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媽媽的寶貝,不需要對不起
沈星月給了台階,許美薏也不傻立順杆子就下了。
“這次就算了,下次要還這樣,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許美薏警告完沈星月,還不忘在何楚楚麵前博好感:“何姐,我可是看在你的麵上不跟她計較的的。有好事你可得想著我呀。”
何楚楚拍了拍她的手:“行,趕緊拍照去吧。”
“好。”許美薏不敢在何楚楚麵前造次,乖巧地應了一聲,衝沈星月嘟了嘟嘴,“走吧,一起拍照去吧。”
她說這話時眼底含著得意。
她就看沈星月當著何楚楚的麵敢怎麽拒絕去拍照!
等進了攝影棚她一定扒了沈星月的裙子,讓大家好好看看她身上的疤。能讓小錢都說惡心的疤,那絕對不是一點點的小傷疤。
到時候她就拍沈星月的疤痕照片發到公司內網,看什麽客人敢點她。
沈星月萬萬沒想到自己已經做了退讓許美薏還不依不饒,她咬了咬唇,想怎麽跟何楚楚說晚點拍。
何楚楚卻拉著沈星月的手對許美薏道:“她不用拍了,608包了她一年,這一年她的照片都不用上內網。”
何楚楚推了一下沈星月:“你現在去608,客人已經在等你了。”
沈星月被推了個踉蹌,直到被拉進電梯間的時候,她還有些蒙。
“何姐,你沒有必要為了我跟他們撒這樣的慌。”
608是祁雲飛的長年包間,沈星月並不認為祁雲飛會有這樣的興致包她一年。要說陳啟風可能會因為在醫院聽到她說的那番話這麽做。
何楚楚關電梯門,好笑地看著她:“你以為我是同情心泛濫的人?”
沈星月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頭。
何楚楚看著電梯鏡裏的倒影,淡道:“這世上沒有誰比誰過的容易,我沒有資格同情你,也沒有能力編一個這樣的謊言。”
沈星月猛地抬頭看她:“所以608……”
“沒錯。”何楚楚點點頭,“祁三少要包你一年。”
祁三少的變態,沈星月之前已經感受過了。
何楚楚看著她眼底閃過的恐慌,拍了拍她的胳膊:“你不想拍照,去608是很好的選擇。你遍體鱗傷活到現在,想必比這困難的都經過了。在608,也像以前那樣熬吧。”
這話聽起來很殘忍,沈星月卻知道她在跟她掏心掏肺。
沈星月也聽出了她話裏的信息,便誠懇地說:“何姐,我不怕苦,也不怕痛。”
沈星月抬起自己左右,豎起左手四指:“我這隻手,這隻根手指沒有知覺。如你所說,我熬過來了。608隻要沒要我的命,我就能活下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不會死,怎麽死都不值。”
她還有機會為沈家翻案,除了為沈家而死,其他一切死亡的方式都沒有價值。
這話,何楚楚聽著心裏難受。
電梯門開前,何楚楚給了一句沈星月最想要聽到的話:“608沒出過人命。”
那就是,即便祁雲飛再殘忍,都沒有真正殺死過人。
沈星月由衷地鬆了口氣,隻要能活下去,不管怎麽活都行。
六樓是包間,有小部分是客人專屬包間,會按照客人喜歡做二次裝修布置。
沈星月推開608的門,她看不到色彩,可是她可以感受到這個房間的黑色特別特別重。
地毯和沙發的色係都很重,沙發對麵靠牆擺著一個巨大鐵籠子和一個巨大的魚缸,屋頂掉著黑色的水晶燈。
另一側牆上掛一張大網,上麵掛著各色皮鞭,刀具,寒光閃閃,很有質感。
掛著大網的牆前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襯衣的男人,正倚著牆抱著一具等人高的白色骷髏,閉著眼陶醉地撫摸著骷髏頭。
聽見開門聲,男人起頭起,將下巴擱在骷髏頭上看著站在門口的沈星月,緩緩地開口:“沈、星、月,媽媽很愛的那個人。”
他衝沈星招了招手:“過來。”
沈星月不明所以,還是走過去,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三少……”
“啪!”
祁雲飛一抬手,在她臉上打了一個清脆的耳光。
沈星月的臉被打地偏到一邊,耳畔嗡嗡直響。
她被打懵了,還是很敬業地打起精神,小聲地道歉:“對不起,如果我……”
“啪!”
話還沒說完,祁雲飛反手一巴掌打在了她另一側臉上。
沈星月的臉被打地偏過另一側,她連摸都沒去摸,垂著頭低聲下氣地道歉:“對不起,三少,如果……”
“閉嘴!”
祁雲飛抓著她的胳膊將她甩在牆上,她的後背撞在牆上,發出“砰”的撞擊聲,星月痛地忍不住發出一聲悶哼。
脊椎再次受到撞擊,沈星月痛地全身顫抖。她咬著牙,閉著眼睛,硬是不說一個“痛”字。
“痛?”
祁雲飛看著她不住顫抖的睫毛,修長的手指勾起了她的下巴,溫柔的命令,“睜開眼睛,看著我,嗯?”
他說話的尾音微揚著,像是在說著什麽動人的情話。
沈星月眼皮顫抖地睜開眼睛看著他,為了好看,她沒有戴眼鏡加上被打地有些暈,她其實根本看不清眼前這個男人的樣子,但是卻能感受他正傳遞“生氣”和“憤怒”的情緒。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生氣,但顧客是上帝……
沈星月還是很乖順地道歉:“對不起。”
“啪!”
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沈星月有些暈,她還是喃喃地道歉:“對不起……”
“啪!”
又一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對不起……”
“啪!”
“對不起……”
……
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對不起,不知道挨了多少打。
沈星月原本麻木的臉都已經感受到腫脹,她再也說不動一句話,任由祁雲飛打她撒氣。
可是當她再也不說“對不起”的時候,祁雲飛反而不打她了。
他甚至溫柔地將她抱著放在沙發上,從冰箱裏取出冰塊為她敷衍。
他半蹲在她的麵前,一隻手拿著冰箱敷在她的臉上,一隻手扶著她的搖搖欲墜的腦袋,溫柔地說:“這樣就對了,媽媽的寶貝,不應該向任何人低頭,不需要向任何人道歉。”
他眼底閃著某種瘋狂的光芒:“媽媽的寶貝,不可以受任何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