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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真相(十五)

  兩日後,半波城城主府。


  宮琛一言不發,躺在床上假寐。


  琛日、琛月、琛星、琛辰四位守影在床頭排成一排,內心無比煎熬。


  主子遭人陷害,他們竟然未查出任何端倪,於情於理都是失職怠慢之罪,虧他們還是從萬萬人中挑出來的佼佼者,竟然在異國他地讓主子遭遇如此難堪之境,這要是流傳出去豈不被人笑話死。雖然,也不可能傳得出去,畢竟他們的存在根本沒幾人知曉。


  琛日一向少言少語,內心的煎熬卻比任何人都大,他道:“主子,是琛日無能,請您降罪。”


  其他人附議,畢竟失職是真,如今理不出破綻瞧不出頭緒也是真。


  宮琛卻充耳不聞,絲毫不在乎這件事。


  畢竟對於他來說,問心無愧。


  況且,那遲子衣不是被救活了嗎?等他醒了自然就見分曉了,畢竟挨箭的人他,雖說背後中了箭,但人在被偷襲後,肯定會費盡心思去找害他之人,依照他的功力,說不定瞧見了那人,而且還看的更清楚些。


  如今唯一一件不明之事卻是那把羽箭,他的箭究竟是如何丟的。如若弄不清楚此事,就算是遲子衣一口咬定此人不是他,那必然也是強弩之弓,毫無說服力。


  既如此,他何不……這般想著,他便一下坐起,眸子伸縮,勾起了唇角。


  這一舉動,嚇壞了其餘四人。


  他家主子一露出這種詭計陰險的笑意,便是有人要遭殃了……


  可宮琛卻不覺得自己有多陰險。他心中琢磨著一件事,想著屆時,那些汙蔑了他的人,他可一個都不會放過。特別是那個明明被他警告了,卻還一意孤行的男人。


  他示意琛日靠近些,取了他的麵具,換了他的黑裳,便動身了……


  這一方,遲子衣是醒了,可腦海中卻源源不斷輸入一個畫麵。便是中箭後回頭尋覓發箭方向,望見著了一身白衣的宮琛收弓揚長而去的背影。


  那一日圍獵,隻有宮琛一身白衣,翩翩少年在風中疾馳,他都來不及問他,你打了多少了……


  醒來後,議臣哭天喊地,“蒼天庇佑,蒼天庇佑,太子你總算醒了。”


  “這是何處?”


  他喉嚨劇痛,連喝一口水都被嗆到,結果咳嗽時一下子扯到了背上的傷口,鑽心的疼痛讓他瞬間便汗流浹背。


  “蕭旱王宮,您重傷昏迷,蕭旱國主恐有變故,便將我們安置在了王宮。方便照料。”


  他重新趴回去,想起宮琛,忍不住問道:“琛……琛兄呢?”


  那議臣一聽,直接暴怒,“太子你有所不知,這宮琛知人知麵不知心,殘酷無情心思歹毒,太子你視他為英雄豪傑公平競爭,他卻背地裏行小人之徑、至太子你於死地,當真是蛇蠍心腸。”


  “他……他說的嗎?”


  “他哪裏敢說?事到如今,連個賠禮道歉都沒有!不過太子你放心,他做這等卑劣之事如今眾國都已知曉,眾位國主定會舉賢一致齊心去無垠為太子討伐公道。”


  遲子衣卻一點兒也不開心,他不相信他會對他下毒手,雖然那最後的畫麵在他腦中不斷重播。


  可……他喜歡他,從見他第一麵開始,便喜歡,那麽卓爾不群的人,怕是再優秀的自己也及不上分毫的吧。明明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卻偏偏想要以挑戰之名來引起他的關注。多麽蹩腳的借口,但那又如何?這種連他都道不明猜不透的情感也隻能藏在內心的角落,這一輩子都不可以言表。


  最重要的,他為何要殺他?他尋不著理由。


  見自家太子不信邪,頻頻搖頭皺眉外露不滿,那議臣苦口婆心了半晌便將關於羽箭之事一字不漏地全數倒了出來。


  結果遲子衣聽完竟激動地就要起身,“你說什麽?他如何了?現在在何處?”


  顧不得傷口正在滲血,便要下床,議臣急了,趕緊去扶:“太子你稍安勿躁,你才剛醒,這般動靜,傷口是要撕裂的。”


  他搖頭,“事情並非如此,扶我去麵見蕭旱國主。”


  此言一出,議臣很是不悅,當下便喊道:“太子你莫要為他開脫,他行刺你之事有理有據,你不相信是他所為,是因太子心善無惡,不知人心險惡。”


  “放肆!”遲子衣深知對待這種迂腐文臣必須得用證據說話,當下訓斥,“依他的才智謀略,若想殺我,何必挑這種人多眼雜之地,弄得人盡皆知,豈不風險更大?”


  “興許……他是想反其道而行之?”


  遲子衣滿臉嫌棄,“是本宮提出要與他比試的,你是想說他是臨時起意的嗎?”


  誰知那迂腐臣下回道:“並非不可能。”


  遲子衣很是恨鐵不成鋼,這都什麽腦袋,全裝些夫子規矩禮數禮法,他背疼得快裂了,可這人還是不開竅,不得已他忍痛繼續說道:“射本宮之人並非是他,那人本宮瞧得仔細,著的不是白衣。”


  “興許……是他換了衣裳。”


  他就不明白了,這個老家夥到底是哪裏有問題!是他舉證的東西不足以信之嗎?

  “還換了衣裳……既然知道換衣裳難道不知道蒙麵嗎?本宮與你說了,那人生得奇醜無比,本宮瞧得仔細,並非是琛兄所為!”


  “太子殿下,不是臣不信你,而是那物證上,那箭確實是他所有……”


  遲子衣腦中飛快旋轉,他回想起自己看到他收弓轉身的背影,難道真是他所為嗎?他嚴重懷疑是不是真是自己錯信他了,可一想起初次見麵那張人畜無害的笑顏,他當下便給了自己一巴掌。


  這可疼壞了他那慘不忍睹的背,也嚇壞了那忠心耿耿的議臣。


  他哀嚎一聲,疼得心像裝了一袋子金子,死沉死沉的。


  那議臣一瞧情況不妙,趕緊跑出去喊人:“來人呐,請太醫。”


  太醫看過後確診,確實是扯到傷口了,差點兒將縫合起來的傷口撕裂了,不過也帶了好消息,燒已退,說明他算是扛過來了。


  他喃喃自語:“本就沒什麽事兒。”


  太醫裝作沒聽見,重新為他整理了傷口,敷好藥,換好繃帶後,便走了。


  他還欲開口為宮琛叫冤,卻覺得多說無益,他得找出那把羽箭出現在他身上最好的緣由,一個讓眾人覺得毫無反駁餘地的理由,就像所有人都覺得是他欲殺他,就像連他自己也開始懷疑起他。


  興許是方才的藥起了作用,他覺得腦袋格外的沉,一晚上,睡了被疼醒,又被疼暈,他趴得極其不舒服,但沒有辦法,傷在背部,如若躺著,怕是更疼了。迷迷糊糊中稍微清醒點兒,他便還在琢著如何替他逃脫嫌疑。


  如此,功夫不負有心人,也總算是讓他找到了。


  於是他招來議臣,讓他務必請蕭旱國主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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