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真正的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你敢!”沈星月抬手一巴掌狠狠地抽在司墨梟的臉上。
她的身體因為憤怒而顫抖,“從小到大,我媽拿你當親兒子對待。你敢這麽對她,你還有良心嗎?”
“親兒子?”司墨梟一把將她甩在床上,冰冷的眼底湧起一片猩紅,“你父母為了得到項目,不惜在我父親去競標路上埋下火乍藥。而那條路根本不是平時走的大道,是你母親告訴我父親大路維修讓他走小路。為什麽我父親會相信為什麽不去調查?就是因為你父母從小對我假仁假義所以他才會信她!”
“不是不是不是……”沈星月瘋狂地搖頭否認,“你根本沒有證據,你沒有證據,我媽媽不會這麽做。他們不會這麽做。”
“事實是警方找到了我父親生前的信息記錄,上麵的信息清清楚楚。”司墨梟眼底恨意彌漫,他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傷痛欲絕,“我為什麽要認識你,我為什麽要認識你!就是因為我認識你,父親才信了你母親!”
沈星月淚流滿麵,她的喉嚨因為他的用力而骨骼緊緊地擠在一起,讓她每說一個字都如火灼般疼痛“我也後悔,為什麽要認識你……為什麽……要愛上你……如果……從來沒愛過……多好……”
如果從來沒愛曾過,她不會家破人亡,如果從來沒愛曾過,她還是星城最璀璨的明珠,如果從來沒愛過,她還是被爸爸媽媽寵在手心裏的小公主。
“你以為我稀罕你嗎?你隻會讓我覺得惡心!”司墨梟再次將她甩回到床上,冷冷地命令,“把捐贈書簽了,否則我說的一切都會成真。”
“好,我簽!”沈星月撿起床上的捐贈協議,“我把心給沐馨兒,但是有條件。”
司墨梟冷眼譏諷“你以為你有資格跟我談條件?”
“沐馨兒的心髒不是很好的條件麽?”沈星月看著他,心口壓著恨意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如果不談,那就我死,我死了,沐馨兒也活不了,我死了,看不見你怎麽對待媽媽,也許她也很快會死……”
她每說一個字,都想像著將來媽媽可能遭受的折磨便心痛如刀絞,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說“我們一家,就在黃泉路上見……到時候,我們一定會好好折磨你的沐馨兒!”
“死不悔改!”司墨梟一把掐住她的臉,眼底仿佛淬了毒,“在我允許你死之前,你沒有資格死!祁楚,給我滾進來!”
一直站在門外不知道該進還是該走的祁楚終於慢悠悠地晃了進來,有些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什麽事啊!”
“給她注射,從現在開始,一直到手術前,我都要她聽話。”
祁楚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看著沈星月那張已經瘦到脫相的臉,有些不忍“那個還在實驗階段,副作用還不確定。要不,就先打鎮定吧。”
司墨梟冷冷地看著他“你看上她了?”
祁楚天靈蓋一涼,猛地搖頭“沒有,沒有!”
“最好沒有!”司墨梟冷冷地看了一眼沈星月那張因為恨意滿目而扭曲的臉轉身離去。
祁楚看著司墨梟一離開便宛如虛脫般癱在床上的沈星月重重地歎了口氣“星月,你現在何必去激怒他。”
沈星月落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著拳頭,斑駁的指甲掐入掌心,身體不知道是因為憤怒還是虛弱無法自製地顫抖著“沐馨兒殺了我的孩子,她殺了我的孩子……”
她仰著頭,眼淚從兩側眼角瘋狂湧落,猩紅的雙眼直直地望著蒼白的屋頂,喉嚨裏滾咽著母獸般悲痛地嘶鳴“那也是他的孩子啊,那也是他的孩子……啊……”
“他怎麽能那樣維護殺害孩子的凶手,怎麽能……啊……”
無法宣泄的痛苦讓她幾乎要瘋了, 她把臉埋在那雙枯瘦如柴的掌心裏,喉嚨裏發出“嗚嗚”的鳴叫。
那個女人殺了他們的孩子,他怎麽能拿媽媽威脅她……
怎麽能……
老天爺,她為什麽要愛上他,為什麽要讓她愛上這個魔鬼。
祁楚悲憫地看著眼前這個悲痛欲絕的女人,誰能想到這個女人曾經豔若驕陽,曾經在萬眾矚目下帥氣地越過千米紅毯單膝跪在司墨梟麵前許下一生一世的求婚誓言。
那一刻,誰不羨慕司墨梟,那一刻誰不想生命中有一個這樣的不顧一切愛自己的女人。
冰涼的藥水注入她的體內,女孩漸漸閉上了眸子。
祁楚輕輕地將她放躺在病床上,低聲說“好好睡一覺吧,希望你在夢裏可以回到從前。”
原木黑漆的大理石桌麵上攤著幾張照片,照片裏容貌嬌豔穿著暴露的女孩被幾個男人包圍著,張張香豔。
耳機裏傳來女孩子嬌滴滴的聲音“司墨梟又不愛我,我為什麽要去救他?我管他去死!”
緊跟著男人們瘋狂的笑聲傳來“原來在沈大小姐眼裏司大少竟然還比不上我們幾個……”
辦公桌後盯著照片的男人眼底蘊著痛色,緊抿的唇角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
那天他出車禍,是沐馨兒不顧一切地開車著攔在自己的車前阻止了車禍的發生,而沈星月卻在知道他的車有問題時還選擇跟一群男人廝混。
父親的死,母親垂危,家破人亡一切拜她所賜,在他失去一切的那天她還在銷金窟尋歡。他怎麽能手軟,他怎麽會對她手軟!
叩叩!
門外響起祁楚的聲音“是我,祁楚!”
“進來!”
桌上的照片被快速地掃進辦公桌的抽屜裏,耳機裏的聲音嘎然而止。辦公桌後的男人神色已然如常,冰冷的眼眸落在祁楚的臉上,薄唇微啟“有事?”
祁楚在他對麵坐下“其實,你為什麽要讓她簽那份器官捐贈報告,明明現在我們已經在給沐馨兒找心髒源了不是嗎?還有她明明生了雙胞胎,抱回家的那個生下來就是死胎,留著也隻是想讓她見最後一麵,為什麽不告訴她真相?你們明明那麽相愛為什麽要這樣相互折磨呢?”
“閉嘴!”司墨梟眼底殺氣四起,辦公室裏宛如冷氣驟降,他冷冷地盯著祁楚,“我隻說一遍,那個女人從來都不配用這個字!如果你要為她求情,從此我不再認識你。”
“行行行,我不說我不說,你從來沒有愛過他,她不配你愛,行不行?”祁楚舉雙手投降,他踢開凳子站了起來,“我來是想告訴你藥我打了,那種藥注射過後下半身無力,除了能感覺到疼痛跟癱了沒區別。她腰椎有些受傷了,這針隻要再打兩次就真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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