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沈星月,有人要你死
“好了,沒事了。”
祁楚一把抱住倒下來的沈星月,衝慕容風招呼,“幫我把地上的針管撿一下。”
“kao,她不會是真的有神經病吧?”
慕容撿起這地上祁楚用過的針管看了一眼,“一次性的,撿它幹麻。”
“監獄門口,不要亂扔垃圾。”祁楚接過一性次針管裝進口袋裏,輕鬆地抱起沈星月往自己停車的方向走。
慕容風提著公文包跟了過去:“她剛剛這樣,不會是真瘋了吧?”
祁楚掃了他一眼:“廢話,你自己剛剛也說了,不要懷疑醫生的專業性。她要沒問題,我能給她編一個精神有問題的診斷書嗎?我再法盲也知道偽造病例是違法的。”
“我還以為你迫於墨梟的銀威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呢。”慕容風摸了摸鼻子笑了笑。
一轉頭慕容風就看見祁楚一手抱著沈星月一手從口袋裏摸出車鑰匙,又熟練的把沈星月塞進車後座的樣子,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一下子拽住了正要鑽進駕駛室的祁楚:“等一下!”
“幹麻?”祁楚四處看了他一眼,又看向他,“你沒開車來啊?”
“不是!”慕容風下巴往車後座一點,道,“你這動作熟練的可不像是一朝一夕能練出來的啊。你私下是不是跟沈大小姐走的很近?”
慕容風一頓,神情有些嚴肅起來:“你不是對沈星月有意思吧?”
“我靠,你想害死我?!”祁楚一把捂住慕容風的嘴,驚悚地四處張望,確定周圍沒有司墨梟的眼線,才小小聲地說,“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這要是讓墨梟聽見了,我有幾個腦袋都不夠掉的。”
話是這麽說沒錯。
慕容風將信將疑地看著他:“所以……你對沈星月沒意思?”
“廢話!我敢對她有意思麽?”祁楚像一隻憤怒的小鳥,整個毛都炸開了,“朋友妻不可戲,我是這種人嗎?!而且,我能對沈星月有意思嗎?沈家都這樣了,我對她有意思那我對我們祁家是幾個意思?得罪墨梟幾個祁家夠我敗的?而且我是什麽身份別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麽?我在幾個膽子敢跟墨梟搶女人!”
這話說的十分中肯。
像慕容風和祁楚這樣的人,從小在名利場中長大的都知道權衡利弊,即便結婚他們也都以聯姻為主,極少考慮個人感情。
特別是像祁楚……
想到祁楚那私生子的身份,慕容風便相信了。
養在外麵的兒子能進家門被家族接納已經是萬幸了,這要再出什麽幺蛾子,別說祁楚自己,就是在家裏做小伏低的老母親祁二夫人也不能依。
慕容風鬆了一口氣,拍了拍祁楚的肩,笑了笑:“行,我的錯,今天這話當我沒說。不過……”附耳過去,小小聲地說,“不過你剛剛抱沈大小姐的姿勢也太熟練了吧?跟練過很多次一樣。”
“廢話,你也不想想這段時間是誰跟在墨梟屁股後麵一次次把她救活。一個星期兩次手術,甚至剛推出手術室又把人整暈了又推回手術室……這活要你幹,你也能這麽熟練。我容易麽我!”
慕容風連忙合手道歉:“不容易不容易,我錯了,我錯了。”
祁楚幽怨地看了他一眼:“欠我一頓啊。”
慕容風笑道:“行行行,隻要你腎好,銷金窟的公主隨便選。”
“滾蛋,我看你是想害我被趕出祁家。”祁楚鑽進駕駛座,“走了啊。”
“我錯啦,我請你喝酒!”慕容風手卷在唇邊衝著車門裏的人喊。
白色寶馬緩緩駛離監獄門口,祁楚看著觀後鏡裏那個躺在後座沉睡的女孩笑了笑:“你可欠我好大一個人情。”
沈星月從知道自己被鑒定為“精神病患者”的時候開始就知道司墨梟開啟了他的另一種報複。
坐牢有坐牢的苦但也有坐牢的希望,起碼她可以呆到媽媽醒來回來服刑。
她和媽媽不能在家裏團聚,那就在牢裏團聚。
可是是精神病院……
除了折磨就隻有折磨。
精神病院關的都是真正有精神病的人,可是沈星月沒有病,她卻必須跟真正的精神病患者一起接受電療,催眠,記憶喚醒等治療。
電壓刺激,催眠一次次喚醒她強行壓製在心底的過往。那些男人獰笑著撲過來的畫麵,沈星辰被砍掉手的畫麵,丁秋滿臉是血卻仍然不死的畫麵……
每一次催眠都讓她重新經曆一遍過去血淋淋的一切,每一天的每一時每一刻都是折磨。
可是就這樣,司墨梟還是沒有放過她。
那一天,她接受完催眠被送到醫院的花園裏跟其他精神病患者一起坐在噴泉池邊曬太陽。
以前這是她一天中唯一值得期待的日子,因為可以看到花,看到色彩。
可是這一天,司墨梟奪走了她生命中最後的,真正意義上的色彩。
“沈星月!”幾個穿著病號服的女人走到她的麵前,清清楚楚地叫著她的名字。
這幾個人不是精神病。
沈星月抬頭看著眼前幾個人高馬大的女人, 看這幾個人來勢洶洶,不像是來討交情的。
她戴了眼鏡後的眸子眯了眯,不答反問:“你們是誰?”
“那就是嘍!”領頭一個身形魁梧的女人,衝身手的人揮了揮手,“上。”
“撲魚撲魚!”
原本看起來精神挺正常的幾個人立刻變化傻憨憨的神經病,猛地向沈星月撲了過去,將沈星月狠狠地撞進了噴水池裏。
“你們想幹什麽?”
噴泉池並不深,沈星月狠狠地推開她們,想要站起來。可是剛一起身就被人狠狠摁回了水裏。
“去死吧,沈星月。”胖胖的女人一屁股坐在沈星月的身上,把她狠狠地壓進池底,嘴裏還歡呼著,“騎魚嘍,騎魚嘍,飛嘍飛嘍……”
原本在曬太陽的精神病人看著好玩也都圍了進來,紛紛跳進水裏往沈星月身上壓:“騎魚騎魚,我也要騎魚……”
冰冷的泉水湧進她的鼻腔,口腔,眼睛,耳朵,酸澀腫脹感讓她本能的掙紮。
“放開我,放開……”沈星月一張嘴,滿嘴的氣泡串成水柱往上湧。
“放開,做夢!”胖女人在沈星月的耳邊道,“拿人錢財替人消災,沈星月,怪隻怪你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