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伊希絲,這是心病
“沈……星宸……”
祁楚喃喃地看著越走越近的沈星宸,臉色有些灰白。
他終於有些明白為什麽伊希絲會說仿佛做夢的話。看到死去的人活生生地站在眼前,這種感覺真的好像在夢中,會忍不住質疑過往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伊希絲聞言,掙開他的懷抱,轉身,看到走近的沈星宸,看著滿臉震驚困惑的祁楚,苦笑道“看來見到他不鎮定的人,不隻是我,我還不清楚怎麽判斷他的身份。”
突然查dna可能會被人做手腳,如果從個人信息方麵問,隻怕五年裏他已經從媽媽的嘴裏套走了沈星宸從小到大所有的小秘密。
“阿恒,你沒事吧?”
沈星宸走到伊希絲的麵前,端正卻不失關切地問。
他看向祁楚,有些意外,但還是有禮貌地打了招呼“祁楚,好久不見。”
祁楚張了張嘴,有些澀然“你,真的是沈星宸?沈星月的哥哥?”
“嗯!”
沈星宸看向伊希絲,眼眸有些意外地在她和祁楚之間梭動。
他顯然是意外伊希絲跟祁楚是情侶關係,但最後他隻是淡淡地問了一句,“沒事的話,今天先休息,改天我們再約試唱和新曲。”
“好!”
伊希絲看了沈星宸一眼,腦中靈光一閃,指了指他戴著手表的左手道,“這隻手表挺好看的,我可以看看嗎?我可以給我男朋友買。”
沈星宸略一遲疑,道“是朋友送的,百達翡麗五年前的款。送禮物,應該送新款吧。”
“隻送好看,不分新舊款。”
伊希絲不由分說雙手去拉他的左手,沈星宸下意識往後抽手,可是那一瞬間,表帶離開了手腕,手表落在地上,而沈星宸光禿禿的手腕上有一圈雖然淡但卻可一眼看出的增生疤痕。
伊希絲怔怔地他的手腕,整個人仿佛石刻僵在了原地。
“抱歉,伊希絲有時候就是有些任性,我替她向您賠罪。”
祁楚連忙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手表,還給沈星宸,同時深深地鞠躬。
沈星宸接過發手表重新戴上,卻發現表帶上的掉了一枚螺絲,已經扣不上了。
他淡道“不關阿恒的事,是表帶鬆了。”
他拉了拉襯衣的衣袖遮住了手腕的疤,道“手表是遮醜用,不想總被人問起這道疤的來曆。”
這時阿哇和其他人也幫忙把林雪扯出來,但林雪似乎暈過去了,大家手忙腳亂地叫救護車,看守現場,觀察呼吸……
一時間原本不容易見到的明星歌手們都出現在了廣場上,顯得空前的星光熠熠,隻不過沒人欣賞。
司墨梟安靜地站在不遠處看著伊希絲和沈星宸的互動,根本不敢上前一步。
他怕打擾他們,更怕他們難過。
周圍的一切仿佛靜止了,聲音消失了。畫麵模糊了又變得清楚了。
伊希絲看到自己站在小島上的小破屋裏,她的麵前趴著神態瘋狂的沈星月和驚恐不已的沈星宸。
沈星月掙紮著,嘶吼著,沈星宸掙紮著求饒著……
她看到一個丁秋手起刀落,砍在了沈星宸的手腕上,斷手就像被打開開關的水柱,噴湧著紅色的鮮血……
她眼前的視線從一片血色到一片白霧,耳畔逐漸恢複聲音。
“伊希絲……”
“伊希絲……”
伊希絲眼皮動了動,好像是葉晴川和3的聲音。他們怎麽來了?!
“師父……師父你怎麽了師父……師父”
是司謬的聲音。
伊希絲的眼皮又動了動,下意識張了張嘴,說道,“小孩子不要到這種地方來……”
“醒了,醒了,說話了,說話了……”耳邊有人在說話。
伊希絲動了動眼皮,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放光的,陌生人的臉。
這人是誰?敢扒她的眼皮?!找死麽!?
伊希絲動了動手,想打人。可是手臂沉重地抬不動。
“醒了,祁大夫,沒問題……”
病床前扒拉著伊希絲眼皮的大夫站起身,對旁邊站著的祁楚道,“這回真醒了,放心吧。我去安排儀器再做個全身檢查。”
“好,麻煩您了!”
祁楚恭敬地送走了同事,這才在床邊坐下,緊緊地握住了伊希絲的手,看著她那張蒼白又茫然的臉,啞聲問,“伊希絲,能認出來我是誰麽?”
伊希絲眨了眨眼睛,聲音嘶啞幹澀“你不是,祁楚麽?”
她轉頭看了看四周,“我怎麽會在這裏?不是在森光嗎?我剛剛好像還聽到了司謬的聲音……”
“你已經……昏迷三天了!”
祁楚握著她的手放在唇邊,眼淚無法自控地往下湧,他的聲音哽咽著,“你在森光暈倒了,到現在整整昏迷了三天。喬一他們每天來看你,司謬也來看過你……”
“但是每天守在我身邊的人,是你,是嗎?”
伊希絲輕輕地問,“謝謝你,祁楚,每次都是你陪著我。我為什麽會昏迷?我記得當時從樓上跳下來,我的狀態很好。醫生說是哪裏的問題?”
“心病,伊希絲,這是心病。”
祁楚猶豫了一下,還是告訴她,“你看到了沈星宸……看到了,他手上的疤……”
聽到沈星宸三個字的時候,伊希絲困惑了一下,隨後輕聲道“是,我看到了沈星宸,他的手腕有疤。我要見司墨梟,當時是他為沈星宸辦的葬禮,是他告訴我沈星宸的死訊。你把他叫過來,我要問他,我要問清楚。”
祁楚攔住她“不急一時,等你的情緒和身體狀態都穩定了再問。伊希絲,司謬很擔心你,你忍心讓那麽小的孩子擔心你,因為擔心你還上課走神被老師請家長嗎?”
“啊,是,不能讓司謬擔心我。我要快點好起來!”
伊希絲疲憊地閉上了眼睛,“我要再睡會!睡飽了有精力,有力氣……”
“好!”
祁楚看著她眼角流出來的淚,假裝沒有看見,隻替她輕輕地掖好被角便悄然退了出去。
祁楚叫過許二斤,仔細吩咐道“在伊希絲住院期間,除了ii的人和司謬,其他閑雜人等都不允許靠近,包括司謬同行的所有監護人。”
許三斤拍胸脯保證“放心祁大夫,我一定保護好我們老大的安全。”
第二天清晨,許三斤被堵著嘴捆綁結實在扔在病房的一角,眼睜睜地看著司墨梟走進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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