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保持這個表情
秦久放拎著購物袋,我跟在後麵,看著他的背影,突然覺得要是有這麽一個男人,出現在我前幾年的生命中。
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從身後抱住那個男人,然後說,我愛你。
可是幾年前,我遇見的是肖軼。
幾年後,遇見了秦久放,我發現我已經失去了我的愛情,對他來說,我不過是一個想要睡的人。
秦久放將我送到家門口,東西放被他放在在地上,他沒有說話,我低頭去開門,也沒有說話。
門開了,我進去,秦久放站在那裏,似乎又在等待我的邀請。
不像是白天在我家胡作非為的人。
“你的東西,還有錢,我明天一起還給你。”
結賬的是秦久放,選東西的是秦久放,我要把我的東西拿出來就可以,時間已經太晚,這幾天來的睡意好像全聚在了今晚。
我打了個略為嗬欠:“我想睡覺了,明天會把東西和錢放在酒吧,你別忘記去拿。”
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我們還是沒有必要再見麵,隻要把東西放在酒吧就可以。
可是秦久放沉默了許久之後,清冷的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及格生,如果想見我,酒吧隨時歡迎你,還東西這種借口,連及格都算不上。”
“嗯,倒不如說是你隨時想睡我。”
我也沒有什麽好遮掩的,想睡我三個字,秦久放在我麵前說過很多次,要是裝作不知道,未免太婊了點,真當我還是曾經那個沉浸在無聊幻想中的小姑娘。
我對愛情,對婚姻的所有幻想,拜肖軼所賜,最後那根稻草沒了,難道我還能讓那根稻草要了我的命。
怎麽可能,最多要我半條命,還得留著半條,好好活著,看著我奶奶那個賠錢貨是怎麽死的,看看後媽那個賠錢貨是怎麽被他寶貝兒子氣死的。
“這麽直白,不怕我會愛上你?”秦久放走近一步,再有一步,就能踏進我家的大門。
他笑著調侃的樣子,不,應該說是調戲的樣子,我覺得我手上就差塊小手絹,向他招搖說“大爺,常來玩”。
“調戲我這種良家婦女很好玩,還是覺得挑戰我這種貞潔烈婦能滿足你男人征服欲?”
我狠狠地瞪著秦久放,衣冠楚楚,一到了晚上和斯文禽、獸有什麽區別,不就是一、夜情了,怎麽還上癮了。
“小釧,你在我心裏,可一直不良家。”
我我我……
一個人的陰暗麵,輕而易舉就這麽被他看穿,秦久放那雙深邃的眼睛,在黑暗裏放著猛獸般的光芒,我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會成為他的獵物。
“至於貞節牌坊嘛,你這種及格生,估計一輩子都夠不上。”
老子立個貞潔牌坊他還上綱上線了。
“秦久放,你他媽是沒有玩過一、夜情嗎?”
“對,就是這樣,保持這個表情。”
秦久放說著,冷不防拿出手機,衝著我憤怒的臉哢嚓幾下,將我生氣的樣子拍了下來。
又在玩什麽?
“以後——”
他還沒有說完,我直接打斷他的話:“以後要是做成表情包,我收費。”
他要是真敢做成表情包,我隻想找個地洞鑽下去。
關上門,我們沒有再見,沒有晚安,東西被我直接放到門口。
我拖著疲倦的身子躺在床上,扔掉那麽多東西之後,房間裏顯得更加空空蕩蕩,至於我的心,劈腿不過幾天,似乎變得沒心沒肺,竟然一個人傻笑起來。
笑著笑著,猛然發現腦海中全是秦久放得意而又霸道的樣子,一個晚上都處於失眠中。
陰魂不散,還想睡我。
看著我就像那種因為失戀而自甘墮落的人嗎?
怎麽可能。
我原以為,扔掉和肖軼有關的東西之後,就能徹底擺脫那個渣男,沒有想到,之前因為訂婚的關係,我們的婚前財產出了點問題,明明被劈腿的人是我,反倒現在還得給肖軼一筆錢。
什麽世道,還讓不讓人好好活了。
從法院出來,我望著肖軼和鄭婭楠那囂張的氣焰,後悔那天在酒吧下手太輕,這麽快就讓那個賤、人在我眼前蹦躂。
“別看賤、人,影響視力。”
喬菲擋在我麵前,知道這樣審判的結果對我來說,簡直是個災難,大學畢業出來工作的錢都給了家裏麵,剩下的也是在肖軼那裏放著,用作我們的家庭基金。
現在想起來,當初怎麽會那麽蠢,三言兩語就信了肖軼的邪。
“菲菲,你能先借給我點錢嗎?”
“小釧,你還真打算給賤男錢啊?”
菲菲一副很鐵不成鋼的樣子,足以看到,在和肖軼這件事情上,我的讓步有多大,付出就有多少,腦子裏進的水估計能把太平洋都填滿了。
“他在理。”
我回答,那些錢,我是怎麽都要給他的,更不想再和肖軼這種渣男有任何來往。
“他媽渣男出、軌還在理了,我我……”
“是我提出解除婚姻的。”
這樣的結果,總比婚後忍受男人一次次出、軌好得多,就算是再怎麽愛他,也不能把自己作踐到那個地步。
“好吧。”
喬菲毫無奈答應,她幾乎見證了我和肖軼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哪次吵架都是我認錯,我說分手,然後我去挽留。要是他說分手,我也去挽留。
現在想起當初那個溫柔嫻淑,賢妻良母的樣子,大概當時是真的很想和他有一個家吧!所以不自覺就變成那個樣子。
然而骨子裏的倔強卻怎麽也變不了,不然解除婚約這種事情,我怎麽會說得出口。
得到清喬菲的幫助之後,我又向在一旁的於莫莉借錢,還不等我開口,她說她和菲菲一樣,一時也拿不出更多的錢,隻有那麽點,讓我別嫌棄。
我怎麽會嫌棄錢少呢,能有這樣的朋友,算是我悲慘人生中的一點安慰。
後來,我算了算,他們的錢加上我自己的,一共三萬快,還差一半。
我就拿著那三萬,硬著頭皮去找肖軼,站在他家門口,習慣性地從包裏麵拿出鑰匙,正準備開門,後來一想,直接把鑰匙扔進垃圾桶裏麵。
拿著肖軼的東西,髒了我的手。
“咚咚咚。”
時隔多年,我再次學會了敲肖軼家的門,開門的是肖軼,光著上半身,透過門縫,忍不住看見裏麵亂糟糟的。
以往我每次來都會將他家收拾的井井有條,然後兩個人再一起做晚飯,那時候有那麽多愛,就是沒有愛愛。
我以為他能因為愛我,舍不得要了我。
大概是我太高估了一個正常男人的自製力,所以才會活該被劈腿。
“有事?”
肖軼問。
“那個……那個我現在隻有三萬塊錢,剩下的錢能不能之後再給你。”
我把錢遞到肖軼手上,他輕蔑地掃視了我一眼。
“你男人沒給你錢?”
我男人?
秦久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