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受傷
蕭詡卿用最快的速度,將祁嫣然帶回了王爺府,剛剛他想幫她止血,可是他發現祁嫣然的衣裳已經被血水染紅了一大片,幾乎傷口以下的部分,都或多或少帶了點血。
再不及時止血的話,恐怕即便太醫來了,祁嫣然也早已失血過多而亡了。
於是蕭詡卿一進王爺府,便吩咐下人,把止血膏取來,王府的下人,看著王爺抱著滿身是血的祁小姐,都給嚇壞了。
著急忙慌的去將王爺交代的東西給取來了,蕭詡卿拿到止血膏後,又犯了難,這傷口的位置還是很尷尬都。
正好在肋骨下方,約莫兩寸距離的地方,也就是說,要幫祁嫣然止血的話,就需要幫她把衣服換下。
可是,這……未出閣的女子,他這麽做不合適吧?那找個府上的女眷來幫祁嫣然換?這倒是可以,隻不過還完以後呢?一樣讓下人操作?
不現實,因為這個止血膏,她的分量是很講究的,稍微有點拿捏,將會適得其反,所以這不可假借他人之手。
先讓府裏丫鬟過來幫祁嫣然清理一下吧,時間來不得半點耽擱。
“秋瑜,去打點熱水過來,幫這位姑娘清理一下,不能耽誤,要快。”
蕭詡卿發話,王府裏的下人,頓時忙碌了起來,都看著自家王爺,從外頭抱著滿身是血的祁小姐回來,還直接進了王爺自己的房間,王爺這麽做,用意所有人有點眼力勁兒的,都能門兒清。
某不說王爺此前沒遇著這種事,即便是有,那也不可能把人直接往自己房裏帶,誰不知道王爺那屋,是不讓女子進去的,即便是下人,也都是隻在放門外而已。
以往王爺的房間都是書童或者是管家去打掃的,起初府裏還有人猜測這王爺興許是懼怕女子?亦或者是壓根兒就不喜女子,所以才這般規定。
但是時間長了,也就沒這麽在意了,再加上王爺自從對傅小姐的心思,這之前的猜測也就都不成立了。
現如今,這傅小姐的位置,怕是易了主了,把人直接往房裏帶的,這祁家小姐絕對是第一個,這王爺得多上心哪?
好生讓人羨慕。
秋瑜自蕭詡卿吩咐後,麻溜的去準備了熱水端進王爺屋裏頭,再拿了條新的棉布,準備幫祁嫣然清理,可是不知為何,秋瑜總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對勁,四下看了看才發現,這蕭詡卿怎麽還在屋裏?
“王爺,您先到外頭去稍等,我這要幫祁小姐開始清理了。”
秋瑜本是不想開口的,但她看了一眼蕭詡卿,見他並無離開意願,才不得已開了這口。
“啊,啊?哦,好。”
經秋瑜一提醒,蕭詡卿才反應過來,他是得到屋外頭去,這直接盯著姑娘家的……身體,確實也不妥。
隻是有點擔心,這從屋內到屋外這段路,蕭詡卿回頭看了兩次,最後才跨出這個門兒,順帶將房門反手關上,靜靜地在門外候著。
“王爺,鄭太醫來了。”
剛剛蕭詡卿吩咐秦蕭去請太醫,看得出秦蕭這辦事效率一點兒沒話說,隻不過,現在這裏頭,在清理傷口,怎麽著也得等到上完了止血膏,再讓太醫去問診把?否則這衣裳都沒法穿,更加不好讓太醫進去了,就是太醫自個兒也定是不會進去的。
“參見王爺。”
“鄭太醫免禮,裏頭本王剛差人進去幫祁小姐清理傷口,一會等上完止血膏了,鄭太醫您再進去吧。”
希望這不會耽誤鄭太醫太多的時間。
“臣遵旨。”
鄭太醫自然是知道,屋內女子身份,如今人又躺在王爺房內,兩人的關係,想必定不會是泛泛而已。
能請的動太醫問診的,自然是皇親國戚,誰都不好怠慢。
“王爺,祁小姐這清理好了,隻是……”
秋瑜從屋內把房門打開了,蕭詡卿立刻回過身去,說話的樣子,看上去應該裏麵情況有點兒棘手。
“本王知道,本王現在進去給祁小姐上點止血膏,先將血給止住,到時候,秋瑜你再進來。”
“是。”
秋瑜打開了一半的房門,側身讓蕭詡卿進了屋,隨後自覺的反手關上房門,到屋外頭去了。
蕭詡卿快步走過去,眼下幸得屋內尚算熱乎,因此秋瑜清理完之後,再用了些許的料子,給祁嫣然遮蓋了些,隻將傷口處留出,以便處理。
蕭詡卿將手裏裝有止血膏的瓶子打開,小心翼翼的散在傷口上,用量掌握十分謹慎,片刻後,藥效起來後,傷口停止了往外滲血。
蕭詡卿喚了秋瑜進來,將幹淨的衣裳給祁嫣然穿上,之後才將鄭太醫帶進屋裏去。
鄭太醫將藥箱放置床側,微微掀開傷口上的衣擺,第一眼,鄭太醫明顯有點驚訝,從他緊鎖的眉頭,和略顯凝重的表情中就能看出。
接著,鄭太醫用手微微翻了下傷口微微的情況,便打開了藥箱,經過一番處理與包紮,此時總算是看著沒有剛回府時候瘮人了。
“鄭太醫,情況如何?”
“回王爺,祁小姐這一次,算是命大,傷口若是再往上,或往下偏離半寸,恐怕大羅神仙也無能為力了,所以得好生養著,因為失血過多,什麽時候能醒這地看祁小姐的恢複情況了,我剛剛給祁小姐上了藥,每天臣都會過來給祁小姐更換新藥,根據傷口的回複程度做調整,我再這個單子,回頭讓人三碗水煎,給祁小姐服用”
說完,鄭太醫在紙上寫下了藥方,遞給蕭詡卿。
“有勞鄭太醫了,對了,鄭太醫,今夜之事,切勿外傳。”
“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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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蕭,你送鄭太醫出去,順便把要抓回來,再讓秋瑜去熬藥。”
蕭詡卿將藥方給了秦蕭,鄭太醫離開後,蕭詡卿從祁嫣然受傷後就一直懸著的心,才算是稍稍放下了點,但是太子的話,在他腦海裏久久未散。
“再往上或者往下偏離一寸,便是大羅神仙來,也無能為力……”
差一點,就讓祁嫣然送了命,不知是該說她幸還是不幸,她本可以自由自在的或者,也可以開開心心的沒心沒肺,如今就是為了幫他擋一劍,才別無選擇的躺在這裏。
自蕭詡卿有記憶以來,除了母妃,外無第二人能夠這樣,此刻在他眼前的,也許……就是那不會再出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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