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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真相(六十三)

  宮琛自小入仙門修行,周遭圍繞的皆是仙尊挑來隻知潛心修行、心無旁騖的仙門弟子。回來天朝後雖入的學堂、修得皇家之儀,可接觸的女兒家除了曾蒙他所救的範玉芷,皇伯的獨女謦公主,還有視如親妹妹的碧紅姑娘外,其他人卻也不曾入他的眼。


  如今這位女子,於少年初成的他,卻是心有所念。他未曾見過這樣的奇女子,容貌驚人,卻絕非空有其表,極善讀人觀心,處事有條不紊,行事果斷決絕,這種旁的女子身上所未有的氣質倒深入他的眼。


  幾番相處下來,他竟也在睡夢中,動了凡心。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君子坦蕩蕩,好女一念之。


  於宮琛而言,這是兩情相悅。而與莞映雪而言,卻隻是逢場作戲。


  她特別清楚的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麽,特別明白餘生究竟是要為什麽而活?宮琛的愛慕,於她而言,也隻不過是她所行之事中早已布好的其中一環而已。


  她王父早已召見過她,為獎勵她勸和宮琛收兵一事,他給了她至高無上的榮譽,可自由出入王宮,直接覲見於他。蕭旱建國這麽多年,她是唯一一位不經通傳便可直麵國主的女人。這是何等大的榮譽?


  她的王父很高興,畢竟這些日子一直在心中壓著的石頭被搬開了。可是,石頭搬開了,為了防止他還會滾下來,是不是就得有人督著?很明顯,莞映雪是最好的人選。


  她的王父與她道:“為了蕭旱國民,你受苦了……”


  她在心中冷笑,我為的不是蕭旱,而是皇兄以後所要繼承的蕭旱。


  她跪地應下:“王父放心。映雪心中有數。”


  於是,她便成了蕭旱國主的一雙眼,一雙監視著宮琛所作所為的眼而已……那所謂的“直接覲見”的權利,也隻不過是通報宮琛一切的綠色通道而已……


  半波城,畢竟是作為割脈條款被割給天朝,民眾心中的怨念可想而之。故而宮琛入住後,卻也沒閑著,無數問題亟待解決,為求穩妥鞏固地位,他凡事都親力親為。這其中最大的一條貢獻便是,讓半波城百姓深刻地意識到他們不是那種被親娘拋棄被後娘欺負的人……他上言覲見天朝皇帝,讓半波城與其他幾座被屠殺的城池一樣,同時減免長達十年的各種賦稅。這將意味著,十年內老百姓的所有產物、收入都是自己的……


  這對於百姓而言,已經不是恩惠,而是恩賜了!

  自此之後,他才算真正意義上的得到了這座城。


  那時,半波城有一處鬼穀,傳聞中穀中之人與世隔絕已久,可卻不慎染上惡疾,接連暴斃。宮琛那時初入此地,總要多做實事鞏固地位,於是便去了那處。也就是在這鬼穀的一處山洞內,他發現了靈種。


  靈種這個東西,一經傳出,若被有心人利用,天下必然大亂。


  所以,他直接一把火全給燒了。


  大火過後,現場黑壓壓一片,他本以為斬草除了根,豈知在一處山石的夾縫裏,還毅然存活著一株。


  他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卻沒想到,能大麵積繁殖靈種之人,為何在靈種已然成熟之際卻沒有去收割?此人既種得了這毒,究竟是何身份?又是哪裏來的種子?


  那時的他永遠也想不到這些問題,因為他以為,它隻是野生野長的東西。


  後來,蕭旱慶國大典前一個月,來了北池的太子遲子衣。


  莞映雪曾跟隨她的兄長去往北池好些回,他們師呈同一人,算下來,他也算是她的一位師兄。


  那段日子,如若拋開她心中的執念不說,也算是這三人最開心的回憶。也就是這段回憶,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近了一層。


  但包裹著一層鎧甲的莞映雪,即便再開心,她也會時刻警醒自己,“我是為什麽而接近此人?”


  她王父說過:“往後這王位自是傳給太子的,隻是不知這天下本君還可以為他守多久?”


  他還說過:“依照太子的性子,本君真怕百年之後,他被虎視眈眈的其他幾國……啃食殆盡……”


  如此不經意的憂患之言,卻在她心中留下執念……


  她想起王妃的話,想起她說過要做他手中的一把劍,最利的那一把。她想起她親手宰了她長兄的人頭,那血噴灑而出,沾染了她的手指,她的衣裳……然後,又想起她的皇兄曾在月光下佇立在她麵前,為他奪下母妃的那把蝶扇……


  如是,她知道了自己該做什麽。她想,隻要這天下是他的,那麽她便傾盡所能給他這天下……


  若遇到比自己強的敵人,那麽便先示弱,等到敵人被眼前之景全然蒙蔽時,便傾盡全力一擊致命。當然如若可用兩全其美的法子,便再好不過了,所謂鷸蚌相爭,漁人獲利,便是如此。


  蕭旱的慶國大典前幾日,遲子衣就對她透漏過,要與宮琛一拚高下。


  蕭旱有習俗,身為女子,國典需在家吃齋念佛七日,為國祈福。她便趁此機會,易容成了宮琛,刺殺遲子衣。遲子衣與皇兄與她,終究是同門師兄弟妹,她怕如若真將他射殺,皇兄知曉之日會怪罪於她,故而她一念仁慈,讓箭射偏了半分,保了他一命,可也因為這一份仁慈,他卻在醒來之時,竟在王父麵前巧舌如簧,為宮琛開脫。


  她也嚐到了什麽叫做一念仁慈所造成的顛覆。


  後來王父找到她,問她誣陷宮琛,射殺遲子衣之事是否是她所為?她眼中深沉,卻還是跪地,道:“是。”


  她王府與她一樣,都是殺伐果斷之人,當下便與她道:“既然動手,就該確保萬無一失!你此番動靜,害人害己。這人,你親自去抓吧。”


  她知道王父的意思,無非就是讓她親自承受,這失誤便是失命之事。為她頂包之人聽聞在國慶大典上對宮琛表現出嚴重的不滿,他不是旁人,而是當初被殺頭的三名將領中,其中一人的子嗣。


  她去抓他時,知曉了一個秘密,一個關於一種毒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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