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沒事,沈星月死不了
沈星月急切地抓著司墨梟的手,著急地問“你剛剛說是誰的葬禮?”
因為涉及在乎的人,她的語氣溫和了很多,司墨梟聽著竟然覺得心情好了許多。
沒錯,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
這才是真正道歉該有的語氣,態度!
隻不過她現在並不是向他道歉!
司墨梟冷冷地掃了她一眼,懶得回答她這個問題。
葉飛悲憫地看了她一眼,低聲道“後天,為沈星辰先生舉辦葬禮。”
沈星月體內的血液仿佛瞬間冷卻,手腳冰冷四肢發軟,如果不是背靠著牆,隻怕她早就已經癱軟在地上了。
沈星月眨了眨紅腫的眼睛,看著葉飛,幹巴巴地問“你說的沈星宸,是我大哥嗎?不是的,是吧?一定不是他,對吧?”
不,不是,請回答不是!
沈星月在心裏祈禱著,兩眼巴巴地看著葉飛,請告訴她不是。
葉飛看著她眼底的哀求,他很想回答她不是,可是,有的話他必須要說“是沈大小姐您的大哥,沈星辰!”
轟!
希望在刹那間審美觀點砸地稀碎。
沈星月搖搖晃晃地靠著牆站著,難以置信地搖著頭“不可能,不可能的,隻是斷了一隻手,怎麽會……”
葉飛如實道“雖然隻是斷了一隻手,但是切斷了動脈,加上你們當時在的那個島離星城太遠,趕回來就醫已經晚了。沈大少失血過多……”
葉飛看著沈星月蒼白如紙的臉,忍受著“無力回天。”
無力回天。
四個字仿佛一個巨錘向沈星月當頭砸向,砸地她兩眼發黑,身體發顫。
喉嚨裏湧動著一股腥甜,沈星月咽了咽,壓住了那種噴湧而上的血腥味。
她捂著胸口,看向司墨梟,顫聲道“我哥,他,人在哪裏?”
沒有親眼見過,她是不信的。
僅僅斷了一隻手而已,隻不過當不了鋼琴家而已,怎麽會死,怎麽可能會死!
那麽多獨臂的人的都沒有死啊!
司墨梟看著沈星月絕望又包含著希望的樣子,再次捅出了最很絕的一刀“成化灰了。”
化成灰了!
化成灰了!
誰給你的權利把他化成灰了!
沈星月想要叱罵,剛一張嘴,喉嚨裏的鮮血便如箭般射了出來,噴在站在她對麵的葉飛身上。
沈星月顧不得去擦嘴角的鮮血,赤紅的雙眼狠狠地盯著司墨梟,字字句句帶著恨意“誰給你的權利、把他化成灰的!”
她戳著自己的心口,嘶吼道,“我是他的親人,我們還沒有做最後的訣別,你憑什麽……”
“憑什麽?”司墨梟冷冷地看著她,看著她眼底的恨與悲痛,隻覺得無比可笑,“憑我的父親在那一場車禍中粉身碎骨,憑你們沈家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就火化我的親人!”
“啊!!!!又是車禍,又是車禍!司墨梟,你就是個眼盲心瞎的蠢貨!”
沈星月瘋了似地抓著自己的頭發狠狠地往牆上撞去,“我賠命給你,我賠命給你!我們沈家所有人的命都賠給你!”
“沈星月!”
那一瞬間,司墨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想的,身體本能地行動,長臂一探,一把拽住了沈星月的胳臂,一下子就把她攥進了自己的懷裏。
她的身體很輕很輕,就這樣大力撞進他胸膛竟然衝擊力都沒有。
“司墨梟,我把命賠給你,結束吧!”沈星月一張嘴便滿嘴噴血,她躺在司墨梟的懷裏,臉白若鉑紙,“願來生,我再也不認識你,如果一定要認識你,我請上天賜我眼盲,我再也……不要看到你……這張臉!”
噗!
一股鮮血從她的喉嚨射出,如箭般射在他筆挺的西裝上,重重地射進他的心髒。
她說什麽?
來生寧願眼盲也不要認識他?!
憑什麽?
沈星月,憑什麽認不認識我你說了算!
今生的債你還沒還夠呢,憑什麽說來生!
司墨梟看著懷裏那張奄奄一息的臉,森然道“沈星月,今生今世你的命,我說了算!隻要我活著,你就別想有來生!”轉眼看向門口,大吼道,“祁楚,站夠了沒有,還不滾進來!”
“噯,來了來了,滾來了!”
祁楚提著工具箱小跑著走了進來,他甚至還根本之前的戰況提前推來了單架床,安排了手術室還調度了血袋。
“來,先把人放床上。”祁楚示意司墨梟把沈星月放在單架床上,自己替沈星月搭了脈,對司墨梟道,“放心,死不了。吐血隻是因為結紮線鬆脫,血管破裂,隻要再次進行手術,重新結紮止血就行。”
司墨梟冷眼看著祁楚一副輕鬆調侃的語氣冷笑“看戲看的很開心?”
“沒有!”祁楚矢口否認,“我隻是希望我自己能以相對輕鬆的態度去麵對一個脾髒修複手術。畢竟醫生的情緒也關係到手術的成功率。”
司墨梟臉色一變“這不是小手術?”
祁楚如實道“手術是個小手術,但看沈大小姐這種精神狀態和身體狀況,一周內連著做兩次手術不一定能撐地住!所以,我隻能調整我自己的狀態,提高手術的成功率。”招呼葉飛,“來幫忙推一下床去手術室。”
司墨梟抿了抿唇,冷聲問“為什麽會血管破裂?”
祁楚“劇烈運動,情緒激動什麽都可以的。”
司墨梟“情緒激動……”
“是!”祁楚站在手術室門口,一臉賢惠地發說,“那我就進去了啊,手術了啊。你要不要進去?”
司墨梟冷眼掃去,祁楚咻一下鑽進了手術室。
“主任,還是您自己主刀麽?”助理醫生問,“其實這樣的小手術……”
“我自己做,大家都放心。”祁楚看了一眼床上的沈星月,即便她雙眸緊閉仍然能看到她雙眼紅腫。
“對不起!”祁楚低低地歎了口氣,隻這一句卻不知道是替自己醫術不精沒徹底治好她還是替自己的朋友司墨梟說的。
手術室外,司墨梟站在走廊上看著手術室猩紅的燈光緩緩轉過了身。
隻這一年,他來這裏多過於往年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