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孩子,這麽大了
沈星月看著他,心痛到要窒息。
“我的孩子,出生就死了,是真的嗎?”
她想,再確認一下。她想,她的孩子,活過一天也好,見過這個世間一天的陽光也好。
司墨梟冷漠地看著她,淡道“是!”
沈星月突然脫力般地往後一靠,嘴唇無法控製地顫抖著“也……好,應該……沒有很痛苦……”
司墨梟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她那樣輕,仿佛羽毛一樣,被輕輕鬆鬆地從地上提了起來。
他抬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跟自己對視,聲音冷地徹骨“沈星月,你這輩子作了多少惡才能扼殺一個孩子的出生?孩子福薄因為你罪重!你接下來的所有日日夜夜都應該贖罪,用贖罪的方式給孩子超度。”
沈星月突然啞口無言了,她茫然了,困惑了……
孩子,胎死腹中,真的是因為她造的孽嗎?真的是因為她的罪罰落在孩子的頭上了嗎?
她,僅僅愛錯過一個人而已,她僅僅愛錯地一個人而已啊!
沈星月驚恐地捂著自己的耳朵,抱住自己的腦袋,茫然了困惑了。
“怎麽辦,怎麽辦……”
沈星月驚慌失措地左顧右盼,誰能來告訴她要怎麽辦?!
“沈星月……”
司墨梟突然一把抱住還是有些發瘋的沈星月將她緊緊地壓進自己的懷裏,近乎瘋狂卻又極為霸道地在她耳邊說“我告訴你怎麽辦!”
“什麽!?”沈星月驚訝地抬頭看他,眼前這個人……是誰?為什麽這麽熟悉!?
司墨梟咬住她的耳朵,一字一句地告訴她“再生一個!沈星月好好贖罪,好好做人,重新生個孩子,讓他,重新做你的孩子。”
沈星月困惑極了,腦袋一片混亂。她覺得他說的很對,可是又隱約覺得哪裏不對。
“頭好疼……”
沈星月抱著腦袋,頭顱仿佛被人從中一分為二,疼痛讓她視線模糊,神智更加不清。她抱著頭傷心地哭著,“媽媽,好痛,頭好痛……媽媽……”
她就像一個還很幼小的孩子,痛著哭著喊媽媽,喊了兩聲,敵不過疼痛,暈死過去了。
司墨梟臉色大變,立刻將她抱回了臥室。
沐馨兒站在客廳,看著司墨梟抱著沈星月在二樓的走廊上快速奔跑著,臉色所有的笑意瞬間消失。
她狠狠地一把擰在孩子的胳膊上,壓著聲音狠狠地說“給我哭!”
孩子撇了撇嘴很委屈,沒哭“男子漢不哭!”
沐馨兒使勁地用力地擰住他小胳膊上的一塊內,狠狠地旋轉著一掐“哭!”
孩子立刻痛地大哭起來“嗚嗚……”
司墨梟給祁楚打完電話,就聽得樓下傳來孩子的哭聲。他走出門外,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看向大廳裏正在哄孩子的沐馨兒,說道“把孩子送回去。”
沐馨兒不可思議地仰頭看他,眼裏寫著,為什麽?
但是距離太遠了,司墨梟看不見,他說完話就轉身回了臥室。
沐馨兒又狠狠地擰了孩子一下,咬牙切齒道“一點都處都派不上,沒用的東西,白養你了!”
孩子又是一通嗷嗷痛哭,卻還是抱著沐馨兒,乖巧地說“媽媽不生氣,謬謬乖,謬謬乖……”
沐馨兒滿臉猙獰地提著司謬的胳膊直接往二樓走,根本不管他疼不疼。
孩子既然來了,就不能什麽用處都派不上。
——
臥室所有的燈都打開,光線跟白天似的。
祁楚走進門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眼睛都要給晃瞎了。
“怎麽突然發病了呢?我給的量應該夠撐到手術的時候啊。”祁楚一邊替沈星月檢查,一邊喃喃自語,“不對!”
祁楚看向司墨梟有些意外地問“你們家晚飯吃什麽了?她的氣血怎麽轉的這麽快?”
司墨梟搖了搖頭“還沒有吃飯。”
祁楚有些意外“氣血衝地太快,她身體神經都承受不住,再加上外部因素的刺激,所以才會有這種現狀。”
祁楚鼻子動了動“什麽味道?血腥氣?”
司墨梟臉色一沉冷冷地看向祁楚“轉過去!”
“為什麽?我還沒看完呢?!”
祁楚不解地看向司墨梟,隻見司墨梟正一臉殺氣地看過來,立刻乖巧地住嘴,轉身,“知道了,知道了!”
司墨梟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掀開了被子。果然沈星月身下的床單已經一片猩紅。
“該死的!”
司墨梟鬆開手,被子重新回落在沈星月的身上,冷聲問,“原定這周手術,例假期能做手術麽?你身為醫生怎麽判斷的?!”
“例假期間不能手術啊。”祁楚回過頭疑惑地說,“她一周前例假結束,這周和下周都可以手術。我是醫生,這點還不知道知道麽……沈星月來例假了?”
祁楚看著司墨梟鐵青的臉色,恍然大悟“她吃了藥提前了為了不讓你……”
祁楚摸了摸鼻子,咽下後麵的話,一臉正經地說“那樣的話就好治了。放心我能治,不要擔心。”
祁楚給沈星月注射後,又等沈星月醒來確定情況穩定後,便在司墨梟的目送下離開了。路過客廳的時候看見沐馨兒正跟司謬玩。
沐馨兒看見祁楚,熱情地打了個招呼“祁二少要走啊。”
“嗯。”
祁楚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目光落在司謬圓圓的小臉上,微微一笑,“都長這麽大了,越來越像媽媽了。”
沐馨兒臉色瞬間一白,曬笑道“是,是啊。”拍了拍司謬的小手說,“跟祁叔叔再見。”
司謬衝祁楚揮了揮手,乖巧道“叔叔再次。”
祁楚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淡淡地揮了揮手“再見。”
司謬看著祁楚的背影,拉著沐馨兒的手怯怯地問“媽媽,為什麽叔叔和爸爸一樣,都不喜歡和謬謬說話。”
沐馨兒衝祁楚的背影看了一眼,溫聲道“叔叔和爸爸一樣都不太愛說話而已……”
等祁楚的身影消失在院中,沐馨兒一把掐住司謬地胳膊用力地擰著,惡狠狠地說“因為你和你媽媽一樣都十分讓人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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