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孩子
“有的，我跟嫣然在裏麵飾演的角色，原本是兄妹，後來變成了愛人。”
愛人……好驚悚的詞語……要不是因為父親在這，祁嫣然估計又要暴脾氣了……
“那敢情好啊，以前嫣然說她要去做演員的時候，我就不是很讚同，因為畢竟要跟很多人打交道，嫣然的性子慢，我一直擔心她會讓人覺得是她太傲慢，還有就是這一行人多又雜，難免會遇上個……什麽，嫣然她……”祁嫣然看著父親從一開始的眉飛色舞，到現在的麵帶憂愁她感覺，父親應該是外繞過一些不太好的部分“現在好了，有你在，而且又是你跟嫣然搭戲，我也就不擔心了，就是……”
“伯父，我明白。”
祁霖剛剛想要說什麽，祁嫣然猜不到，不過傅承他猜到了，所以他沒有讓祁霖繼續說下去，隻是微微對著祁霖搖了搖頭，輕輕的在祁霖的背上安撫著。
這樣看來……剛剛祁霖想要說的，應該是跟祁嫣然有關，而且是讓祁霖不知該如何開口的部分，那麽……應該就是在祁嫣然失蹤那段日子裏所發生的。
“好，那就好，那就好。”
祁霖漸漸把頭低下去，祁嫣然看不到祁霖此時的表情，自然就看不到祁霖眼中的濕潤。
“伯父，如果您同意的話，我想娶嫣然。”
什，什麽？祁嫣然瞪大著雙眼，看向傅承，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幻聽了，否則，又怎會聽到剛剛傅承口中說出的那個字？
要嘛，就是傅承瘋了……
“小昀，你是說真的嗎？”
祁嫣然發現原本低下頭的父親，瞬間麵帶喜色的把頭抬了起來，在傅承說要娶祁嫣然的時候，祁霖的肩膀稍稍顫動了下，但是不明顯，持續時間並不長，因此祁嫣然並沒有留意到。
但是祁霖剛剛那句話中傳達出來的情緒，祁嫣然是感受到了，她忽然有種，父親期盼多年，終於將那除了工作，常年閉門不出的閨女給嫁了出去，那個時刻，內心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了，隻能說，隻有經曆過的人，才能知道，當下，父母內心的激動與喜悅。
“伯父，您是知道我的，從當年見到嫣然的第一眼，我就喜歡她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改變過喜歡她的心意，改變的隻是歲月增長的累積，我對於嫣然的喜歡，已經到了自己都無法用言語表達的程度了，我想這一生，如果娶不到她，我也不會退而求其次另娶她人，因為不公平，我喜歡嫣然，無法接受其他人，那自然也就沒有娶其他女子的必要了。”
傅承這番話，應該是用心做了準備的，如此深情的言語，換做哪個女生聽了能夠不為所動？除非，是塊木頭，又或者……她是祁嫣然……
“那……”
“爸，我的婚姻我自己做主，您別操那份兒閑心。”
祁嫣然知道，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那是對對方的傷害，那麽加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也是一樣的道理。
即便她對於傅承不排斥，但是她確定不了對他，有沒有愛，或者會不會有愛，確定不了自己心意，她祁嫣然無論如何不會去隨隨便便把自己嫁掉的。
因為愛才是她唯一的追求，如果遇不到，她寧願這一世好好愛自己。
“你當初也是自己做主，你不聽老人言，你知道我跟你媽疼你，所以後來我們妥協了，也讓你自己做主了，結果呢？你得到了什麽？”
是啊，上一次讓祁嫣然做主的代價太大了……若不是因為心裏有一股強大的支撐力在，也許祁霖夫婦，早已經了結生命了。
那段日子，一想到女兒可能會遭受到的一切，就如同剜心之痛那樣透徹，他們不敢想象能否尋回一個完整的祁嫣然，他們隻希望能夠給自己一個念想，哪怕最後盼來的是女兒的骸骨，起碼，他們可以親手為女兒做最後一件事。
“爸，那，那是誰都不想發生的事情，但是如果你讓我重新選擇的話，我依然還是會堅持我當初的選擇，因為隻有自己選擇的，才沒有辦法回頭，哪怕是撞了南牆，咬碎了牙齒，也隻能自己受著，那是選擇的代價，也是成長的痛苦，躲不掉的。”
“是，對你來說是躲不掉，你願意接受你所糟的罪，可是你想過我們做父母的嗎？你知道當時在你身上每一次疼痛就等於，將父母的心挖出來一次？你知道那段日子，我跟你媽是怎麽熬過來的嗎？如果當年沒有小昀，你知道你會怎麽樣嗎？你知不知道，現在想起來，我們仍然是心有餘悸？小昀有什麽不好？他不比蕭詡卿強嗎？你在受苦的時候，他蕭詡卿在哪？你告訴你，你的孩子沒了的時候他又在哪？”
“伯父……”
傅承知道，祁父情緒上來了，有些話也就不好控製了，但是……剛剛那句話……他還是想自欺欺人的祈禱，希望嫣然她沒聽到，或者……沒聽清楚……
祁霖一出口就明白自己壞事了，每一次說到當年的問題，他都會控製自己的情緒，因為他知道他最大的毛病就是情緒上頭的時候，有些話，他可能控製不了。
“爸……”祁嫣然張了張嘴，不敢置信的看著父親，想要說些什麽“爸，您剛才，說……孩子？什麽孩子？我，我……的孩子？”
祁嫣然紅著眼眶，極度克製自己的情緒，她強行將湧上心頭的絕望給壓製住，但仍然不可避免的有些許的哽咽。
祁霖回避祁嫣然的問話，也在回避著祁嫣然那熱得能讓人不舍傷害的眼神，心裏默默的祈禱奇跡的出現，那樣也許能夠不再麵對女兒的逼問。
可是，奇跡如果那麽容易出現，就不會有絕望的存在，祁嫣然步步逼近，祁霖心裏的弦拉到了最緊，他在努力不讓他崩賭博。
“爸，你不回答我是不是？好，我不問你。”祁嫣然很快轉向身邊的傅承，就這樣直白的看著傅承“那你來告訴你，你不會瞞著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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