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下次喝醉的時候
酒吧頓時看熱鬧的人多了起來，本來想著報仇的我，害怕這樣過度的關注，自動退到秦久放身後。
Q酒吧老板的為了一個陌生女人出手，周圍人異樣的眼光，無疑，我成了那個比秦久放更受關注的人。
就像讀書的時候，大哥的女人。
我不喜歡。
“喲，我說村姑哪裏來這麽大氣勢，原來是要變鳳凰了。”
鄭婭楠被秦久放倒了酒之後，大概是不甘心，走到我麵前，依舊是鄙夷的眼神，忘記現在她也成了小醜，我輕輕扯了下秦久放的衣服：“算了吧。”
周圍那麽多雙眼睛，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一樣，讓我恐懼得喘不過氣。
“我允許你再說一句。”
秦久放突然抓著我的手，他的手很冰涼，莫名讓我很安心。
肖軼還算是個明事理的人，想要拽著鄭婭楠離開，可是鄭婭楠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委屈，在和肖軼的推推嚷嚷中，一直讓肖軼放開她。
“肖軼，你放開我！我倒要看看這個小賤、人除了仗著男人還有什麽本事？”
我要是有本事能被劈腿？還被貶得一文不值？
我隻能躲在秦久放身後，本能地尋求庇護。就像他說的，動手能力差了點。
“你喝醉了，我們走。”
肖軼架著鄭婭楠走了幾步，哪裏想到鄭婭楠會有那麽大力氣掙脫他，突然衝到我麵前，拿起吧台的一杯酒，往我頭上淋。
秦久放這次沒有阻止，像是在等著看我笑話，或者是別的什麽。
我還不太清楚，隻知道有仇必報。
“怎麽，沒有你男人，就會裝可憐了？”
我依舊沒有說話，秦久放突然鬆開我的手，抄起桌上的酒瓶，晃了晃裏麵的紅酒，動作優雅高貴。
“你的第二句話，我很喜歡。”
我不知道秦久放喜歡的是鄭婭楠口中他是我男人的說辭，還是我的可憐。
我突然衝到他麵前，搶過他手中的酒瓶，狠狠往鄭婭楠的頭上砸過去。
“喜歡別人的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我顯得很冷靜，肖軼不管是不是東西，都已經與我無關。
隻見鄭婭楠摸著她的頭，想要說什麽，被肖軼拽離案發現場，我就站在那裏，冷冷地看著他們走遠。
那幾年的青春，也不過如此。
“你讓我很意外。”
我察覺到秦久放握住我的手，試圖想要從我手中把辦個酒瓶取下來，我唯有死死地握著，不肯放手。
直至雙眼酸澀，眼睛一眨，湧出淚來，我還是不肯放手。真想酒瓶砸的是我自己，讓我清醒清醒，而不是在肖軼離開後，對他存有一絲幻想。
“乖，放手。”
秦久放的聲音很溫柔，透露出不達目的使不得罷休的憤怒。
是因為我嗎？
壞了他的好事？
“這次的行動力怎麽樣？”
我嘴、唇機械上揚，半個酒瓶還握在手上。
“及格生做的事情，當然是及格。”
意思是還不太狠，如果是他，我不知到他會怎麽對待背叛他的人，我們雖有肌膚之親，相處卻也不過一兩天。
就算是相處了那麽多年的肖軼，我也同樣不了解。
背叛就像是朝夕之間。
“這樣啊，看來學校當初瞎了眼，給我那麽多三好學生的榮譽。”
我不想在他麵前表現得過多的悲傷，一個陌生人，沒有必要來安慰一個悲傷的人。
人和人之間永遠保持該有的距離，是我一直的人生信條。
“那麽現在，這位客人，你能將你手上的垃圾扔掉了嗎？”
我盯著自己的手，鬆開五指，笑道：“當然。”
都是垃圾。
遇見的人是垃圾，還把自己的生活也過成是垃圾。
半個酒瓶掉在地上的聲音，在開始喧囂起來的酒吧顯得微不足道，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清脆得很，心碎的聲音也不過如此。
我看上去很好，背叛之仇，多虧了眼前的男人，才得以報了那麽一點點。
終於，我向前踏出一步，腳差點踩在麵前的玻璃碴子上，秦久放似乎早就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和刻意偽裝，一把摟過我的腰，讓我遠離了那些惡心的垃圾。
“我可不想我的酒吧再出現什麽不必要的賠償。”
“精於算計的商人。”
我低頭笑道，這麽幫我，誰知道有什麽目的呢？
利益至上的原則，在兩個人陌生人之間最正常不過。
“聞到我身上的銅臭味了嗎？”
秦久放問道，手腕輕輕一用力，我便撞到了他胸膛上。
沒有銅臭味，倒是我頭上的酒味。心跳驟然快了很多，嚇得我急忙推開秦久放，一個人穿過擁擠的人群，到了酒吧門口，頓時覺得空氣清新了許多，
街道上人來人往，燈紅酒綠，男男女女，或相依，或吻別，我沒有想到秦久放會追上來，和他保持著該有的生疏。
“很感謝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就此別過。”
“我送你。”
秦久放看出我的拒絕，直接將我拽進了車裏，然後三下兩下，為我把安全帶係上，不像是為了保證我的安全，倒像是怕我逃出去。
動作這麽熟練，應該會有不少穿著火辣的女孩子坐過這裏，我下意思地看著自己，全身上下，不超過500塊，就像鄭婭楠說的，廉價。
“商人都不做虧本的買賣，直說吧。”
我也很直白，又不是小女生談戀愛，還扭扭捏捏。
“想睡你。”
三個字，語氣平緩，卻又很認真，一點也不會讓人感覺到很輕浮，男女之間本來就這點事。
我倒是意外很喜歡這樣的直白，尤其是被肖軼的甜言蜜語哄騙了那麽久之後。
“我今天沒有喝醉。”
我不會在做那樣的事情，為了一個混蛋，就去傷害自己，對秦久放，對我，都不公平。
一、夜情，過了一夜，還留什麽情。
“下次喝醉的時候，我有機會嗎？”
“我不會再讓自己喝醉了。”
“我是說，我下次喝醉的時候。”
秦久放突然看向我，唇角平得像條直線，眼睛裏卻滿是笑意，認真又期待。
我當時楞了幾秒，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臉，有點燙，頭立馬扭到一邊，看見車窗上映出的那張臉兩頰緋紅。
果然是情場老手，在酒吧混跡這麽久，沒點調情和撩人的本事，怎麽可能。
“你好像對我有什麽誤會，我沒有那麽放蕩不羈，也不會裝清純可人，我隻是一個很平凡的人。”
平凡到走在人群中，都不會有人多看幾眼。
“嗬嗬~”
秦久放笑道，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一路上，我兩個都沉默著，一直到我家門口，說了些簡單又客氣的道別之後，我察覺到秦久放站在門口停了幾秒。
好像是在等待我的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