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 祁楚，祁家的野種
祁遠山整個人帶著熊熊燃燒的火氣衝到祁楚麵前。
礙於還有賓客在，他壓著聲音沉著臉，語氣森然地斥問道，“你在這裏幹什麽？客人那麽多不用招待嗎？還是翅膀硬了不把自己當祁家人了？不想當就趁早滾蛋！”
伊希絲轉過頭，無比震驚地看著滿臉怒容的祁遠山。就算是小學生的父母也不應該當著孩子同學的麵這樣責罵自己的孩子，何況祁楚還是星城著名的才俊。
祁遠山竟然完全無視祁楚的臉麵，當著她這個“外人”的麵這樣劈頭蓋臉地罵他。
要在平時，祁楚也就任由他罵了。可是此時他悲痛到了極點。伊希絲說要離開他，連他唯一想要的對外的“伊希絲男朋友”的名義都要拿回去了。
五年的付出，所有的等待，仿佛在這一瞬間全成了泡影。
祁楚看著祁遠山，輕輕地問：“我會滾的。”
從小到大，祁楚都一直忍受著各種身體上的打罵和言語上的侮辱，從來沒有跟祁遠山頂過一句嘴。
這次這不輕不重的一句，仿佛晴天一道雷，重重地砸在祁遠山的頭上。
他臉色一沉，森然問：“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祁楚看著他，滿臉疲憊：“我會滾，我會滾出祁家，從此再不礙你的眼。”
“你翅膀硬了是吧？你翅膀硬了是吧？”
祁遠山看著祁楚那一臉死豬不怕開心燙的樣子，毫不猶豫地胳膊衝著祁楚的臉狠狠地倫了過去，“我打死你這個賤種！”
祁楚就那樣站著，臉上的表情仿佛死水一樣。
這是伊希絲第一次看到祁楚溫柔以外的表情。
那是一種貧民窟的人才有的絕望如死水的表情，因為再努力再掙紮都沒有任何意義，所以就對一切現狀被動的承受的。
不喜歡，也不拒絕！
伊希絲心痛極了，原來滿心向陽的祁楚在麵對家人是這樣的。他明明那樣優秀，他是多少醫學生窮盡一生都無法觸及的存在，可是在他父親家人的眼裏，他就像一陀最讓人厭惡的垃圾，讓他深惡痛絕。
可是，祁楚有什麽錯？錯的不是祁遠山自己，錯的不是他的母親祁夫人麽？！
伊希絲眸光一冷，一把扣住了祁遠山的手腕，冷聲道：“打人可是犯法的，祁總！”
祁遠山仿佛才看到伊希絲一樣，冷冷地看向伊希絲：“我打我兒子，跟你有什麽關係？放手！否則我叫保安了！”
“當然跟我有關係！”
伊希絲淡道：“祁楚是我的人，打我的人就是打我。你盡管叫保安，你要不怕今晚這宴會辦不下去，我一點都不介意在這裏打架。我現在，正煩著！”
祁楚並沒有因為伊希絲那一句“祁楚是我的人”而感到開心。
她的人有很多。
葉晴川是她的人，陳鈺是她的人，何楚楚是她的人……
而他祁楚，也隻是這些人中的一個而已。
他看向祁遠山，疲憊地說：“她說的是事實，家裏的保安，十個都不夠她打的。”
見祁遠山仍然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笑了笑，“隨你。我去跟媽媽道別！”
說完也不看伊希絲，快步向大門口走去。
陳啟風見祁楚落了單，跟陳天明打了個招呼，立刻走了過去。兩人垂頭說了幾句，祁楚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陳啟風見他磨磨蹭蹭的樣子，忍不住道：“喂，幹不幹？這可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買賣，你要不幹，我就找艾文了。”
祁楚搖頭道：“不幹！祁珊珊是我的親妹妹。”
陳啟風衝著祁楚的背影罵了一句：“呸，你拿人家當親妹妹，人家說不定拿你當條狗。”
祁楚腳步一頓，隨後繼續往大門口走去。
伊希絲擔心地看著祁楚的背影，一把甩開祁遠山的胳膊，冷聲道：“要是再讓我看到你欺負祁楚，別怪我出手狠。我可沒有尊老愛幼那種美德。”
說完拔腿衝祁楚走了過去。
祁遠山看著伊希絲的背影眼底閃過幾分冷色。
伊希絲在星城鬧出的事他有所耳聞，什麽許雨森什麽短時間迅速並購星園五家公司，新聞裏把她吹的天花亂墜。
隻不過，什麽許雨森，說到底也就隻是一個沒什麽背景的畫家罷了；而收購的五家公司也隻是非常小的娛樂公司。五家公司加起來也不足一百人。
小後生的小打小鬧在媒體上炒一炒，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
祁遠山衝著站在不遠處的祁家保鏢招了招手，低頭耳語了幾句便走向宴會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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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希絲走到祁楚跟前的時候，祁楚顯然已經跟祁夫人攤牌“要滾”的事，柔軟的祁夫滿臉震驚和較弱。
她緊緊地拉住祁楚的手，眼底含著淚，嘴唇微微顫抖著，聲音哽咽著：“阿楚，你要走？你不要媽媽了？你走了，媽媽怎麽辦？”
伊希絲看著祁夫人那悲傷的模樣，突然有些明白祁楚願意忍受著家庭的原因。祁夫人真的太讓人心疼和可憐了。
這樣可憐的人伊希絲上一個見過的，還是五年前的沐馨兒。
伊希絲看到祁楚眼底有些動搖，她正要說話，就聽得宴會廳上空響起了祁遠山的聲音。
“各位來賓，各位女士，各位先生們：晚上好，感謝大家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參加我女兒祁珊珊的接風宴。珊珊從小離家在外求學，這次回國不但是回家，也是回來接替我的工作。我老了……”
祁遠山的聲音在宴會廳上空蕩開，他的那句“回家接替”工作的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尋找祁楚的身影，並向祁楚投去同情的目光。
“別人都重男輕女，就祁家重女輕男。祁氏前些年發展這麽迅速，幾乎全是祁楚掙下來的。現在所有的辛苦都給了別人……”
“害，別人的家事，別管。”
“聽說祁楚是私生子，是祁夫人好心收留了他。祁珊珊是祁夫人和祁總的親生女兒，當然要重血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