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走了就過的好點
丁秋看著眼前這一切,有點像嗑藥般興奮起來,已經全然變了一個人。聽到沈星月的聲音,他回答的聲音都是亢奮的:“什麽事等完事了說。”
沈星月大喊道:“等完事了,我肯定死了,那個關於沐馨兒的秘密你就永遠都別想知道了。”
丁秋頓時安靜下來,看著眼前脫光了衣服膀大腰圓的保鏢們,再想想纖細如柴的沈星月,頓時有些喪氣:“這倒是,你經不起折騰。行吧,大家往後退點,聽聽她要說什麽。”
有些人已經都準備提開幹了,聞言憤恨地掃了沈星月,退開幾步。
所有人都開,就看見沈星月披頭散發地緊緊地縮成一小團蜷縮在一個破簍子上。看到眼前的腳都退開,沈星月才緩緩地抬起頭看向丁秋,蒼白的臉上露出幾分笑意,她的眼鏡歪到一邊,樣子看起來有些滑稽。
丁秋“嘖”了一聲,問她:“說吧,你要跟我說馨兒的什麽秘密?”
沈星月動了一下,想要站起來,身體卻因為長時間蜷縮著有些發緊站不起來,她說:“我現在動不了,你過來點?”見丁秋不動,便掃了一眼在場的男人們,“你不會想讓他們都知道沐馨兒的秘密吧?”
丁秋左右看了看他們,那些人下意識又往後退了一步。
丁秋想了想,便推著輪椅過去了:“諒你也玩不出什麽花樣來。”
丁秋把輪椅推到沈星月麵前:“你說吧。”
沈星月動了動身子,啞著聲音說:“你耳朵湊過來一點。”
丁秋傾身向前,將耳朵探到沈星月的嘴邊。剛湊過去他就想起來之前被沈星月咬過一口,立刻將身體往後一仰,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沈星月已經一口咬住丁秋的耳朵,丁秋往後退時用足了力道,而沈星月料到他會躲咬死了不放,一拉一扯之間竟然生生地將丁秋地耳朵扯掉一塊。
丁秋吃痛嚎叫著揮拳砸向沈星月,沈星月卻已經瘋了般起身撲向丁秋,將手裏竹簽刺向丁秋的太陽穴。但畢竟沈星月沒怎麽練過,加上身體還沒恢複眼睛又不好,這一撲不但沒刺中丁秋反而被反應過來的保鏢給製住了。
“打打打,給我往死裏打,給我先女幹後殺,不不不,先殺後女幹!”丁秋捂著鮮血淋漓的耳朵撿起地上的耳朵碎片,指著沈星月歇斯底裏的喊,“給我打死!”
這時又有一名保鏢進來,對丁秋道:“丁少爺人抓回來了。”
“好好好!”丁秋捂著耳朵,滿手滿臉都是血,他急紅了眼,厲聲道,“把他帶進來,廢了他鋼琴家的手。”
沈星月在地上被踢來踢去的,本來已經開始昏沉了。她甚至想,起碼這樣死比那樣死了有尊嚴。
一聽到“鋼琴家”三個字,沈星月睜開疲憊地眼睛,奄奄一息地問:“你說什麽……你說什麽鋼琴家……”
是不是哥哥,哥哥不是跑了麽?
沈星辰被保鏢推進門,差點摔了個踉蹌。他還沒站穩就看見一群人圍著一個人打,而聽聲音分明就是沈星月。
“星月!”沈星辰叫了一聲,正要跑過去,就被兩個保鏢製住了。
“丁秋,你太過分了,你怎麽可以用這麽粗魯的方式對待一個女孩。”沈星辰還是富貴圈裏的公子哥,簡直不敢相信丁秋竟然會叫人打女人。
“這才哪到哪啊。”丁秋急紅了眼,隨便接過保鏢遞過來的襯衣裹住耳朵拿手壓住了,一邊在保鏢的攙扶下一邊往外走,一邊指沈星辰撕心裂肺的喊,“砍掉他的右手,沈星月,你記住了,他的手是因為你才沒的。你們讓她看,讓她看著他哥的手是怎麽被砍掉的。”
“你敢,你們怎麽敢!”沈星月被保鏢提了起來,像個鼻青臉腫的破布娃娃,看著被壓著右手放在凳子上的沈星辰,歇斯底裏的喊,“你怎麽沒走啊,哥,你怎麽沒走啊……”
沈星辰見識過黑手黨的厲害但他一直都沒真的出事過,以為被丁秋帶走最多就是交給警察。見沈星月害怕的樣子又見他們真的拿來砍刀和矮凳,不由真的慌了:“你們想幹什麽?你們想幹什麽?”
沈星月見他才開始害怕忍不住苦笑著,她痛苦的閉上眼睛:“哥,你怎麽還這麽天真!你怎麽能一直這麽天真啊。如果他們不敢,我們沈家怎麽會落到現在這樣的下場。”
“啊!!!!”
一道淒厲的慘叫傳來,沈星月的哭聲嘎然而止,脊背一僵,猛地睜開了眼睛。鮮血像大瀑布般飛濺而起,在眼前灑出一層血紅色的薄薄的簾幕。然後像是有什麽東西掉在了地上。
沈星月睜大了眼睛,看著掉在地上的白皙卻染著鮮血的修長的手。
“我的手,我的手……”沈星辰厲聲慘叫,他一邊握住自己斷腕一邊想去撿地上的斷手。
本來有保鏢要製止,卻聽到有人說了一句“有人來了,快走”。
保鏢鬆開沈星月,飛快撤離。
沈星月癱在地上,掙紮著想要站起來,哭喊著:“哥,哥……”
沈星辰還沒來得及抬頭看她一眼,兩眼一翻就痛地暈死了過去。
“哥哥,你醒醒,你醒醒……”沈星月猛地一使勁站了起來,可是沒走兩步身體就無法自主地往前栽去,她隻能手腳並用地爬向沈星辰,“哥,不要睡哥,哥,不要睡,睡著就醒不過來了……哥……求求你不要睡……”
可是沒爬兩步,後腦勺一陣劇痛傳來,她也暈了過去。
這時一個圓臉的小男孩帶著一群人衝了進來:“就是這裏,我看到那個漂亮阿姨被壞人抓進了這裏。”
廢棄的倉庫布滿了灰塵,在積灰厚厚的地麵上,相對地趴著兩個人。男人撲倒在地左手往前,女人以同樣的姿態趴在地上,右手往前。他們的中間掉著一隻染滿鮮血的人手。
司墨梟看著沈星月衣裙襤褸的不成樣子,再看露在外麵的臉和身上的皮肝一片烏青,整個人都不好了。
司墨梟脫下西裝將外套披在她的身上將她抱進懷裏,嘴裏喃喃著自己都聽不見的話:“跑了就過的好一點,過成這樣跑什麽!”
司墨梟掃了一眼地上的斷手,吩咐跟過來的葉飛:“找冰塊把手帶上,讓葉飛去手術室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