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鹹魚翻身
據說,五皇子到了西寧,一邊著手修建坍塌的堤壩,一邊雷厲風行地調查堤壩坍塌的事,沒想到順藤摸瓜地抓到一串貪汙官員,就是因為他們貪了朝廷的撥款,一手導致了這場豆腐渣工程。
原本西寧官員聽說朝廷派了個皇子來督查堤壩坍塌的事,還風輕雲淡地不當一回事,誰能想到五皇子隻用了十日時間便查出了一連串參與貪汙官員的名單,便從湘郡王那裏借了一對士兵,直接去各府抓人,誰來求情都不給麵子,通通丟下大獄。
直到這時,西寧官員才看明白這五皇子是真的來者不善,那些下獄的官員家人到處托人,而那些沒有受到牽連的則家門緊閉,就怕一個不小心也被抓走,一時間西寧城人心惶惶,但是同官員們的驚慌相反,百姓倒是十分喜歡這位親切沒有架子的皇子殿下,再加上皇子殿下一心為百姓的利益,懲處貪官汙吏,自然是很得民心的了。
當然,所謂法不責眾,楚思淵也不會真的一出手就讓一群官員人頭落地,他親自跟進此案,定下幾個頭目,其他人則是當即摘了官帽,讓他們將貪汙的銀子交還,而那主事的則被送到了京城,他是睿武帝親派到西寧督查此事的人,查到了什麽自然也是要送去京城才能作最後定案的。
說實話,他在西寧待的時間並不短,原先開始時是被南謹軒暗中派人搗亂的人拖住了腳步,後來他也是痛定思痛,才不顧後果地直接嚴懲,之後才能加快速度,若不然這個時候隻怕抓到的還隻是些小嘍囉。
五皇子楚思淵入京之後,睿武帝很是讚揚了一番,賞賜了不少金銀,隨後又將他調到廉政司,讓他主理西寧貪汙案的後續,卻沒有給他明確的官職,仿佛隻是因為西寧的事他比較熟悉才會讓他臨時過去主理似的,這一招讓本就看得雲裏霧裏的大臣們迷茫不已。
同時進京的湘郡王,還帶著女兒蘇蓉蘇繡,據說蘇家大小姐蘇繡很是美貌,被譽為西寧第一美女,從她及笄開始上門提親的人就沒有斷過,隻是湘郡王想多留女兒幾年便一直沒有答應,因此大家都說這次他將女兒帶來京城,隻怕是打著在京城中挑選青年才俊的主意了,至於蘇繡好像是湘郡王寵妾的女兒,也是很得湘郡王的寵愛,因此這次如今就也將她帶上了。
雖說湘郡王在西寧頗有勢力,但是西寧的生活環境和京城相比實在是差得遠了,因此湘郡王寵女,將女兒嫁來京城也是可以理解的事,倒是更多人覺得,隻怕這湘郡王的主意是打在五皇子的身上了,雖說五皇子已經有了正妃,不過側妃的位置不正空著麽,雖說湘郡王的嫡女嫁給皇子為側妃倒也說不上誰是高攀了。
隻是讓人大跌眼鏡的是,五皇子以皇子府敢剛剛修繕好,他又是離開多個月,尚沒有時間好好打理,隻怕會怠慢了湘郡王,便讓湘郡王他們住進了南忠公府府邸。
此事還要從南慕封說起,他是提前就知道了五皇子要回京的消息,因此他早早地便帶了人出城去迎,他們還在距離京城不遠的城鎮住了一個晚上,隔日一早才精神抖擻地回到京城,隻這一日時間南慕封便被五皇子推到了湘郡王的麵前。
而後,楚思淵又提起他們是臨時決定提早回來,皇子府那兒還沒有準備好迎接貴客,正在頭疼不知該如何安置湘郡王父女,南慕封便當麵提了起來,說是他們南忠公府年前才大肆整修過,府裏有幾處客院亦是十分清靜的,若是湘郡王不嫌棄的話可以在南忠公府稍住幾日,等皇子府整修過後再住過去,湘郡王正十分欣賞南慕封的為人,再者他也明白五皇子的心思,便欣然同意了。
南忠公收到消息時也是大大一驚,雖說各地公爵回京時,若是睿武帝招會住到皇宮別院,不過通常也隻有在帝後大壽或是有什麽大事件時皇帝才會將四散在外的官員召回京城,當然京城也是有驛站的,京城的驛站類似一個小一些的別宮,隻是大多官員都不喜歡住到驛站,多是借住到相熟的官員府裏。
雖說湘郡王到京城郡王裏頭看起來並算不得什麽,但是在南忠公麵前可算是個厲害的了,因此南忠公其實和她沒什麽交情,陡然聽說他們要住到南忠公府裏來,可不就是驚了一下,後來聽說是因為南慕封同五皇子素有交情,才有了這一樁,心下便也大定了。
隨後,便迅速吩咐蔣氏帶人安排別院事宜,務必要以最快速度打掃幹淨,換上一切嶄新的用具,又挑了些能幹的下人,折騰了一個上午才終於弄好了,等下午湘郡王他們一行人也就來到南忠公府裏,五皇子也是跟著一起來了的,同南忠公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匆匆離開。
若是原先南忠公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如今看到湘郡王之後便是豁然開朗了,或者該說是看到湘郡王身邊跟著的兩個妙齡少女,他心裏琢磨著這位郡王隻怕是看中了他們家的哪個兒子了,不過想一想,以郡王之女的身份,也隻有南慕封能娶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南忠公心裏並不舒服,畢竟南慕封剛死了個郡主老婆,如今就來了個郡王之女,他不由得暗忖,若是湘郡王真的要將女兒嫁給他,隻怕這世子之位……
想到這裏,南忠公隻能暗暗歎息,他這個兒子也是真的厲害,本還想著沒了世子之位他居然能如此泰然處之,卻沒想到他一出手居然是這麽個大招,還真是太小看他了。
是的,在南忠公心裏,這個大兒子已經是極有城府的人了,隻怕是在短期內他沒可能重新信任他的了,而且南慕封越是有本事,南忠公心裏的疙瘩也就越大。
然而,當湘郡王的事傳到躺在床上調養身體的杜晗煙耳中時,她的臉上劃過一抹複雜至極的神情,沉默良久才吐出一口氣:“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