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沐馨兒?一模一樣的人
沈星月平靜地說“她並不是驕傲,她隻是瞎,看不見別人而已。”
年輕一怔“啊?原來她是個瞎子嗎?!”
好單純的孩子啊。
沈星月看著年輕人認真地樣子,眼眶微紅。
她微微地笑著“跟瞎了差不多。”
年輕人有些唏噓“確實是有些弱視很厲害,跟瞎了沒什麽區別。像有些人夜盲症……”
年輕人很活潑,一直都在說話。
他把沈星月送上出租車時,可能因為熟了,有些興奮地說“阿恒老師,我聽了你的樣帶,你一定會火,會成為歌後的。到時候可以唱我的歌嗎?我叫白橋。”
沈星月看著年輕人笑容滿麵的樣子,不忍告訴她自己可能無法實現他的願望。便彎了彎眸子,說道“如果阿哇老師也同意的話。”
她戴著口罩,看不出來她的臉是僵硬。年輕人透過她的鏡片看到她彎著的眼眸,忍不住道“阿恒老師,您的眼睛真亮。”
“謝謝!”
沈星月鑽進車內,摘下眼鏡看向窗外,世界一片模糊。
她的視力和生命都在做最後的倒數,卻還有人以為她未來無限前途明媚。
沈星月沒有回醫院而是去星園。
她想在一個安靜的,沒有人打擾的地方看看祁雲飛留給她的日記。
日記本上著鎖,卻沒有設密碼。
沈星月打開日記本,卻發現裏麵被挖空了,日記本裏隻有歪歪扭扭的兩句話“沈星月我才是最懦弱的人,我教你活下去,自己卻沒有活下去的勇氣。回憶就像牢籠,也像枷鎖,更像催命符,在一寸寸地奪走我的呼吸。我隻有下去找她,當麵告訴她我不值得她這樣做才能解脫。有時候,絕對的力量,就是絕對的財富,沈星月,這是我所有的力量,帶著它和阿恒的名字,活下去!”
而挖空的部分放了一袋火油鑽。
晶瑩的火油鑽像人魚的眼淚,在她的掌心閃閃發光。一滴滴水珠從某處墜落,砸在晶瑩的鑽石上,像不知憂的吟唱,清脆悅耳。
沈星月緊緊地將日記本抱在胸前,將自己整個人蜷縮在角落,痛苦又絕望。
她也知道絕對的財富是力量,她處處受司墨梟掣肘,因為她沒有足夠的錢轉移走媽媽,因為她沒有足夠的權勢跟司墨梟抗衡為自己撐開一片自由的空間。
祁雲飛知道她需要錢需要力量,所以給她足夠脫離司墨梟的財富。可是……
“祁雲飛,你這個混蛋,你如果自殺我定不原諒你,我一定不原諒你!”
“你明知道我活不久,還要逼我活下去。我要怎麽活下去,我現在要怎麽活下去!”
“明明身體健康的人是你,明明可以好好活下去的人是你,明明你才是恒白生命的延續,你活下去才是對她來說最好的意義,為什麽要把這些推給我。我本來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我是一個快要死了的人啊!”
“祁雲飛,你混蛋……”
沈星月失聲痛哭“你明知道我快要死了……你怎麽能讓我死都不能安心……”
沈星月哭地迷迷糊糊地接到司墨梟的電話。
電話裏司墨梟的聲音冰冷又傲慢“雖然用了些時間,但很抱歉,我已經洗清了嫌疑。你想構陷我的目的並沒有達到。”
沈星月握著手機,濃濃地鼻音染著深入骨髓的恨意“司墨梟,為什麽好人都要死,為什麽壞人一直死不掉。為什麽祁雲飛要死掉,為什麽像你這麽蠢這麽惡毒的不死,為什麽!”
沈星月握著手機眼淚蜂蛹而下,情緒無法控製地咆哮著“為什麽死的不是你,為什麽!”
司墨梟站在警局門口,他的頭頂金色的國徽在陽光熠熠生輝。
剛剛他給警方提交了他此前查到種種關係祁雲飛所有的資料,接受了警方咄咄逼人的盤問。為了配合調查,他甚至都沒有請律師。因為她說要祁雲飛的死亡真相。
可是她卻告訴他,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他!
司墨梟眼底的得意瞬間退勸,握著手機的手一緊,他冷冷地說“壞人為什麽不死?惡毒如你,沈星月,為什麽你還沒死?我可以告訴你,因為我不允許!”
司墨梟掛斷電話,沉著臉坐進了車裏。
葉飛回頭“,去哪裏?”
司墨梟“回家!”一頓,“去醫院!”
剛剛沈星月打電話的時候聲音不像在家裏。
沈星月掛了電話,把祁雲飛的日記加密上鎖後藏進了附近的商場儲物櫃,準備回醫院。
這是沈星月的絕望,在司墨梟的“絕對力量”麵前,她隻能回去他的籠子。
從商場出來的時候,沈星月被一輛要進門的嬰兒車撞了一下。
“哎,對不起,不好意思。”推車的女人說話細細地,不住地衝沈星月道歉。
“沒事!”
沈星月捂著被撞痛的肚子勉強地搖了搖頭。一抬頭,卻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她頓時怒火中燒,狠狠地盯著女人的臉,一字一句地說“你是故意吧?你以撞死我不犯法是嗎?沐……”
話還沒說完,女人就連忙放開嬰兒車走到沈星月的身邊,不住的鞠躬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對不起,對不起。”
旁邊過路的人也忍不住道“人家都誠心誠意地道歉了,又不是故意地,幹麻咬著不放。”
沈星月呆呆地看著眼前這個跟沐馨兒長地一模一樣的女人,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姐,你沒事吧?要不,我帶你看看醫生吧?”女人看沈星月怔著不說,緊張地說。
“啊,沒事!”
沈星月反應過來,搖了搖頭,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因為你跟我之前遇到的一個人長得簡直一模一樣。剛才是因為我她呢。那人跟我很不對付,我以為是她呢。不好意思。
眼前這個女人乍一看確實跟沐馨兒長的很像,但是形象氣質和衣著都不像。沐馨兒現在不會穿頂奢以下的衣服,而這個女人卻還穿著服裝市場的碎花連衣裙。
女人眼神微閃,摸著自己的臉生硬地笑了笑“可能我大眾臉。”一頓,問,“不知道,您是幹什麽工作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