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伊希絲看見了媽媽
“……我向艾薇薇小姐以及她的家族道歉，是我辜負了他們的信任；我向所有收藏我傷口的藏家道歉……”
銀色的勞斯萊斯裏，艾文看著許雨森的道歉視頻，揚了揚眉：“伊希絲倒是會做人，她以為這樣我們就不會殺了許雨森麽？現在隻不過少我們一家要傷他而已。”
許雨森沒有爆出那天晚上艾薇薇對他下毒手，還把責任全都扛在了自己肩上，這點確實是能洗清家族的聲譽。隻不過少了“遺作”的財富有些遺憾。
但許雨森扛下這一切，艾文及家族自然也就不會再追殺他。隻不過那些藏家不少都是赫赫有名的，他們怎麽能忍地下“被騙”。
艾薇薇被騙，是女人眼光不行，他們被騙是什麽？收藏眼光不行？！
沈星宇表情機械地同他搭著話：“看來伊希絲並不想跟我們鬧僵，她隻是想奪回何楚楚的署名。”
艾文眸中冷光閃過：“再怎樣，這個女人就是個麻煩。”
他看著手裏的視頻，突然一頓，然後若有所思地看向副駕駛上的沈星宇的背影，問：“伊希絲，似乎對你分外關切！”
沈星宇淡道：“我跟她並無交情！”
艾文將手機遞給他：“新聞上沒有一條是你和她打架的視頻！當時現場的情況，不可能會沒有人拍下那段視頻！唯一的可能……”
“唯一的可能就是S用了黑客手段。”沈星宇淡道，“因為那段視頻裏也有她，這人是個極為保護自己的人，刪掉視頻肯定是為了保護自己。”
“極為保護自己的人？”
艾文頗有興致地揚了揚眉：“怎麽說？”
“在遊輪上，我們都以為她逃的走投無路，其實她早就算好那裏是她的退路；而今天，我們都以為她會對我們不利，卻沒想到還替我們遮了醜；還有刪除視頻這一項，也是為了保護自己……”
沈星宇道：“這個女人很聰明，她看起來不計後果地往前衝，看起來好像會兩敗俱傷，但是其實早就計算好了退路。還有一點非常明顯，她不想與我們為敵。”
聞言，艾文揚了揚眉，鬆了一口氣：“她要真與我們為敵，隻怕我們星城之行會變得非常棘手。”
沈星宇接著道：“說不定，如果她跟我們有相同的野心，跟我們提合作，我們要同意麽？”
“同意，怎麽不同意！”
艾文深邃的眼底閃過一抹笑意，“卸磨殺驢不是一件挺好玩的事麽？”
沈星宇沉默，不再說話。
有句話他沒說，這個女人十分陰險狡詐，隻怕誰是磨誰是驢還不一定。
沈星宇看著許雨森承認《美人魚》出自何楚楚的視頻，問：“我們要把畫還給何楚楚嗎？”
艾文淡道：“要，當然要還的，還得轟轟烈烈地還。欲戴皇冠須承其重，得看看她有沒有本事擔當“畫家”之名。”
——
殯儀館門口，一場鬧劇即將結束。
許雨森因為詐騙被“剛好趕到”的許警官帶走了，當然何楚楚拿回來了《美人魚》的署名。
媒體現場編輯發文，卻發現有些視頻和照片都不見了。
“打個打架的視頻我沒有了……”
“……我拍的照片也沒有了……”
大家麵麵相覷，伊希絲在一旁義憤填膺地說：“可能是被自動屏蔽了吧？這種涉及城市安全的，有關部門可能都會參與和諧。”
這種事情以前並非沒有發生過，大家恍然大悟，紛紛給了個“我懂”的眼神。
伊希絲給大家分派了大紅包，讓大家下筆輕點，別把何楚楚說的太狠了。畢竟何楚楚的身份一查就知，寫狠了看了也難受。
何楚楚看著伊希絲忙碌的身影，眼底除了動容還是動容。
等所有人散去，她對伊希絲道：“這輩子，我就這一個念想，你幫我實現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你。”
"怎麽感謝我？"
伊希絲有意想把氣氛弄的輕鬆點，便哥倆好的搭在她肩膀，笑眯眯地說，“那不如以身相許！”
“行啊！”
何楚楚立刻應承道，“今晚就給你展示一下我的技術。你家還是我家啊？”
“啊，別別別！”
伊希絲笑地快要叉過氣去，“還你家我家，被祁楚知道我得死！”
這時，一道瘦小的身影攔住了送艾薇薇回來的殯儀館經理。那人隻露著一個側臉，中等身量，剪著短發。
因為離的遠，其實看地並不真切。伊希絲還是立刻認出了那個人。
“媽……媽……”
伊希絲幾乎沒有任何猶豫，拔腿就那邊跑去。然而，這時那人已經跟經理說完話，拐進了巷子。
伊希絲拔腿就追，追了整整兩條巷子都沒有見到一個人影。
“怎麽會沒有呢？剛剛明明有個人影的……”伊希絲彎著身子，手撐著膝蓋喘著氣。
跟沈星宇打了一架，加上剛才的奔跑，讓她的身體有些發虛。
“伊希絲……”
祁楚跑到她的身邊，在她麵前蹲下，仰頭看她，“怎麽了，伊希絲？”
“是媽媽……”
伊希絲一張嘴，眼淚就下來了。淚珠子不聽使地成串成串地落下砸在地上，像她這一片小小的天空下起了密密麻麻的雨，很快濕潤了地麵。
祁楚伸手想抹去她臉上的淚，可是她的眼淚那樣多，怎樣都抹不淨。
他隻能站起身，緊緊地把她抱進懷裏，輕輕地問：“是不是看錯了？阿姨就算活著也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伊希絲在他的懷裏拚命地搖頭：“沒有，我沒有看錯，是媽媽，是我的媽媽，我永遠都記得她的樣子。哪怕她剪短了頭發，我也認得她，我認得她。”
祁楚歎了口氣，輕聲道：“那你冷靜下來，我們再仔細想想她會去哪裏？想想你是在哪裏看到她的，或者回去用你的技術偷偷地看看這裏的監控……”
伊希絲突然想了起來：“他應該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