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存在另一個凶手
她看著蘇願從局裏走了出來，鬆開安全帶，說，“蕭讚，好像有案子了。”
蕭讚看了一眼手機，隔了半秒，道，“又出現一名受害人。”
一連好幾個人的死亡，他們還沒有確定凶手，然而此刻。卻再次出現新的受害人。
無疑，讓每個人心情都格外的沉重。
雖然去見過程雋，但是蘇願並沒有直接說出自己的懷疑，畢竟，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
不過，在看到新的受害人時，她直接愣住了。
竟然是……齊斌。
他死在程雋所在律師事務所的頂樓天台上，死狀慘烈，像是經曆過一次又一次淩遲折磨。
她直接走向蕭翼，主動提起去見過程雋的事，但沒有任何收獲。
不過，齊斌居然能在這裏遇害，說明多多少少和程雋有關係。
蘇願疑惑不解，程雋已經知道他們在懷疑他，為什麽還要在這種時候，讓他們發現齊斌死在這裏呢？
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反其道而行？
可是，如果不是他？難道他們之前的猜測都有問題？
蘇願站在天台邊，腦子裏一片混亂。亂成一團麻，腦子裏都是見到程雋後看到那些畫麵。
到底忽略了什麽？程雋說的那些話，又隱藏著什麽意思呢？
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還有什麽證據是他們沒有掌握，漏掉的。
她看著下麵，記憶腦中猛的閃出一道亮光。
程雋去過徐岩的家。原本想殺害薛女士，最後放棄了，當時薛女士正拿著她和徐岩的合照，幸福美滿，原本還有他們的孩子……
孩子，他們的孩子……
所以，他是因為那個孩子放棄了要殺薛女士的想法？
可是，齊斌呢？
為什麽突然會殺了他？而且還選擇在這樣的地方？
她猛的一驚。
立刻轉過身，看向蕭讚他們，“程雋確實是凶手，薛女士隱瞞了最重要的原因，還有齊斌不是程雋殺的，還存在一個凶手。”
“還存在一個凶手？會是誰？”
“一個我們怎麽也想不到人，如果我們現在逮捕了程雋，還有一個人就會逍遙法外，我們可能永遠也不知道真相究竟是什麽。”
“是誰？”
黑夜包裹著整座城市，沒有星光，也沒有月亮，除了那些一盞一盞街燈，再沒有其他的照明物。
蘇願和蘇安出現在徐岩家，此刻，家裏隻有薛女士一個人。
原本她嫂子在這裏陪她，但因為家裏突然有點事，所以回去了。
站在徐岩家門口，蘇安攔住蘇願，“我們這樣會不會不太好？”
“為什麽不好？”
“如果她是幫凶之一，那我們現在過來，真的沒事嗎？”
蘇願抿著嘴唇，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可是，這要是讓蕭翼他們知道，我們會很麻煩，他……”
“既然如此，蘇隊，你留在外麵，我一個人進去就好。”
不等蘇安開口，蘇願就將她拉到安全門裏麵，然後敲響了徐岩的家。
吱呀一聲，門開了。
門沒有鎖，裏麵一片漆黑，似乎一個人也沒有。
蘇願並不擔心，也不害怕，她知道薛女士就在裏麵，她就在。
他們分析過，凶手是他們最不可能懷疑的人，除了一個程雋，其實還有其他人。
厚重的窗簾將外麵的亮光嚴嚴實實擋住，屋子裏黑的仿佛進入巨大的深淵一般，一切行動都憑著自身的視力。
蘇願從容的從客廳走過，屋裏十分清涼，應該是空調開得很低的結果。
她清楚，在一些殺人案中，為了延遲死亡時間，一些凶手會采用這種方式來達成目的，看來，如果她不是想殺人，就是會被人殺害。
屋子裏黑極了，什麽都看不清，她毫不在意，很快，目光落在一副合照上，她能看到，是因為那裏亮著，隻有那裏亮著。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爸爸媽媽和女兒，女兒很小，應該不過十歲，父母也很年輕，照片有些泛黃，應該有些年頭了。
旁邊還有一張撲倒的照片，同樣泛黃，看情形和那張一家三口的合照沒什麽區別。
蘇願皺著眉，突然想起當初他們分析的時候，曾經提起過凶手幼年曾經受到過相似的創傷，心裏不由浮出一種難以置信的猜想。
她快速看向四周，想找到魏女士，然而無論是客廳，還是房間都沒有人，她找了很多地方，都沒發現人。
還剩下一個地方，廚房。
可是，這麽晚，她去廚房做什麽？而且還沒有點燈。
蘇願雖然疑惑，卻還是走了過去，從房間到廚房，要穿過客廳，客廳裏有一個陽台，此刻一閃一閃的，看起來像是幽冥的鬼火一般。
她眉頭越皺越深，強烈的好奇感驅使她過去看看，可是現在她必須盡快找到魏女士，如果這隻是煙霧彈，她可能就會錯過什麽。
會不會是她想多了？
厚重的窗簾將外麵和裏麵隔絕開來，那一閃一閃的亮光，幽幽暗暗。
蘇願不免多看了一眼，正要走向廚房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她低下頭，情緒複雜。
地上黏黏的，像是……
她半蹲下身子，拿出手機照了一下，隨後猛的倒抽冷氣，白色的地板磚上一滴一滴都是鮮紅的液體，是血液……
蘇願趕緊走向廚房，剛走到門口，立刻露出驚恐的表情，在門口不遠處有一個血淋淋的一團，發育明顯的四肢，整個都被血液包裹著。
剛看過去，不免覺得毛骨悚然，
蘇願緊緊抓著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半天說不出話來。
她渾身顫抖著，涼氣瞬間席卷全身。
這是……
她突然想起薛女士身懷六甲，還有幾個月要生了，如果……如果她的猜測都是對的，那麽，這就是……就是……
程雋、薛瑩，你們……你們真的太殘忍了。
她重重呼出一口氣，說了句，“薛瑩出事了。”
電話還未掛斷，她忽然覺得背後一涼，像是被什麽危險盯上一般，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她緩慢的回頭……
一個女人穿著淺色的睡裙，裙擺上一片殷紅，手裏也是血淋淋的，眼神空洞，目光幽幽，看她如同死人一般。
女人站在靠近沙發的地方，身後是那一閃一閃的亮光，讓她如同地獄裏走出來的一般。
蘇願莫名覺得事情遠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複雜。
薛瑩的臉色白得嚇人，明明前幾天才看過，那時候她還是一個因為擔心丈夫安危的小妻子，這才過了幾天，怎麽突然就變成這樣了？
薛瑩抬了抬那滿是血液的手，蒼白的臉上突然綻放一抹淺笑，仿佛妖嬈綻放的曼殊沙華……
她用沒有任何感情的語氣說，“你。都知道了？”
“既然知道了，那就留在這裏吧！”
昏暗的客廳裏，一縷光芒突然亮了起來，一道疾風劃破空氣。
那一把水果刀，一開始就藏在她身上，她知道蘇願回來，也計劃好了一切。
蘇願什麽都明白了，她和程雋一樣。
因為曾經遭遇過的網絡暴力，所以才會在現在，想到要處罰這些人，所以，徐岩體內治療抑鬱的藥物其實是她喂的。
程雋為了保護她，寧願懷疑他一個人，也願意牽扯到她身上。
徐岩，是不是也察覺到什麽，所以一定要死？至於那個孩子……難道說當初的網絡暴力這些人也參與了？
所以，這些人都要死，無論有沒有參與這一次的網絡暴力，他們都會死！
為什麽？可是為什麽？
蘇願想不明白，他們分析過，那時候應該都是孩子，怎麽可能是他們呢？
她快速閃過，那把亮的發光水果刀從她耳邊劃過，並未刺傷她
蘇願想大喊，想呼喚外麵的蘇安，可是那扇防盜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緊緊的關上，將外麵的光亮徹底隔絕了。
她拿出手機，想給蘇安打電話，可……砰的一聲，手機落在地上。
薛瑩像是變了個人，目光凶狠，再一次撲向她，如果她不是這麽聰明，她也不想再殺一個人，畢竟手上沾染的鮮血已經夠多了啊，可她偏偏要出現。
就在這時，蘇願看到從陽台走過來的程雋，“你也在這裏？”
“我說過，我對你說過，”程雋一臉清冷，比起白天在他辦公室見到的時候還有冰冷，“我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
“他們確實存在很大的問題，可是還不至於要被你們殺害，為什麽？僅僅就是因為你們曾經遭遇過的網絡暴力嗎？可是，即便如此，搭上你們一生，這樣真的沒問題嗎？”
薛瑩斬釘截鐵，“你覺得我們會坐牢嗎？我告訴你，不會，你們有證據證明我們殺了人嗎？沒有，不是嗎？你來沒有讓那個警察一起，不也是想找證據證明嗎？不過，你要搭上自己。”
“蘇願，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幸運，有些人，從一開始就注定了不幸。”
蘇願認為和薛瑩沒辦法溝通，畢竟一個連自己孩子都能下得去手的人，還有什麽是做不出來的。
她很清楚，如果不是遭遇了常人無法想象的事，也不可能……
可是，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想到蕭讚，突然有些後悔了。不該獨自一個人到這裏，可是如果不來，真的就沒辦法確定他們的罪行了。
是不是今天，要在這裏有一個交代？
蕭讚呢？他現在在做什麽？是不是在趕往這裏的路上？見到她的第一句是不是無奈又縱容？
是啊，他總是這樣，格外的縱容她。
哪怕，嘴上說著那些教訓她的話，可眼睛裏的感情是騙不了人的。
她會死嗎？
蕭讚會不會難過？唯姐一定會吧，她是真的很喜歡她啊！
“程雋！”蘇願突然抬起頭，穿過黑暗，看向他，“聰明如你，真的認為殺了我，所有事情都解決了嗎？”
無論如何，她都要嚐試一次。
她不是怕死，而是現在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