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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真相(五十一)

  一瞬間,紅燭高照,起舞人與鸞鳳和鳴盞台經久綿延,惟妙的身姿輕盈飄逸,似乎是風又似乎什麽也沒有,隨著舞者的身姿,百支紅燭起舞跳躍~

  一刹那而已,真的隻是一刹那而已,一個什麽東西朝我飛奔而來,緊接著那東西在離我咫尺處嘎然而止,我哪裏經過這種事情,隻此一瞬,已被嚇得魂飛魄散,久久不能自理……


  耳邊傳來呼喊聲,有誰大叫:“護駕!”


  有誰大呼:“駙馬!!!”


  有誰大喊:“禦醫!”


  一片慌亂,眾臣皆起身從座位上湧出……


  又有誰在我耳邊喚我:“奈一,奈一……”


  我以為的一瞬間,時間停駐!

  那謦公主在紅燭霎眼之際,竟然扔出了一把暗箭,朝我射來,若不是宮琛眼疾手快,怕是那把近在咫尺的毒箭已然貫穿我的眉中。


  如此,我躲過了這一劫,但是遲子衣,一直毫無防備的遲子衣,卻被她另一隻手同時飛出的另一隻暗箭所傷,那箭直插心髒,血跡留在紅衣上,像是油漬般毫不起眼。


  宮琛望著眼前之景久久停駐,珄二、瑄六一直喚著我:“長王嫂,長王嫂……”


  而宮琛與我一般,呆愣在原地。


  他眼中有難以抑製的自責與悲憤,他望著不遠處倒地的男人,玉簫滾在他的腳旁,殷紅的穗子高歌著悲哀,現場杯盤狼藉,禦醫搖頭,磕頭謝罪,道:“請皇上責罰,臣無能為力了!”


  如此,喧雜聲嘎然而止,眾人都將目光焦距在行凶者身上,她在欲逃跑時,被宮琛反手擲出的那一箭貫穿進膝,此時跌坐在鸞鳳和鳴盞台前,鳳冠已歪,碎發淩亂,掩不住她滿目的憤恨。


  她笑聲恐怖,戾氣滋生,望著宮琛,淒笑道:“你果然還是救了她。”


  宮琛的臉異常的冷咧,緊抿的雙唇溢出一絲血痕,頰骨恨意滋生,更烈如鐵。


  皇上怒斥:“冥頑不靈!來人,將謦公主壓入天牢,聽後問斬!”


  安貴妃早已嚇傻了眼,如今聽聞,當下便哭泣著跪了下去,拉扯著皇上的衣裳,哀嚎道:“請皇上收回成命,她畢竟是你的女兒呀!”


  如此,又一道聖旨被下:“將貴妃押回祥錦宮!”


  於是貴妃被扯下時一聲一聲的“皇上……皇上……”夾雜著哭泣聲、嘶喊聲響徹三笙殿!!!

  玨三欲奔上前做聲,被瑄六與安王妃直接攔下!


  皇上臨走行下令:“誰若敢為這個大逆不道的逆子求情,提頭來諫!”


  那一日,翻天覆地,一夜之間,外戚安氏族人數人落獄,皇上以各種名義鏟除安氏根基,公主府上下一幹人等皆被抓入大牢,則後問斬。


  遲子衣的屍體還在皇宮躺著,那一日後來發生的事情曆曆在目。


  被下了必死令的遲子衣奄奄一息,他朝著宮琛的方向笑著,氣息微弱無力,他喚他:“琛兄。”


  宮琛悔恨的目光望著他,很久後才起身跪到他麵前,將他攬入懷裏,我清楚地看見他的眼中落下一滴淚,那淚無聲無息跌入遲子衣緋紅的衣衫中,他說:“再……再近點兒,我有話與你說。”


  在宮琛俯下耳的片刻低語後,他一口血噴出來,噴入宮琛修長的脖頸內,閉眼後再無睜開之際。


  宮琛發了瘋似的將自己的內息源源不斷地灌入他體內,他眸中殷紅,帶著強忍的淚水,臉色逐漸煞白,可那越來越細弱的藍瑩之光很快便隨著他的昏厥消逝不見。


  他是被珄二背回去的。


  如今兩日了,他將自己鎖在書房內,不見任何人。


  我從碧紅手中端來下口的梔子糕時,珄二還在門外守著。見著我,他搖頭,道:“長王嫂還是帶回去吧,兄長如今這般,是不會進食的。”


  話雖如此,可我心中自有考量,我知道他為何突然自閉,驕傲如他,以為一切皆在他的計算之中,以為那謦公主隻為我一人而來,可卻不曾想,現實絕非他所以為的那般發展。


  我敲了敲門,屋內並未有回聲,可我還是開了口,道:“宮琛,我想跟你談談。”


  還是無人應答。


  珄二蹙眉,與我繼續搖頭。


  我繼續敲門,道:“跟我談談吧,我有話與你說。”


  仍舊無人回應。


  我探出一口氣,對一旁的珄二道:“勞煩珄二王子為我搬把椅子過來,我打算今日在此守夜。”


  珄二一愣,我對他使了個眼色,他便點頭應道:“好,我這便去取。”


  椅子搬來後,珄二示意我,他站遠些。看著我點頭後,他一個縱躍,便隱於遠處的一棵高樹上,不見了蹤影。


  我將椅子靠在門上,坐上去後,望著天上的月亮,鼻尖偶有淡薄的酒醉襲來,我不由蹙眉,想他又是如何在門內自醉……


  還好有陣清風吹來,讓我甩開了那些思想,言歸正傳:“你不想放我進去,我便在這裏與你說吧。”


  雖然得不到應聲,但依照他的耳力,自然能聽得到。


  我將手中的盤子放在一旁地上,靠著門,與他道:“你還記得嗎?那一夜你問我嚴龍是誰,我告訴你很多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們為什麽會分手,並未與你說,今日我便說給你聽。”


  我呼出一口氣,又想起那個雨夜斷送嚴龍醫生生涯的那件事。


  “那時我還在醫院上班,是個雨日,我值小夜,就是前半夜當值,酉正十分吧,有個急診電話,出車後拉回來了一個外婆與孫女,那孫女還未至九齡,從很高很高的地方跳下輕生,老人家一進門,便跪在地上,求大夫救她的孫女。那個大夫便是嚴龍,他診治了兩個時辰,小孫女還是死了。老人家在聽到嚴龍傳給她的噩耗後當場暈厥,再醒來時下半身已不能自理。”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可這並不是最可怕的,嚴龍因為告知了老人家噩耗導致了老人家造成半身不遂。我們那裏跟你們這裏是不一樣的,是個以人權為主的社會,在那裏人人平等……”


  “因為嚴龍的不謹慎傳達造成老人家身體出了披露,他不得不賠償一大筆賠償款來告慰老人以及老人的子女。然而,噩耗並沒有就此終結,一周後,老人家抵不過身體的殘疾、孫女去世內心所造成的煎熬,終是選擇了與孫女一般無二的輕生方式,從很高的地方,一躍而下……”


  “後來,餘下年輕的夫妻,他二人久久未走出失去兩位親人的悲劇。執刀的嚴龍也迫於輿論壓力、家屬的埋怨,還有內心的譴責辭去了工作,自此以後銷聲匿跡,與我斷了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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