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你還打算常駐
我不相信童話，站在那裏，淋著雨，等待秦久放離開。
“你上不上？”
秦久放等得有些生氣，連發火的樣子都很帥氣。
我笑笑，搖頭，咬著唇，流著淚，不敢說話，怕打攪了這場灰姑娘的好夢。
“淋雨很好玩？”
秦久放說完，直接衝下車，繞到我身邊，將我整個人塞進副駕駛座，替我係好安全帶，看見我臉的時候，神情恍惚了一下，我見他的喉結稍微蠕動了一下。
想睡我。
這麽簡單的理由，根本用不著去偽裝。
我低頭一看，米色襯衫已經濕透，裏麵大紅色的胸罩若隱若現。
他是替我係好安全帶之後，才回到駕駛座上的，這樣混亂的順序，讓我覺得很奇怪，就像是害怕我會隨時離開一樣，所以要先用安全帶綁住我，不管他在外麵淋雨不淋雨，也不管後麵公交車“嘟嘟”的催促聲。
秦久放本可以先回到座位上，再做係安全帶的事情，這才是一般順序。
“小釧，不能阻止我找你。”
意思是我像避邪一樣逼著他？
“你不會是……”
我看著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淋濕，襯衫裏胸肌的線條很完美。
秦久放衣服是那天穿的，頭發好像有點油，整個人看上去有些憔悴。
“不會是這麽多天，一直再等我把東西送過去吧？”
“你那天說第二天送到酒吧，今天是幾個第二天了？”
秦久放很生氣，像是在責問一個做錯事的小孩。
“對不起，我一時有點事情，就忘記了。”
誰知道他會那麽較真，那些生活用品對他來說，不是像非得等著急用不可。
“忘記了，你知道我已經三天沒有洗澡洗頭洗臉刷牙了嗎？”
秦久放一邊開著車，還不忘記惡狠狠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是我做了很對不起他的事情一樣。
他不洗澡，不洗頭，不洗臉，不刷牙，跟我有什麽關係。
“你家難道沒有熱水，沒有熱水去酒店也能洗臉刷牙之類的，自己懶，還怪我。”
我把頭扭到一邊，還錢被諷刺，淋了雨，還在他這麽受莫名其妙的氣，該憤怒的是應該是我才對。
他秦久放什麽人，嬌生慣養的，當我是他家保姆。
“不怪你怪誰。”
“我哪裏又惹到你了，你刷不刷牙，洗不洗澡，關我什麽事情，又不是幼兒園小朋友。”
“我牙刷在你那裏，洗澡洗頭的全他媽在你那裏，你還說和你無關？”
什麽破邏輯。
“你家裏麵難道沒有洗漱用品嗎？”
“我隻用和你一起買的！”
此時正好是紅燈，我聽見秦久放的怒吼，不由得把扭頭麵對他的方向，想要跟這個人好好理論一番，可是看見他那麽認真生氣的樣子，我很不厚道地笑了。
很難想象，看上去那麽成熟的一個人，生氣起來，那麽幼稚，甚至還有點萌是怎麽回事。
“果然是好日子過慣了，金貴得很，以前沒有和我一起買洗漱用品的時候，你是怎麽過來？什麽時候把想睡我，說得這麽委婉了。”
想在我麵前無理取鬧，什麽破理由。
以為我是學生妹，好騙得很。
“及格生，這次的閱讀理解做得還不錯。”
秦久放也笑了，大概是我說中了他心裏麵想睡我的想法，大概是意識到我們之前這種幼稚的爭吵，毫無任何意義。
“謝謝你。”
我說道，不光是這次，還有之前的很多次，在我最落魄的時候，出現的男人，遇見之後，就這麽頻繁地出現在我的生活當中。
秦久放沒有回應我這種沒有什麽實質性的感謝，眼睛盯著前方，似乎在想什麽事情，認真的樣子眉心微微皺起，兩邊的眉梢高低不平。
我原以為，秦久放將我到家門口的時候，會很自覺地拿著他的東西離開，隻是沒有想到，像秦久放略帶流氓的性子，等不到我的邀請他進屋，直接大搖大擺地進了我家。
他那麽挑剔的人，會屈身在我公寓那個窄窄的浴室裏麵，洗澡洗頭。出來的時候，身上裹著那天買的浴巾，身材很好，壯實健碩。
吹風機的在公寓裏轟轟地響著。
我發現自己看得有點入迷，及時止住：“衣服等會兒就吹幹了，你先坐一會兒。”
“怎麽樣，和我在一起買的沐浴露好用嗎？”
我說話隻是為了緩解兩個人尷尬的氛圍，根本不敢去直視秦久放的眼睛。
“你是不是在想睡我的事情？”
秦久放的聲音在我耳邊，很近，很暖，低沉有力，我急忙轉過身去，想離他遠一點，隻是方向沒有找對，一頭栽進了他懷裏。
我發誓，真不是故意的。
我抬頭望著他，一張幹淨的臉距離我越來越近，我身子不由得向後仰去，但是後腦勺被他的手拖著。
好像什麽也做不了。
“你們一般睡我這種人，給多少錢？”
我突然問道，打破了兩人之間曖昧的氛圍。
“怎麽，想賣？”
秦久放眼神有些失望，將我推到一邊。
“想買。”
我回答，即便是現在債台高築，但是，秦久放幫了我這麽多事情，足夠我為用一些實際的行為感謝。
“有意思？”
秦久放笑道，似乎很滿意我的回答。
“不知道你想要什麽樣的感謝，如果說想睡我來得實際一點的話，倒不如我買個像我這樣的人給你睡更加實際。”
“可是，你好像很差錢吧？”
秦久放冷不防一句話，戳到了我的痛處。
我咽了咽口水，在氣勢上不能輸。
“我會努力工作，掙很多錢，不就是為了感謝你買個女人嗎？多大的事。”
的確是很大的事情，我隻是口氣很大，秦久放還沒有聽完，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趙小釧，我沒你那麽落魄，需要你為我買女人。再說，我對女人的眼光挑剔，你這樣的勉強及格。”
我不想跟他繼續就這個“他想睡我”這種問題討論下去，走到一邊，拔掉吹風機的插頭，將秦久放的衣服扔給他。
兩個人明明認識還沒有一周，卻像是認識了很久一樣。
我家因為他意外到來這一次，擺了兩個人的牙刷，兩條毛巾……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情侶才會有的。
矛盾得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秦久放離開的時候，我讓秦久放將他的東西拿走，他直接一把將我拽出門，然後“咚”的一聲，門關上，那些東西就暫時留在了我的公寓裏。
“你還打算常駐？”
我想去開門，沒有想到他一把握住我的手，將我推到門上，抵著我的身體，不讓我有任何反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