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有一個人回來了
男人心中一緊,驚恐的豎起耳朵,整個人都在顫抖。
聲音越來越近,她能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往他這邊爬過來,好像有很多腿的動物,突然,他心下一涼,總覺得有什麽東西就在他腿邊,軟軟的,仿佛沒有骨頭一般。
他能感覺到那東西似乎在咬他的褲子,他渾身哆嗦著,這樣的感覺仿佛他即將成為這個不知名動物的食物,隨時都有可能被吃掉。
這個不知名的動物似乎壓根就沒意識到男人的恐懼和害怕,不斷的向上爬。
男人屏住呼吸,心裏害怕極了,他在這裏關了多久,他並不清楚,沒有吃東西,也沒有喝水,什麽都看不到,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也想不明白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對他?明明他什麽都沒做啊,怎麽就會遭遇這樣的事呢?
噔噔噔,是皮鞋和地麵摩擦的聲音。
緊接著,一道亮光突然朝他照了過來。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女人閉上眼睛,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也不清楚這個男人的意圖,隻覺得危險將至。
“誰?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什麽都沒做,放我出去。”
然而,沒有人理會他,沒有任何聲音。
就在他以為不會有人出聲的時候,突然想起一道蒼老的聲音,“什麽都沒做?確定嗎?”
同一時間,那道亮光直接射在男人的眼睛上,強烈的光線刺激著他睜開眼睛,
下一秒,男人痛苦難受的趴在地上。
那道聲音再次響了起來,“想清楚了嗎?真的什麽都沒做?”
隨後,響起“啊”的一聲。
……
白程光努力查找出那個男人所在的地方,眾人趕過去的時候,眼睛男人已經沒了呼吸,網絡上有人截取了整段視頻,眾人這才知道,在他們趕過去的途中,眼睛男人就在視頻中一點一點的死去,如同一開始說的那般。
白程光播放著整段視頻,對他們道,“這是凶手在向我們挑釁,是不是?”
“看樣子,他清楚我們會找到受害人,所以在此之前就已經讓受害人死了,我們再一次被他捉弄了。”蘇安咬著牙,“真是太可惡了,即便這個男人罪該萬死,也不該是這樣的方式啊,應該是用法律來懲罰。”
蕭翼問,“查過有沒有人接觸過受害人嗎?”
白程光知道自己之前因為能力不足,這才導致這個男人的死亡,所以一直想辦法彌補,“嗯,有人看到在今天有一個男人去找過受害者。”
蕭翼立刻指揮道,“安排人將嫌疑人的畫像畫出來,隨時關注網絡上的發展,找出徐敏事件最活躍的幾位。”
白程光猛的一頓操作,“參與徐敏事件比較活躍,而且還發表過自己看法,這樣的人一共有五位,如今已經死了一位,還有四位。”
然而,看到網絡上的評論,蕭翼覺得接下來會遇害的就是這些人。
隻是,竟然沒有一個在柳城。
白程光查過資料,其他四個人在今天都買了去其他城市的機票或者高鐵票,至於有沒有離開,還真說不準。
同時,再排查受害人家附近的監控時,他們居然發現齊斌曾經去找過眼睛男高遷。
齊斌再一次看到他們,知道瞞不過去,直接開口道,“算了,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我是去找過高遷,因為他主動聯係過我,說發生這樣的反轉,一定是有人在搞我,還說可以幫助我改變這種狀態,當然,我需要支付他一筆錢,我考慮錢的數量有些多,所以告訴他需要回家考慮,如果考慮好了就會直接聯係他。我剛剛聯係過他,手機是響了,但是無人接聽,我覺得肯定出了什麽事,還沒來得及了解清楚,你們就來了。”
蘇安問,“多少錢?”
齊斌比了一個數字,“他要一百萬,我一時間肯定是拿不出這麽多錢,所以一直在猶豫,沒想到……他怎麽了?”
現在還沒查明情況,他們自然是不會將案情透露出去。
蕭翼隻說了句,“我們在查你妻子發布在網絡上那條消息的事,發現高遷參與度很高,認為會存在一定的聯係。”
齊斌像是想起來什麽,突然開口道,“對了,高遷告訴我,他知道這些是假的,但人就是這樣,總會同情心泛濫,隻要有人一哭鬧,裝成弱勢群體,就會立刻有無數人化作正義之士,其實真相如何,他們壓根不在意。”
送他離開後,蘇安道,“所以這才是他要死的原因,他的想法和徐敏一樣,為了紅,可以不擇手段。”
“不著急,我們總會弄清楚真相,如果他真的間接做了一些不好的事,現在懲罰也懲了。”蘇願語氣平靜。一邊說一變看向白程光,“查查齊斌有沒有和其他幾人接觸,還有最近齊斌都做了些什麽。”
很快,白程光查到那四個人,原本應該出現在其他城市的人,竟然都失蹤了,而且資料顯示,他們並沒有離開柳城。
至於,齊斌,確實和這些人都有聯係。
蕭翼在一起讓李岩將齊斌帶回來,如果一次是巧合,那麽五個人,那就不是巧合就可以解釋的事了。
審訊室裏,蕭翼看著對麵的齊斌,開口道,“說說你怎麽會去見他們吧?”
“我……是他們想見我啊。”齊斌雙手緊握著,臉上是掩飾不住的緊張,顯然他完全沒想到他們這麽快就會查到這些。
蕭翼不急,繼續問道,“他們說見你就去了,難道不擔心他們勒索?”
齊斌咽了口口水,“當然不會,都是守法公民。”
“可是有人看到你們吵了起來,而且你還威脅說會要他們好看,我們都已經查清楚了,高遷已經死了,你知道嗎?現在的情況對你很不利,如果你不說真話,你的嫌疑就很大,我們會找出證據,但你會被暫時羈押在這裏。”
齊斌被蕭翼的話給嚇到了,一時間,什麽都吐了出來,“不,不是我,與我無關,”他的額頭上全是冷汗,臉色也白了幾分,嘴唇一張一合,“是他們打電話讓我去的,結果我到了,他們又都不在,我當時還覺得挺莫名其妙的,明明是他們約了我,最後仿佛約好的一般,全都放了我鴿子。”
齊斌舔了下嘴唇,又接著說道,“我承認我確實去了那裏,可是我什麽都不知道,什麽也沒做,我是不想給他們錢,甚至還想找他們要錢,但是我真的什麽都沒做。我原本打算第二天再去一趟,找他們問清楚,誰知道沒有看到高遷,反而看到一群警察在那裏,我就知道出了事了。後來我看到網上的新聞,才知道他死了,我自然很害怕,擔心你們會懷疑我,所以我就什麽也沒說,但誰知道,你們還是發現我去過那裏。”
他的表情不像是說謊,是真的流露出來的緊張和不安。
蘇願問:“你去找高遷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齊斌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沒有,高遷是個網絡大咖,住的地方又是高檔小區,工作室雖然亂糟糟的,但是安保還算不錯,我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
蕭翼抿著嘴唇,他們去過高遷的家和工作室,發現確實如此。
“高遷有沒有向你提起什麽?比如有人因為這件事找過他?又或者是其他。”
齊斌想了想,老實回答,“高遷這個人很謹慎。不然也不會得罪了不少人,還沒被封殺啊,因為他的謹慎,也不會和我多說什麽,隻是說徐敏這件事如果解決不好,我的麻煩就大了。”
蕭翼看著他,“他就沒有提起知道你就是那個舉報者?”
“這……警官,我這不過是大義滅親,和我有什麽關係啊,我隻是拆穿徐敏的把戲,也沒做什麽過分的事啊。”
蘇安接收蘇願的眼神,開口問道,“大義滅親?你考慮過你妻子為什麽這樣做嗎?”
齊斌歎了口氣,神色十分坦然,“怎麽就不是大義滅親了,徐敏這樣做能為了什麽?不就是看到她周圍那些人突然成了什麽網紅名人,一天掙了多少錢,覺得自己的條件比別人優秀多了,怎麽可能不紅。”
蘇安又問,“除此之外呢?”
齊斌愣了一下,才回答,“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麽?她一天到晚的不務正業,能為什麽?當然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她總覺得我掙錢不多,不能給她和樂樂好的生活,可我們結婚的時候就是這樣,她當時怎麽就沒這樣的想法?現在知道嫌棄我掙的錢不多,不夠他們花的了,我的工資基本上交了,一個月就三百,別說吃飯,連油錢都不夠。”
沒有問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來,幾人走出審訊室。
蘇願一走出審訊室,手上就多了一堆吃的,不用想,這些不是蘇安準備的,就是蕭翼給的,這兩個人簡直就是將她當成小孩,明明已經二十多歲了。
蕭翼將從齊斌那裏得知的情況寫在白板上,“根據齊斌的說法,他之所以會去這幾個人的家或者工作的地方,是因為接到電話,而且還是這些人主動打給他的電話,說是有重要的事要和他談,然後當他去赴約的時候,這些人集體放他鴿子。”
林源分析道,“一個男人殺了網絡暴力的始作俑者,隨後,那些明知虛假內容卻依舊轉發的大V也相繼失蹤,難道他曾經也深受網絡暴力的傷害。”
蘇願咬著肉脯,咽下去之後,開口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凶手是男性,年齡在28到40歲之間,精通計算機,做事嚴謹,一般不會讓人輕易發現自己的心思和要做的事,現在,他之所以會犯罪,應該是和劉老師有同樣的遭遇,曾經經曆過網絡暴力,之後一直渾渾噩噩,生活不盡如意,特別是這樣的網絡暴力讓他失去了最重要的家人,因此在看到這樣的消息後,他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當年,讓他陷入網絡暴力的人或多或少已經受到了懲罰,所以,當他看到劉老師因為家人離世格外難過的時候,他突然想到了曾經的自己,他這樣選擇,不過是不想讓劉老師成為和他一樣的人。但事實上,劉老師沒有和他成為一樣的人,反而結束了自己的性命。
蘇安問:“那他接下來還會做什麽?將所有參與者全都殺了,之後難道以死謝罪?現在,齊家隻剩下齊斌一個人,雖說他沒有參與這件事,但畢竟也有脫不開的責任。”
“隊長,剛剛接到消息。”朱暢拿著手機走了進來,終於有點值得欣慰一點點的事了,“五個人之中有一個人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