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壹拾叁 勝似梅香的錦香囊
皇上無情逐誅妃,看似冷酷無情,實則惻隱之心。隻希望誅妃此時離開,以免與桂妃起了衝突。他的擔心不無道理,隻看誅妃惡狠狠瞪著他身後的桂妃,恨不能撲上去咬她的模樣,就知道接下來避免不了一場爭鬥。
果不其然,如皇上所猜想。誅妃像一隻夜中深冷的貓。黑白分明的瞳孔,眼睛放射出綠光般,給人一種淩瀝寒冷之感。她張牙舞爪著衝上前去,不甘嘶叫著,“小妖女!小賤人!就是你讓皇上冷落了本妃。皇上都是被你這小妖精迷惑,才如此冷待本妃。我,我今兒撕了你這禍害!”
但如今的桂妃,己不是當初任人宰割的小綿羊。正當寵幸之時,誅妃既算想滅敵重振旗鼓非易事。
桂妃躲向皇上身後,目光裏隱隱一絲恥笑。旗開得勝的囂張,剌激的誅妃無比抓狂。誅妃才剛靠近桂妃,皇上肅麵伸出一隻手來,生生阻擋了誅妃上前。
“休要胡鬧!”皇上本勸她離開,她卻肆意妄為。不禁動了龍顏,一絲惱怒道,“愛妃馬上離開桂香宮。否則,別怪寡人不念舊情!”
未料到桂妃有一手,皇上對之袒護的嚴實。誅妃對皇上大失所望,氣惱中心有不甘,她忽而心生一計。突然捧著頭搖晃起來,似發暈站立不穩,就此兩眼一閉,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這一招還真管用,皇上及眾人嚇住了。躺在地麵裝暈死的誅妃,隻耳聽周身鬧哄哄一片,皇上急切命令聲起,“來人啦,快,快傳禦醫!”
一夜不平折騰,心計耍盡。誅妃總算搶了幹麵,不至於一敗塗地。皇上命禦醫看了她,又百般安撫一番。誅妃氣氣籲籲中,心中平衡了些許。她心道,“小妖精,小賤人,姑且讓你先得意,日後定殘陽敗柳!”
這番鬧的不亦樂乎,那番渡日安穩平靜。長靈陪在母親身邊,悉心照顧著生母。畢竟靈妃冷宮多年,過的人不人鬼不鬼,身子長日侵害處於虛弱。
經過長靈悉心照料,靈妃漸漸安康,麵色有紅有白,恢複了昔日的神采。隻是皇上許是因愧疚,久久未來穀靈宮。長靈知母心中失望,孝順寬慰母親道,“娘耐心等待。哪一日父皇想通了,定會來看娘。”
這一日長靈去沐鳳萸處。見他正擺弄一堆錦香囊。聞著滿居賞心香氛,不由奇觀了起來,“沐哥哥,早聞你喜收集香囊,今日一見,是大開眼界啊。”
“妹妹今日怎來了?不是陪著靈母麽?”沐鳳萸見她來,一絲詫異。自從知過往一切事,心中不免感慨。關心問起她道,“靈母受了多年苦,真的令人心疼…好在妹妹有心,救之於水火。靈母現今可有好些?”
“多謝沐哥哥關心,母親已好許多了。穀靈宮呆太久,出來透透氣。“長靈回著他,見桌上一隻錦香囊,與其它香囊不同。精美小巧吸晴。她拿起桌麵那隻錦香囊,觀賞了好一會兒,又放在鼻處嗅著,“沐哥哥,這隻香囊,香味好是特別。聞此香氣,猶如置身奇花異草中。”
沐鳳萸笑了笑,同感點頭道,“是啊。香味真的別具一格。這隻香囊,是我去京城遊耍,在一古玩店收羅的。據那店家說,在他店門前拾得。失主長久不見,他並一直放置店中。正巧給我遇上了。”
長靈將香囊放在眼尖處,仿佛翻轉細看,止不住讚歎連連,“沐哥哥,不止香味好,做工也精致呢。這種香囊,依長靈看,多半出自女子之手。”
“妹妹若喜歡,送給妹妹並是。”沐鳳萸雖也愛這香囊,但自從娶了桂香,桂香私自的桂花香囊,愛烏及烏隨身掛在腰間。他當是不敢過分喜好別的。此時見長靈愛不釋手,自是大方送予她。
“多謝沐哥哥。”長靈像得了個寶,歡喜不己。望了一圈屋子,這才想起桂香來,嘴上問道,“桂姐姐呢?怎不在屋中?去哪兒耍去了?”
“那花園處,種植的梅樹苞骨朵點綴,過些時日快要開了。她帶著丫頭去瞧了。”沐鳳萸提及妻子,洋溢出幸福感,滿滿的寵色。長靈笑瞥他打趣,“沐哥哥是多愛桂姐姐,話語裏蜜壇子都打翻了。”
沐鳳萸聽言,不由嗬嗬大笑。長靈將香囊別在腰間,雅興大開道,“桂姐姐去賞梅了,那長靈也想去賞賞了。”
她話音剛落,人己像一陣風,輕飄飄出了門。沐鳳萸望著她的背影,笑著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妹妹就是如此鬼馬精靈,但正是這份靈氣活潑,才使得人人皆愛。
皇宮裏的禦花園,大到人置身花中淹沒。雖是漸入深冬,但依然有傲寒之花,那並是梅花。
梅的芬馥濃鬱,暄香遠溢之。尚未近其梅樹,還未見其花,浮遊的暗香並陣陣襲來。徜徉在梅樹叢中,則香氣撲鼻。長靈立梅海中深深地吸氣,不禁沉醉其間。
她穿梭梅樹,歡快繞來穿去。梅樹叢中,一個亭亭玉立身姿,身披厚絨色彩長衣,靜靜站立樹身拈枝,閉眼輕嗅著梅骨朵。粉的紅的花骨朵,襯得她美麗動人。
那賞花的正是桂香。她身邊的丫頭,安安靜靜的立一旁,像是一棵梅樹紮地,一動也未動。估摸是被她感染,沉浸在了花色之中。
…“桂姐姐。”長靈一聲喚,桂香抬起了頭,睜開了眼。隻見眼簾中的長靈,如一隻活蹦亂跳的兔子,向她的方向笑著奔來。
當長靈跑至她跟前,桂香喜愛的伸手,輕摸了摸她的頭,笑問道,“妹妹怎知我在這裏?可是你沐哥哥告了密?”
“可不是他,又能是誰?”長靈嘻笑著,抓過頭頂的梅樹枝,鼻尖嗅了片刻,忽然歪著頭奇道,“咦,這梅花香,好似這錦香囊中的香味啊。”
桂香聞言一愣,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樣。而長靈低頭望著腰間的錦香囊。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