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 你由伊希絲處置
“沈星月”臉色一白,訕訕道“你,我,一直,都是這樣的臉啊。”
司墨梟不再跟她說話,直接穿了衣服就往外跑。
“沈星月”立刻跟了上去,哭訴道“墨梟,就算你喜歡伊希絲,也要顧著自己的性命啊。”
因為是早晨,走廊上送飯的家屬和查房的醫護人員來來往往。
“沈星月”這一哭,立刻引來不少人的測目。
之前葉飛遇到過的那個人也恰好買了粥回來,見狀,冷冷地掃了司墨梟一眼。那一眼簡直不言而喻。
司墨梟如梗在喉,卻又無從解釋。葉飛在他耳邊道“,把人帶走比留下來禍害她們好。”
她們,當然是指淩月他們。
司墨梟看了“沈星月”一眼,突然想起來視頻裏的那個地方在哪裏了。
“那就一起去吧。”
司墨梟衝戴口罩那個略點了一下頭,便跟葉飛和“沈星月”一起離開了。
進了電梯的時候“沈星月”還疑惑地說了一句“剛剛那個人,看起來好眼熟啊。”
然而,並沒有人接她的話。
出了醫院,司墨梟和葉飛分了兩路。葉飛去碼頭守著讓他跟警方一起行動。
司墨梟自己則和“沈星月”一起上了直升機,去了記憶中的地方。
“沈星月”意外地看著他“墨梟,我們為什麽要跟葉飛分開?不是說人是從碼頭不見的麽?”
司墨梟抬腳踹在她的胸口,“沈星月”痛地彎下腰,滿臉的痛苦和不解“為什麽?”
司墨梟原本想一腳踩在她的臉上,踩爛這張裝模做樣的假臉,可是他不舍得,這是沈星月的臉,他下不了手。
甚至,在此時此刻,他看到“沈星月”臉上痛苦和不解的表情時,他立刻想到五年前沈星月痛苦又瘋狂地抱著流血的孩子在路上奔跑的樣子。
他突然有些不敢看此時“沈星月”的樣子,他知道她是假的,可是這張臉上的痛苦和不解都跟五年前的一模一樣。
司墨梟壓下心底湧動的疼痛,轉頭看向窗外,冷聲道“既然你自己要回來送死,那就好好地承受著接下來的一切。那個島,三不管,你在那裏會是什麽下場,就由你自己掌握。”
“沈星月”看著此時此刻的司墨梟,心口終於湧起了一陣陣恐懼。
她一直認為司墨梟就算懷疑她也不敢拿她怎麽樣,畢竟她回來是全國人民都知道的事,她一旦出了問題那司墨的愛妻人設和司氏都會受到牽連;其實,她自認頂著一張沈星月的臉,哪怕司墨梟懷疑,也不舍得對自己出手。
從目前看,她顯然兩者都猜中了,所以這段時間她過的有恃無恐。可是現在,她反應過來,司墨梟如果真的要讓她在三不管地帶消失,那她可能真的……就隻能消失了。
她突然捂著脖子沒命地咳嗽著,一臉痛苦地對司墨梟道“墨梟,我突然覺得好難受。飛機剛起飛,可不可以停下來讓我回醫院?我今天給媽帶的粥還沒有送到呢。”
“晚了!”
司墨梟的腳頂在她的胸口,她就算想在星城上空用跳機威脅他也不能。
一路上,司墨梟任憑她怎麽求饒怎麽說軟話,怎麽說過去的悲慘,司墨梟始終不為所動。
直到飛機在金色的海岸邊停住,司墨梟才把她推下了飛機。
“沈星月”摔趴在地上,她還沒有來得及站起來就被司墨梟提住了衣領拖著往前走去。
“沈星月”隻覺得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可是她根本顧不得去抹。她揮舞著雙手不停地去推司墨梟,求饒道“我不想去了,我不想去了……”
“為什麽不想去?”
司墨梟腳步一頓,雙眸直直地盯著前方,聲音又冷又淡,“你不是想跟我一起來看著她被欺負的樣子嗎?不是想親眼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嗎?為什麽不想去了?你在怕什麽?”
她的心裏在驚恐的呐喊,我怕你讓我跟那個賤女人死的一樣慘!
可是嘴上卻隻能說“我隻是不忍心看到別人受苦,我害怕看到她被人欺負……”
“不要怕!”
司墨梟的目光至始至終都在看著前方,他的聲音突然溫柔起來,說道,“她沒有如你所願,你想看到的一切,都沒有發生!”
“什,什麽?”
“沈星月”順著司墨梟的視線往前看去,就見不遠處的一個破竹屋前,一個人捂著臉蹲在地上。那頭微卷的如海藻般濃密的頭發讓她一眼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沈星月”無比震驚地看著那個人,心底翻起了巨大的波浪。
怎麽可能,她怎麽可能會沒事,明明她叫了這麽多人,還有那種東西,以丁秋曆來的精明,他怎麽可能會失手。
“走吧,既然來了,就看看你同夥的下場!”
司墨梟拖著“沈星月”繼續往前走去。
沒錯,他就是在“沈星月”非要跟著他去的時候想到這個地方。
雖然她頂著一張“沈星月”的臉,可是那一雙眼睛卻依舊是沐馨兒的眼睛。七年前他看不出來,可是這幾年他一次次複盤自己當初傷害沈星月的一點一滴,幾乎每一次裏都有沐馨兒克製著興奮的眼睛。
這次也是,她說要去的時候,那個眼神,他太熟悉了!
熟悉地讓他明白過來,伊希絲的消失是她的陰謀,她之所以想去就跟過往對待沈星月時一模一樣——她要親眼看著沈星月受折磨。
所以,他把她帶上了,把她交給真正的沈星月,讓她在這裏處置這個上竄下跳的挑梁小醜。
伊希絲原本蹲在地上,一聲聲地數著丁秋的慘叫。
她聽到沙灘上傳來了不斷靠近的腳步聲,立刻抬頭看了過去,手裏的軍刺轉了個圈握在了掌心。
“原來是你們!”
伊希絲緩緩地站了起來,看著越走越近的人眯了眯眸子。
渣男濺女,竟然同時出現了。
她穿著白襯衣,黑色的工裝褲褲腿塞在靴子裏,長發隨著海風微微飛揚著。
她就那樣靠著門站著,眯著眼睛看著走過來的司墨梟,像一個隨時準備出手的煞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