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待養好之後,食之,又可好
隻聽某人又道:“待養好之後,食之,又可好?”
我去,牲口!人能說出這種話嗎?他滿眼詭異,哪還有之前與小廝對眼時的茫然,這人這傻病難道還是挑人的嗎?
“你似乎有話要說?”
“沒。”我否定地搖頭,“長王子多慮了。”
“現在何時?”
這我還真不知道,這古代又沒有表。雖說有漏壺,但我也看不懂啊。不過,一般用膳是在正午十二點,那小廝送飯後到現在,怎麽也有一個多小時了,也就是不滿一個時辰。那麽現在就是,“未時剛過吧。”
“確切。”
這你不是為難我嗎?這房裏雖有三級蓮花漏壺,屋外還有日晷,這日晷還好,但這漏壺我著實沒有研究過這東西。然某人並不覺得所問有何不妥,竟是一眨不眨地望著我,我總不可能說,長王子你且等著,我這就出門給你看看我能認識的東西吧?
我掃了眼堂側那蓮花漏,滿目糾結,最後隻能哀歎一口氣,對那看著我的宮琛道:“不瞞長王子說,奈一以前曾高燒一場,忘了很多常識,包括這漏壺一事。”
“你倒很誠實?”
我笑道:“這是自然。長王子在此,奈一也不敢胡言亂語蒙蔽與你。“
“也罷。”他自榻上起身,“本王子還有些私事,一會兒戌時空台樓再會。”
空台?我還沒來得及問那是何地時,某人便拂袖背手行至鸞鳳和鳴燈前,張開雙臂……見我未曾跟上來,便回頭往向我……
這是何意?瞧著那張來的臂膀,難道是要來個臨別的擁抱嗎?
“你,是等本王子自己穿嗎?”
啊?一拳直擊我的腦門,看了眼和鳴燈上的白裳,我憨笑著以掩飾剛才尷尬的想法。
但當我行至那鸞鳳和鳴燈旁時,我隻覺我是腦子被門擠了。我現在可是十歲娃娃的身子,哪能夠得著那衣服嘛!我瞧了他一眼,“長王子,委實是奈一太小,心有餘而力不足。”
而他嘴角竟劃過一絲狡笑,眼神飄向我腳下,隨後我的腳便隔空而起,本隻到他胸下的位置,如今竟升到了頸下,而那白裳也觸手可及。他掃了眼白裳,意思再明顯不過。
這打破牛頓地球吸引力的概念已經不是第一次,我的膽子也是著實大,走動起來,竟然覺得像踩在平地上一樣實在。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學著碧紅為我穿衣服的樣子,照貓畫虎為他套上白裳,雖說有些笨拙,但我對自己的第一次還算很是滿意。隨後他眼神下移,我又平安落地。
這怕是我見過最高法術的人吧?實在無法想象,人竟然真的可以憑念力去移動物體、而且飛升上天,這若不是親眼所見,打死我也不會信的。
不知是因為這外裳乃我所穿,還是怎得,我竟覺得這白裳配此人甚是順眼,襯得這人異常的白淨好看,他收起雙手、背後,繞過了浩藍碧海屏……
陽光刺眼,我來不及收回,隔著屏障,能看見某人一出門便飛升而起的光景,想我以為這隻是個傻子,應是什麽也不會的。然而,這確是我犯得最大的錯誤。這雖是個不定時的傻子,但卻是我見過最傲嬌最惹不起的傻子。
之後,又去了鏡花水月殿曬書,一早隻曬了一樓,這二樓卻還未有所動靜,然而我過去時,卻又是解鎖了另一套新的曬書姿勢。
樓上宮玥、宮老幺二人站著朝下拋書,樓下宮玨、宮珺隔空接著,順勢移動並打開擺置在一旁。我到時,已剩下幾架子的卷軸,宮老幺看我一臉怨氣,我正納悶我沒惹到這祖宗啊。剛準備開問,宮玥便笑得一臉高深莫測,與我道:“奈一妹妹,琛哥哥派人來話了,你無需再曬,坐一旁看著便可。”
難怪……給我一張臭臉。原來這宮琛所說他還有事,就是派人來給我請假。不過,這事兒確實沒什麽可解釋的。明麵上,這宮老幺雖喜歡我,但我畢竟是宮琛的人。而我除了覺得隻能坐朋友以外,並不想與他有別的感情。就讓他以為我與他琛哥哥感情很好吧,這樣至少能斷了他的“非分之想”。
於是,我笑著反駁宮玥:“那又怎的?你羨慕哦?”
宮玥隔手吸出不遠處的卷軸,自上拋下,回我話:“自是如此。琛哥哥是何種性子?還從來沒替我說過話呢。”
我找了個空架子靠著,與他道:“難不成,你想要與我爭寵?這感情好,下次再碰上,我替你與你琛哥哥說說。”
宮玥嚇得空中的卷軸散了一地:“這玩笑可開不得。奈一妹妹,我可並無斷袖之癖,你可萬萬不能與琛哥哥說。”
我摳著字眼兒調侃他:“你的意思是說你琛哥哥有斷袖之癖嘍?”
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很神秘地盯著我:“你當真不知?”
“我應該知道什麽?”
宮玥看了眼旁邊一臉陰沉的宮老幺,繼而又繼續運起了卷軸,邊搖頭邊嘟嘟:“不可說,不可說。”
這可急壞了我,聽這家夥的意思,難不成這宮琛還喜歡男的?若真如此,那我豈不是安全嘍?
我剛準備細問,隻聽宮老幺暗幽幽地開口:“玥哥哥,你怕是忘了琛哥哥三年前說過什麽。”
宮玥瞬時一臉驚恐,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平複了情緒,笑著看向我:“奈一妹妹,我什麽也沒有說過,你也什麽都沒有聽到。”
“……”
我又看了看宮老幺,這倆家夥到底在說什麽?亂七八糟的。難不成有很多我不知道的秘密?真是同性戀不成?
我不由打了個寒顫,那麽神仙的一張臉,若真是彎的,也是很可惜的嘍。不過,突然腦中閃過了一個人的臉,綠裳美人兒,範玉芷……不是說她是那宮琛的青梅竹馬嗎?既然如此,又何來斷袖之說?難不成,他男女通吃,雙性戀?
突然想起某人說:“抓回去關起來,金屋藏嬌可好?待養好之後,食之,又可好?”
那也太詭異了。我暗暗搖頭,這絕對不是真的,難不成,不是我理解的意思,隻是字麵上的意思?是說他還真會吃人?
再看我麵前專心致誌隔空吸遠處卷軸又順而拋下去的兩人,我使勁眨了巴眼睛……這古代的一切,一次又一次地刷新我的三觀,又是讀心術、又是飛、又是這麵前的法術,他要是還會吃人,這又有什麽可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