,比當初骨頭斷掉還要嚴重。
因為現在,他的雙腿沒有知覺了,不管她用了多大的力氣。
她失落的蹲在那裏,抿著柔唇,並不說話。
難道皓皓的犧牲,就要白費了嗎?
看著她黯然的樣子,淩影冥伸手,拉起了她,“你告訴過我,皓皓沒有死……”
卿瑤翾點頭,“皓皓不可能死,他不會死的!”
“我也覺得皓皓不會死,這麽可愛懂事的孩子,他一定在某個地方,乖乖的等著我們去救他,翾兒,我答應你讓自己的雙腿盡快好起來,你的眼睛,也要盡快好起來,我們一起去救皓皓,好不好?”淩影冥伸手撫摸卿瑤翾的眼睛,皺著眉頭,溫和的道。
卿瑤翾點頭,“皓皓才四歲,鬼醫說過,他會活到八歲的,八歲之前,他不會死,不會的!”
“八歲之後,他也不會死,翾兒,我們給皓皓一個完整的家,我們再也不要分開,好不好?”淩影冥試探的道,他看著她的眼睛,低頭,吻住了她迷離的眸子。
她沒有退卻,隻是任憑他吻著她,外麵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是王雅媛出現在了殿內。
淩影冥摟著卿瑤翾的動作,有些僵硬,他臉色瞬間一變,抱著卿瑤翾卻沒有鬆開。
卿瑤翾看不見,但是也知道,殿內進人了。
她扭頭,絕美的臉頰,在陽光下,呈現一種透明的白色,緩慢的開口,她輕聲道,“是誰來了?”
沒有人回答她,王雅媛緩慢走近,身上紅色鬥篷,被她伸手解下,仿佛沒有看見淩影冥和卿瑤翾之間的曖昧動作,王雅媛跪坐在兩人前麵的案幾上,展開一幅地圖,“阿風,你看這是季家軍營的布陣圖,若是能夠從這邊包抄過去,他們就根本沒有退路,我們顏家軍可以一舉將他們拿下!”
王雅媛臉色平靜,在地圖上指點著。
淩影冥看著王雅媛,沒有說話,倒是他懷中的卿瑤翾站了起來,摸索著朝著外麵走著,“你們聊,我先出去……”
“桃紅,照顧夫人,她若是摔倒了,拿你們是問!”淩影冥皺眉,威脅的吩咐外麵的宮女。
她們竟然敢私放王雅媛進來,不要命了嗎?
外麵守著的宮女立刻上前,扶起了卿瑤翾,卿瑤翾大概知道淩影冥的怒氣從何而來,她回頭對著淩影冥微微一笑,“阿風,不要緊的,顏姑娘隻是擔心你,你不要怪桃紅她們!”
淩影冥笑著點頭,隨即想起卿瑤翾看不見,於是揚聲道,“你先回流雲殿,等一下我去找你,在你那邊兒用午膳!”
“嗯!”卿瑤翾點頭,在桃紅的攙扶下,走了出去。
王雅媛咬牙切齒,現在他們儼然是夫妻了,可是自己呢?自己怎麽辦?
他們已經舉行了婚禮,她才是他真正的妻子啊,他難道不想承認這個婚姻,要同他的卿瑤翾,雙宿雙棲了嗎?
“素素,我已經告訴過你,皇權的爭鬥,到此為止,西路國發生戰亂,絕對不是幸事,為什麽你總是不聽?”淩影冥埋怨的開口,皺起好看的劍眉。
王雅媛抬頭,眸中已經有了水光,“是為了卿瑤翾嗎?為了卿瑤翾,你想要放棄唾手可得的一切,是嗎?”
淩影冥閉上眼睛,無奈的道,“就算不為了瑤翾,我也不會再做這個皇帝,我的雙腿已經廢掉,你見過在輪椅上治理天下的天子嗎?”
“我不相信你的雙腿會廢掉,明明你已經站起來了,你騙的了別人,騙不了我,你隻是想要拒絕這個皇位,所以你一直讓自己坐在輪椅上,對不對?”王雅媛哭著上前,緊緊的揪住淩影冥的衣領,不住搖晃。
淩影冥無奈的睜開眼睛,掰開她的手,“我給不了你想要的位置,雅媛,放手吧!”
“不,我不放手!”王雅媛咆哮起來,她哭著站起身,“你若是給我一紙休書,我就死在你眼前,總之你的妻子是我,不是卿瑤翾!”
王雅媛說著,拿起一把匕首,緊緊的抵在自己的頸項上,那匕首將她白皙的肌膚,劃出一道血痕,鮮紅的血珠不斷滲出。
淩影冥臉色難看,拿了茶杯,凜然的打向王雅媛手臂上的麻穴,王雅媛手一軟,匕首從手中跌落,她淒迷的看著淩影冥,眼淚不住落下。
“素素,你這又是何必?”淩影冥皺眉,不悅的道。
“我已經堅持了十年,我知道,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可是我喜歡你,淩影冥,從看見你的第一眼,我就愛你,為什麽你不給我機會,為什麽?”王雅媛失魂落魄的看著他,茫然的朝著匕首走去,想要再次撿起地上的匕首。
淩影冥拿起桌麵上的戒尺,再次砸向王雅媛,王雅媛茫然的抬頭,看著阻止她的淩影冥。
“你不肯要我,也不肯讓我死,淩影冥,你究竟想怎樣?”王雅媛笑了起來,眼淚簌簌落下。
淩影冥歎息,“我給不了你天下,也給不了你榮華富貴,我隻是一個雙腿殘廢的廢人,你究竟圖我什麽?”
“我圖你這個人,我愛你,無法控製自己的愛你,我已經瘋了,淩影冥,你若是不要了,我求求你殺了我,死在你的手上,我心甘情願!”王雅媛哭著上前,一把抱住了淩影冥。
淩影冥閉上眼睛,摟住她纖瘦的身體,撫摸她綢緞般光滑的頭發。
“阿風,我守著你十年,為了你甚至在皇宮為奴為婢,為什麽你不要我?為什麽?”王雅媛哭著,將自己的小臉,埋在他的懷中。
淩影冥歎息,隻是撫摸著她的腦袋,並不說話。
夜晚的流雲殿,寂靜無比,這裏被皇宮下旨封了起來,能夠來這裏的,隻有兩個人,一個是卿瑤翾,一個是淩影冥。
卿瑤翾是經過皇上的特許,可以來這裏憑吊皓皓,而淩影冥,原本就是一個不守規矩的人,皇宮的一切繁文縟節對他來說,根本就是廢話。
他自己轉動輪椅,來到這流雲殿,看著殿內,走來走去的卿瑤翾,他有些心疼,對著卿瑤翾伸出手,“翾兒……”
卿瑤翾聽見他的聲音,朝著他走來。
“我在這裏等了你一天,你說要過來用午膳的!”卿瑤翾摸索著,朝著他走去,她遠遠的伸出手,聲音帶著一些埋怨。
“打發王雅媛頗用了一些時間,她走之後,父皇又來了!”淩影冥轉動輪椅上前,握住了她的手,“那些宮女呢,怎麽留你一個人在這兒?”
“這兒是我和皓皓住的地方,我不想她們在這兒打擾,說不定皓皓知道我在這裏,會回來找我!”卿瑤翾微微一笑,環視四周,盡管她什麽也看不見,但是依舊用眸光,將所有的角落,掃了一遍。
“你今天一直都沒有用膳吧,陽春殿已經準備好了皓皓愛吃的膳食,我們回去吧!”淩影冥抱著卿瑤翾,讓她坐在他的雙腿上,吩咐了宮女,推著兩個回到陽春殿。
卿瑤翾身上獨屬的清幽香氣,讓他覺得沉迷,他的身體已經起了反應。
卿瑤翾有所察覺,用纖細的小手,揉捏他的雙腿,秀眉微微蹙起,“真的沒有知覺麽?為什麽你別的地方,都有這麽大的反應?”
淩影冥臉色微紅,拿起卿瑤翾的雙手,輕輕啃咬,“真的沒有知覺,或許等你眼睛痊愈,我們離開皇宮,我的腿就會好起來吧!”
“嗯!”卿瑤翾點頭,惆悵的垂下腦袋,小聲的道,“我的眼睛,可能再也好不起來了……”
“不會的,天下這麽多名醫,我們一個一個的去找,總有一日,你的眼睛會好起來!”淩影冥伸手,撫摸卿瑤翾的小臉。
“那我們不要呆在皇宮了好不好?我們明天就走!”卿瑤翾抓住淩影冥的手,祈盼的道。
“好!”淩影冥點頭,若不是為了她的眼睛,他早就帶著她離開皇宮了。
“那我們現在就走,我一刻也不要在這裏多呆!”卿瑤翾著急起來,握著淩影冥的手,小臉滿是懇求之色。
淩影冥微微一笑,撫摸她滑膩的臉頰,“今天晚上不行,我們沒有收拾好行禮,再說,淩辰希跟父皇正僵持著,萬一老六晚上找人把我們抓了,我們豈不是剛離虎穴,又入狼窩?”
“那明天行嗎?明天真的能夠離開嗎?”卿瑤翾小心翼翼的問道。
淩影冥點頭,“當然可以,今天晚上我好好安排,隻要我們能夠順利的離開京城,就安全了!”
卿瑤翾隨即微笑,將自己的小臉貼在他的胸口,安心的回到陽春殿。
陽春殿,宮女和太監魚貫而入,將各式的菜品,擺滿了整整一桌子。
卿瑤翾看不見,隻能憑著香氣判斷,桌子上麵有什麽膳食。
淩影冥拿著筷子,一點點的喂她,“能吃出這個是什麽嗎?”
卿瑤翾點頭,“皓皓最愛吃的,燕麥魚凍……”
“嗯,沒錯,皓皓的口味,跟我小時候差別很大呢,我小時候不愛吃這些!”淩影冥緩慢的道,他又夾了一些魚肉,剃好刺,喂在卿瑤翾的口中。
卿瑤翾咀嚼完口中的東西,漫不經心的道,“皓皓跟著我,一直都很苦,沒有什麽好吃的,在皇宮,自然會喜歡宮裏的膳食!”
“找到皓皓,我每天都給他煮宮裏的東西吃!”淩影冥舀了一勺蘑菇粥,喂在卿瑤翾的嘴裏,他記得,蘑菇是她的最愛,還有地瓜。
當時他一直不明白,怎麽會有人喜歡吃蘑菇和地瓜,後來他知道,原來她小時候,竟然靠著自己去後山挖地瓜和采蘑菇度過了最難的日子。
那個時候,他的心思是,以後一定要給她最好的日子,可是現在他明白,她要的,不是最好的日子,而是平靜的日子。
她咽下了蘑菇粥,提起皓皓的時候,她的眼睛特別亮,仿佛天邊最亮的那顆星星,削瘦的臉頰,也有了一些光澤,帶著淡淡的粉色,漂亮的宛如初春玫瑰。
她微笑著,沉浸在皓皓的回憶裏,皓皓,她的皓皓,為麽這麽可愛的孩子,卻得不到老天爺的疼愛?
安置好了卿瑤翾,淩影冥起身,坐著輪椅,來到了長秋宮。
長秋宮中,老皇帝對著癡癡傻傻的淩影瑞,悲痛無比,旁邊坐著氣定神閑的淩辰希。
淩辰希眸中帶著淡淡的譏誚,看著老皇帝,伸手拿過茶杯,喝了一口茶。
這茶杯是老皇帝用過的,他在長秋宮,已經很多天滴水未進。不是老皇帝苛待他,而是他自己不敢食用這長秋宮的東西,誰知道,他的父皇有沒有在食物中下藥?
用自己父皇用剩的茶水,這讓他很放心,於是淩辰希就大口的飲下茶水,將空的茶碗放在一邊。
門口出現淩影冥身影的時候,淩辰希唇角的笑意,更加的得意,淩影冥坐在輪椅上,後麵站著向右。
老皇帝臉色難看到極點,他陰鷙的眸光,投向一邊的淩影瑞,淩影瑞似乎看不見一般,隻是笑著,得意的坐在那裏。
“二哥?”淩影冥看著站在一邊,癡癡傻傻笑著的淩影瑞,眉頭深深皺起。
“風兒,這個孽畜,他,他……”老皇帝指著淩辰希,臉色煞白,手指不住發抖,站在那裏,有種隨時會倒下的錯覺。
淩影冥頓時明白,深深的歎息,扭過頭瞥了淩辰希一眼,淡漠的道,“你們都在,剛剛好,我來是跟你們辭行,明天我會帶著翾兒離開皇宮,以後再也不會回來!”
“恭喜四哥,終於看破一切!”淩辰希微笑,饒有興趣的看著淩影冥,口氣輕鬆。
老皇帝卻著急起來,上前道,“阿風,為什麽著急走,卿瑤翾的眼睛還沒有好,你的雙腿也沒有好,最近朕從民間私訪了幾個名醫,他們一定會有辦法的……”
淩影冥搖頭,“沒用的,從你用皓皓的性命,換取我雙腿的時候,就已經注定,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站起來了!”
他說完,轉身想走,老皇帝卻叫住他,嘴唇的胡須顫抖,臉色難看,“皓皓沒有死……”
淩影冥身體微微一震,扭頭不可思議的看著老皇帝,老皇帝上前,凝重的道,“你們不是一直問我,皓皓的遺體在哪裏嗎?我現在告訴你,皓皓確實沒有死,他隻是陷入了昏迷,所以身體被朕送往一處極陰的地方滋養,希望有朝一日,他能夠醒來……“
淩影冥定定的看著他,半響才轉身,轉動輪椅道,“你沒有騙我?皓皓真的沒死?”
“沒錯,皓皓沒死,他雖然醒來的機會很小,但是朕相信,隻要朕用玄冰玉保住他的身體,總有一日,他會醒來!”老皇帝篤定的道。
“父皇,你告訴我,皓皓在哪裏,他究竟在哪裏!”淩影冥上前,握住了老皇帝的手,狹長的卿眸中閃爍著希望的光澤。
翾兒一直告訴他,皓皓沒死,他以為,她隻是在欺騙她自己,沒有想到,這竟然是真的……
“阿風,隻要你肯留下來,父皇跟你保證,一定還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皓皓!”老皇帝握著淩影冥的手,精明的細眸中,滿是算計。
淩辰希冷笑,“他若是想告訴你皓皓的下落,就不會等到現在,他之所以留著皓皓的身體,隻是為了操控你而已,老四,你對我們的父皇,竟然還抱著一絲希望……”
淩辰希搖頭冷笑,老皇帝卻憤怒無比,手中拿著一方硯台,狠狠的朝著淩辰希砸去。
淩辰希的頭微微一偏,那硯台擦過他的額角,落在地上,黑色的墨汁染了他一臉,他皺眉抿唇,一言不發。
“孽畜,你當真以為,朕不敢殺了你?”老皇帝憤怒的道。
淩辰希抹了一把臉,冷笑著點頭,“信,我當然信,老四,我若是死了,隻求你一件事!”
淩影冥沒有說話,隻是眯眸看著淩辰希,淩辰希緩慢的道,“若是你跟翾兒打定主意要離開,那麽就帶著青痕一起,這個丫頭,也是可憐的孩子!”
他看著染血的墨汁,嘲諷一笑的道,“生在皇家,不管是老二,老三還是你和我,哪一個不是可憐的孩子呢?”
他笑著站起身,將鄙夷的視線投向老皇帝,“淩影瑞我已經給你送過來了,我母後呢,你是不是該信守承諾,放了我母後?”
老皇帝冷然,森冷的視線,上上下下打量淩辰希,未等淩辰希開口,淩影冥皺眉道,“父皇,若您還當我是您的兒子,那麽你就告訴我,皓皓究竟在哪裏……”
老皇帝將視線轉向淩影冥,眸光變得和藹,“阿風,你若是肯留下來……”
“夠了!”淩影冥驟然大怒,“你不告訴我皓皓在哪裏,我也會自己找到他,總之以後這皇宮的是是非非,我不會再過問!”
說完,他轉動輪椅想要離開,守在門口的向右一見主子發火,趕緊上前,扶著輪椅一起離去。
老皇帝在身後,不住的喚著阿風,可是淩影冥始終沒有回頭。
淩辰希看著這一切,隻是冷笑連連。
回到陽春殿的時候,卿瑤翾剛剛醒來,她坐在那裏,身著一襲雪白的中衣,齊腰的長發,瀑布般披散在腰間。
她迷茫的大眼睛,滿是無助,朦朧的月光,透著淡藍色紗幔照耀進來,將她蒼白的臉色,染上了冷冷的藍。
她摸索著,想要起床,卻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鼻息間傳來淡淡的龍涎香氣,她知道,這是屬於他身上的味道。
可是他現在在哪裏?她眼睛看不見,這麽久習慣了他的照顧,忽然之間,他不在身邊,她害怕。
摸索著,站了起來,她光著小腳,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雙手向前,一步一步摸索著走了起來。
她的步子很急,腳下絆倒了椅子,隨著椅子的摔倒,她磕在地上,疼痛從胸口的地方襲來。
她捂著胸口,眉頭微微蹙起,想要說話,卻不知道,這個時候,誰能幫她。
她坐在地上,聽著門口有腳步聲傳來,慌忙瑟縮在一邊,躲入一邊的簾子裏麵。
“你確定四爺去了皇上那邊?”是一個很陌生的宮女聲音。
“沒錯,桃紅告訴我的,四爺吩咐桃紅,照顧好那個瞎眼的女人!”這是宮女桃秀的聲音。
“我們現在動手,會不會被抓個現行?”
“怕什麽,有主子頂著呢……”
“怕就怕,到時候主子翻臉不認,將我們推出去當替罪羔羊!”
“怕也沒有辦法,顏家現在的勢力,皇上都要忌憚幾分,別說一個小小的王爺了,話說,主子跟四爺的婚事,作數嗎?”
“這事兒,我們一個小小的奴婢,哪裏有膽打聽……”
“糟糕,那個女人跑了——”
桃秀看著空蕩蕩的床榻,眸光倏然變得狠曆,她環視四周,最後將視線落在躲在紗幔後麵的那雙白皙小腳上麵。
緩慢的靠近那雙腳的主人,桃秀身邊的宮女,抽出懷中的匕首,撩開了紗幔。
卿瑤翾瑟瑟發抖,在紗幔被撩起的那一瞬間,尖叫著朝著外麵逃去。
可是她的眼睛看不見,跑了幾步,就摔倒在地,冰冷的匕首朝著她刺去,她憑著直覺,握住了那鋒利的匕首。
“為什麽,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為什麽要這樣對我!”卿瑤翾嘶喊著,眼淚湧出。
“怪隻怪,你搶了我們主子的男人!”桃秀說著,撿起一邊的椅子,朝著卿瑤翾狠狠砸去。
卿瑤翾抬腳,一腳踹了出去,這一腳雖然沒有踹中那拿著匕首的宮女,可是卻嚇的她鬆開了匕首,卿瑤翾拿著匕首,著著實實的挨了桃秀的一下。
在桃秀再次舉起椅子的時候,卿瑤翾已經起身跑了起來,前麵的宮女反應過來,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她尖叫著,翻轉匕首,狠狠的朝著那宮女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刺中了哪裏,但是利刃刺入身體的聲音,她聽的清清楚楚,粘膩的血液,沾滿了她的小手,她隻是哭喊著,一刀一刀的刺著。
桃秀的椅子,正要劈在她腦袋上的時候,門口響起了輪椅滑動的聲音,桃秀慌忙放下椅子,將自己的頭發弄散,跪在那裏磕頭起來,“夫人饒命,夫人饒命啊……”
淩影冥進門,看見的就是卿瑤翾不住的刺著宮女的樣子,她哭著,嘶吼著,手中的利刃,一下又一下的刺中抱著她的宮女。
她迷離的眸中,染上了一層猩紅,暴怒的狀態,似乎正在發瘋。
淩影冥皺起,上前揚聲道,“翾兒,翾兒你怎麽了?”
卿瑤翾聽見淩影冥的聲音,停下動作,整個人如癱軟了一般,瑟瑟發抖,她手中的匕首無力落下,渾身上下都染上了鮮血,上下牙齒不住打架。
“翾兒……”淩影冥上前,一把抱住了卿瑤翾,讓她蜷縮在懷中,疑惑的眸光,投向跪在那裏的宮女桃秀。
“王爺救命啊,夫人發瘋,醒來忽然就拿了匕首,殺了桃雲姑姑!”桃秀不住磕頭,整個人瑟瑟發抖,似乎很是害怕。
卿瑤翾抬眸,視線投向桃秀的方向,盡管她看不見,可是也猜到,她現在一定很得意……
染滿鮮血的手摟住淩影冥的脖子,卿瑤翾搖頭,“阿風,殺了她,殺了她……”
“為什麽?”淩影冥皺眉,不解的看著卿瑤翾,幫她擦拭掉臉上的鮮血。
“我要你幫我殺了她啊!”卿瑤翾著急起來,摟著淩影冥的脖子,整個纖瘦的身體,不住顫抖,眼淚也隨著一起流出。
“好,好你別哭,你不喜歡她,我就殺了她,隻是你得告訴我,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淩影冥安慰著她,輕聲道。
“剛剛……”卿瑤翾剛要說話,宮外麵響起一個嬌斥的聲音,“放肆,連我也不讓進嗎?”
這是王雅媛的聲音,卿瑤翾記得清清楚楚,她竟然,也來了……
“進來!”淩影冥揚聲,對著外麵道。
王雅媛背著一個包裹走了進來,她看著屋內的一片狼藉,微微詫異,最後將視線落在跪地的桃秀身上,臉色微微一變,輕聲道,“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沒有,隻是處置了一個不聽話的宮女罷了!”淩影冥歎了一口氣,拉著卿瑤翾的手,對著王雅媛伸出另外一隻手道,“素素你過來……”
王雅媛緩慢走了過去,淩影冥握住她一隻手,將卿瑤翾的手和王雅媛的交疊,卿瑤翾明顯瑟縮一下,收回自己的手,緊緊的攥住淩影冥的衣服。
淩影冥無奈的笑,“翾兒,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王雅媛,她以後會隨著我們一起……”
卿瑤翾的臉色頓時一變,從淩影冥的身上起身,“不要,我不要她跟著我們一起!”
所有人的臉色頓時難看,向右偷偷的收拾地上的屍體,然後對著桃秀使了一個眼色,桃秀退下,奢華的殿內,隻剩下淩影冥、卿瑤翾和王雅媛。
王雅媛低著頭,緊咬下唇,眸中含著淚,模樣泫然欲泣。
淩影冥皺眉,握著卿瑤翾的手,“翾兒,如果你想找到皓皓,素素就必須跟著我們一起……”
“皓皓?”卿瑤翾疑惑的轉向淩影冥的地方,“皓皓在哪裏?”
“皓皓,或許在嶺南……”淩影冥緩慢的道。
“姐姐,我知道,你一向不喜我,可是這一次,我真心求你,求你讓我和你們一起去嶺南,嶺南我熟悉,我一定會帶著你們,找到皓皓!”王雅媛跪了下來,她眸中含淚,楚楚可憐的看著卿瑤翾。
卿瑤翾臉色蒼白,隻是站著,臉上衣服上,全部都是鮮血,她沒有說話,似乎想著什麽問題。
王雅媛跪著上前,拉住了卿瑤翾的手,“姐姐,我不和你爭什麽,隻是求你,求你讓我留在阿風的身邊,我喜歡了他十年,整整十年……”
卿瑤翾臉色難看,緩慢的收回自己的手,她知道,淩影冥現在,一定看著她的臉色,他希望,自己答應,然後他可以坐享齊人之福吧?
男人,終究都是一個德行……
她搖頭,一字一頓的道,“你弄錯了,我和淩影冥,沒有任何關係,我隻是三爺淩影安的棄妃,你喜不喜歡他,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說完,緩慢的朝著外麵走去。
她走的很慢很慢,原本就是一個瞎子,除了磕磕絆絆的走著,她能怎麽樣了?
淩影冥看著她的背影,皺眉,對著王雅媛伸手,扶著她起身,“素素,起來吧,以後不要給任何人跪下,沒有人值得你這樣……”
說完,他轉動輪椅離開,方向是卿瑤翾離開的地方。
王雅媛起身,緊咬下唇,清眸中,卻閃現狠曆的光澤。
阿風是她的,誰也不能奪走,十年,她等了十年的男人,絕對不允許任何人搶走。
留香亭中,卿瑤翾瑟瑟發抖,她摸索了一條長椅,然後坐下,摟著自己的肩膀,她孱弱的如同秋天的一枚樹葉,可憐無助。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什麽地方,她從陽春殿出來,就摸索著來到了這裏。
她沒有穿鞋,路上踩了很多枯枝,腳上累累的全部都是傷。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手上是匕首劃出的口子,汩汩的,正在流血。
她將腳放在長椅上麵,坐在那裏,摟著自己的肩膀,雙腿拱起,給自己唯一的溫暖。
明天,她會獨自離開,一個人去找皓皓……
她知道,皓皓不會拋下她一個人的,皓皓是那麽乖那麽懂事的孩子。
等找到了皓皓,她會帶著他回到牛頭村,不管是三年壽命,或者是五年壽命,她都陪著他。
她不折騰了,就算懷上他另外一個孩子又怎樣,隻是另外一個悲劇的開始而已。
皓皓說的對,她不能為了皓皓,不負責的將另外一個可憐的生命,帶來這個世上。
不愛,終究是不愛啊……
他不愛她,她也不愛他……
若是他愛她,他怎麽忍心,看著她和另外一個女人,共伺一夫?
若是她愛他,她怎麽會這麽輕易的放棄,甚至放棄皓皓八年以後的生命。
心好痛,似乎被針紮一般,她蜷縮在那裏,如一個鴕鳥般,將自己盡可能的埋在沙子裏麵。
她閉上眼睛,有眼淚滑過,皓皓,怎麽辦?娘不幸福,就算你將他推到娘的身邊,娘也不幸福……
“皓皓,從此以後,你不再要爹,好不好?”
不知不覺,她竟然已經將這句話說出,眼淚滑落,隨著身體一起冰冷的,還有她的心。
“皓皓最大的願望,就是認爹,他怎麽可能不要我這個爹!”一道低沉磁性的聲音劃過,接著是輪椅的聲音,卿瑤翾抬頭,神色茫然,盡管看不見,可是她知道,他來了。
她起身想走,卻被他快速追上,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你想去哪兒?”
“放手!”卿瑤翾神色冷然,臉頰上的淚水,已經被風吹幹。
他握著她冰冷的手,眉頭深深皺起,上前拉著她僵硬的身體,逼著她坐在自己的懷中,禁錮著她,低沉的道,“為什麽你一如既往的倔強?”
卿瑤翾沒有說話,隻是抿唇,在他眼前,她連一滴眼淚,都不再落下。
“翾兒,如果我告訴你,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想再要任何女人,你會不會相信我?”他握著她的手,撫摸著她光滑白皙的柔荑,將俊美的臉頰,貼在她的胸前,嗅著獨屬於她的清幽香氣。
她沒有說話,隻是保持著一個僵硬的姿勢坐著,臉頰上還沒有沒有幹涸的淚痕。
他粗糲的大手,撫摸上她的臉頰,看著她蒼白瘦弱的小臉,捏著她的下顎,扳著她的小臉麵對他。
輕輕的吻住她蒼白的唇瓣,他試探性的用舌頭撬開她的柔唇,她沒有拒絕,可是也沒有迎合,隻是拿手抵住了他的胸膛。
“淩影冥……”她緩慢開口,迷離的眸光,落在他完美的臉上,可是從她清澈的眸子,他看不見自己的倒映。
“翾兒……”離開她的唇瓣,他緩慢開口,憐愛的看著她,輕輕握住她的小手,用自己的體溫,溫暖她冰冷的小手。
“我答應你,以後陪著你度過所有風風雨雨,也答應你,王雅媛可以跟著你,但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保護我和皓皓,保護我們再也不受傷害?”卿瑤翾柔唇輕啟,蒼白的唇瓣,因為他的親吻,暈染了一絲絲紅暈,在蒼涼的月光下,宛如盛放的粉色玫瑰。
淩影冥緊握住她的手,喜出望外,“真的嗎?你真的答應我,以後都陪著我一起,不管發生什麽事情?”
“我答應你,以後都陪著你,我們一家三口,永遠都在一起!”卿瑤翾反握住淩影冥的手,篤定的道。
她已經想通了,分開五年,皓皓缺失了四年的幸福。她在沒有他的日子裏,過的也不見有多好,既然這樣,為何不成全皓皓,給自己和他一個機會。
“翾兒……”淩影冥低喃,叫著她的名字,不住的親吻她的唇瓣。
他喘息著,伸手撫摸她纖細的腰肢,將她摟的更緊一些。
她在他的懷中,感受到了他灼熱的體溫,冰冷的小手,貼在他寬厚的胸膛上,她的臉埋在他的懷中,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
他隻是不住的低喃著她的名字,唇角始終帶著一抹開心的笑意,他親吻她的臉頰,舌尖一路下滑,來到她小巧的耳珠。
將她整個耳珠都含在口中,她的身體戰栗一下,抵著他胸膛的兩隻手,來到他的腰間,她摟住他柔韌的腰肢,她不再抗拒他給與的一切。
他的大手,就越發的肆無忌憚,從她的腰肢,遊移到她纖瘦的脊背,最後順著她的衣衫,來到她光裸的後背肌膚。
她的肌膚很滑很膩,猶如出生的嬰兒一般,這樣美好的手感,讓他忍不住流連忘返。
不住的吮-吸舔抵她的耳廓,啃咬她敏感的耳珠,他的手已經順著她的後背,來到她胸前的渾圓。
隔著薄薄的肚兜,他用粗糲的手指,挑-逗著那綿軟上玫紅的一點。
時而輕輕揉撚,時而摳弄挑撥,她整個人如一汪春水,伏在他的身上,渾身上下一絲力氣也無。
終於不在滿足這樣的淺嚐輒止,他扳正她的身體,讓她麵對著他,整個人都躺在他的腿上。
他低頭,狠狠的吻住了她的柔唇,暴風驟雨般的吻,讓她有些意亂情迷。
她的雙手忍不住胡亂揮舞,在他的教導下,她的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他有力的大手,就順著她的衣領往下,探入肚兜,握住了她飽滿白皙的綿軟之處。
粗糲的手指,撩撥著上麵細膩的一點,直到它變得挺拔凸起,他一把撕碎她的衣衫,咆哮一聲含住那充滿誘惑的紅色。
她衣衫襤褸,整個人都掛在他的身上,半個椒-乳都被他掌握在手中,另外半個,卻被他的口舌逗弄。
她臉色酡紅,睜開眼睛,卻也看不見任何東西,隻能任憑他在自己的身上,恣意妄為。
扶起她纖瘦的身體,他讓她再次坐在自己的身上,她感覺有一個硬實粗大的東西正凶狠的頂著她,她害怕起來,開始躲避。
淩影冥卻沙啞了聲音,摟著她的腰肢,不準她逃離,“翾兒,乖,放鬆一點……”
“不,不要在這裏!”卿瑤翾摟著自己的身體,被冷風一吹,清醒過來。
“這裏不會有人,翾兒你好美!”淩影冥拉住她的小手,讓她的右手,來到自己的腿間。那裏已經頂起一個帳篷,他用她柔軟的小手,握住自己的昂起,來回滑動。
她臉紅的厲害,想要拒絕,卻根本拒絕不了,他的力氣太大,哪裏是她能夠逃避?
“我好冷……”卿瑤翾低低的埋怨,聲音帶著哭泣之意,這樣羞怯,卻又柔軟的音色,瞬間就給了他致命一擊。
他再也忍受不住,粗暴的拉下她所有的衣衫,看著她白皙的身體在月光下泛著聖潔的美麗,吻住了她胸前的渾圓。
他的手也不在閑著,順著她滑膩的後背,來到她的股溝,從後麵,進攻著她緊窒的甬道。
她的身體,又冷又熱,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在這裏的涼亭中,她似乎格外敏感,他隻是輕輕的一個撩撥,她已經受不住,緊緊的夾緊了雙腿。
他睜開迷蒙的卿眸,狹長的眸子,染上了一層猩紅,狠狠的啃咬她的蓓蕾,因為疼痛,她的下身縮了一下,不再那麽緊張,注意力全部被吸引到他的嘴上。
他的手指就乘虛而入,勢如破竹般捅進,她低低的哭泣,緊緊的握住了他的衣衫。
在她的身體裏麵,滑動了幾個回合,他已經大汗淋漓,修長的手指脫離她的身體,他動手解自己的衣服。
將自己的衣衫披在她的身上,避免她滑膩的肌膚,被人偷窺而去,他的大手,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微微抬起她的身體。
她發現自己坐在了他灼熱的昂起上麵,她不敢用力,隻是呷泣著搖頭,“不要,不要……”
“翾兒,坐下來,讓我進去!”他催促著她,摁著她往下,可是她根本不配合,他的昂起根本無法進入她的緊窒甬道。
他額頭上全部都是汗珠,隻能用兩根手指,再次進去擴張,她哭泣著將頭埋在他的身體裏麵,狠狠的咬住他的肩胛。
他刺激她的動作,就越發用力,終於感受到了她的濕潤,他退出了手指,讓她的穴道對準自己,狠狠坐下。
終於,他貫穿了她。她柔媚細致的嫩肉,緊緊的包裹著他的粗大灼熱。他舒服的歎息一聲,情願自己一輩子,就這樣被她絞緊包裹。
他從下往上的動起來,腰肢不斷挺動,她就被他甩動的險些脫離他的身體,因為重力,又從新落回他的昂起上麵,洶湧的歡愉,讓她的身體有些筋攣。
她無法解釋身體和他的契合程度,他那麽粗那麽大,甚至在她的身體裏麵,還在不住的膨脹。她感受到了他昂起上麵,脈搏的跳動,隨著她擴張一分,他的昂起又粗大一分,緊緊的充滿她的身體,不留一絲縫隙。
終於在他頂撞到她身體裏麵,一塊突起的時候,她尖叫一聲,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粉色的指甲,掐進他的肉裏,她瑟縮著,身下溢出大片的水澤。
感受到了她的潮起,他就頂撞的越發用力,目標都是她身體的那一塊突起的點,她已經被高-潮折磨的受不了,緊緊的縮緊身體,想要將他擠出去。
他卻根本不依,手指揉弄著她的粉色小菊,她不知道,他玩弄那裏,她竟然也產生了感覺,隻能不斷的搖頭,想要逃避這鋪天蓋地的快-感。
他低吼一聲,吻住她的唇瓣,狂亂的吻,讓她瞬間沉淪,隻能在情-欲的大海中,浮浮沉沉。最後依順著他,同他一起,翩翩起舞。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高-潮了多少次,最後她的身體,已經不再屬於她自己,大腦中的空白,讓她如感煙花綻放,纖瘦的身體,不斷瑟縮。
他卻絲毫不肯停歇,隻是用著從下往上的姿勢,讓她在他製造出的欲海之中,起起伏伏,給她和他最大的歡愉。
最後看著她綿軟的身體,和無力的神色,他終於不忍心在折磨她,幾個快速衝刺,接著是他強有力的頂撞,幾百個回合之後,他終於迸發而出。
噴湧的熱流,燙的她身體再次瑟縮一下,酥麻的感覺,讓她隨著他一起,再如高-潮。
她和他一起,流下了滾燙的液體,她第一次在他的調教下,泄了身子。
此刻的她,已經如一條美人魚般,渾身濕漉漉的,從上到下,一點力氣也無,隻能軟綿綿的倒在他的身上,任憑他的伺弄打理。
撿起她撕裂的衣衫,他隨意的幫她擦拭了一下,然後用自己的衣衫包裹住她,一隻手摟著她,一隻手轉動輪椅,來到陽春殿後方的溫泉。
兩人光裸的身體,沐浴在流動的泉水之中,舒服的言語難以形容。
他拉著她的胳膊,環住自己的頸項,他的脊背,就靠在後麵光滑的大理石岩壁上。
她閉著眼睛,隻是享受這難得的一刻靜謐。
他的雙手撫摸著她光滑的脊背,時不時的啃咬她的鎖骨,在她精致的鎖骨上,留下玫紅色的吻痕。
修長的大手,一點也不老實,從她的後背,再次來到她的腿間。
她蹙眉求饒,拉著他的手,用神色譴責他,他這才老實。
兩人泡了約莫半個時辰,卿瑤翾都已經在水中睡著,他這才起身,抱著她回到自己的寢宮。
看著熟睡中的她,淩影冥始終沒有打擾。
再次醒來,是在一個馬車上,顛簸的路程,讓卿瑤翾感覺,他們可能走在一個小路上。
旁邊的淩影冥見她睜開雙眸,微微一笑,扶起她道,“我們現在已經離開京城了,你感覺怎麽樣?”
“我很好,隻是,我睡了很久嗎?”卿瑤翾覺得自己渾身酸痛,這是睡的太久的緣故,她捶打著自己的胳膊,眉頭微微蹙起。
“你睡了一天一夜,我原本想要叫醒你的,但是見你太累,所以就抱著你直接離開皇宮了,你怎麽樣了,餓不餓?”淩影冥摟著卿瑤翾,幫她揉捏著她的肩膀。
“我好餓,隻是四爺,我們真的要去嶺南嗎?你怎麽確定,皓皓在嶺南?”卿瑤翾躺在淩影冥的懷中,頭靠在她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