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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當和尚也是個花和尚

  媒人假裝給老四說媒,把對方誇的跟一朵花似的,白胖白胖的,一看就是能生兒子的,還心靈手巧的芸芸。


  過兩天說對方聽說他們家兄弟幾個住在一起,不願意。


  媒人就提出讓她家幾個成親了的孩子都自己出去造房子住。


  沐老太也不敢得罪媒人,怕老四找不到媳婦,這才讓幾個兒子都造房子出去住。


  不過,老大老二都有沐老太給的錢,唯獨他沒有。


  所以,這房子都是他自己到鎮上給人幫工掙的錢蓋起來的。


  就算是分出來住,沐老太也沒少剝削他們。


  不過,他好歹能攢點私房錢。


  以前,他在的時候,沐老太隻剝削他一個。


  他不在,沐老太就會剝削最老實的老二。


  所以,老二要是被沐老太給纏上了,恐怕真的要窮一輩子。


  可是,他又怎麽能看他自賣己身變成奴籍?

  他若是變成奴籍,以後大郎和二郎他們就沒有辦法考取功名了。


  “可是……”


  “沒什麽可是,等你活下來,病好了去京城的時候再說吧。”李秋陽說道。


  沐程君愣了愣,凡事都有個萬一,萬一他的病好不了了?

  二哥留在河灣村,跟冬夜他們還有個照應。


  實在不行,就讓冬至替他贖身吧。


  李秋陽要走,皺著眉頭問:“你們走不走?


  小武很忙,總不能讓他三天兩頭趕著馬車往這裏跑?”


  “我不忙。”小武連忙說道。


  李秋陽白了他一眼,說:“我說你忙,你就忙。


  不用送貨嗎?不用進原料嗎?”


  小武立刻縮了縮脖子,說:“是、是有點忙。”


  沐程君說:“成,我們一同回去。”


  於是,他跟沐劉氏跟著李秋陽他們一起回河灣村了。


  沐程君生怕自己有個三長兩短,所以盡可能的彌補自己在家庭裏的缺失。


  晚上的時候他跟沐劉氏膩歪在一起。


  白天就全心全意的陪著孩子們,甚至還跟著冬夜去了一趟鎮上跟冬陽相見。


  冬陽比冬夜大兩歲,對沐程君是有印象的,看到他的時候就認出他來了。


  沐程君見儒雅的冬陽,心裏甚是滿意,讓他好好讀書之類的。


  冬陽聽這話有些奇怪,也沒有往別處去想。


  中午,沐程君帶著兩個兒子吃了頓好的就趕回去了。


  一晃到了沐程君複查的日子。


  李秋陽給他做了個檢查,說:“你的腦袋裏果然是有東西,需要做開顱手術。”


  “嗯。”沐程君嗯了一聲。


  李秋陽說:“不用擔心,我會竭盡全力。


  你有什麽需要安排的趕緊回去安排安排,明天準備手術。”


  她是擔心時間拖久了,怕淤血又聚在一起了

  “嗯。”沐程君會錯了意,以為她讓他回去交代遺言。


  畢竟這個手術的風險很高,他有可能會死。


  “午後,你就不能吃東西了,過了醜時不能喝水。


  你不用緊張,我會竭盡全力的保你。”


  沐程君點了點頭,說:“我回去準備一番。”


  於是,他回去借了沈修遠的筆墨紙硯開始寫東西,並且不許任何人打擾。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好,所以戰場上發生的事,必須要稟報給皇上。


  萬一他要是死了,那些陰謀怕是沒有人能揭開了。


  他寫了很久,終於把自己所了解的消息都給寫了出來。


  他將信箋給折好之後,用蠟密封,喊了沈修遠過來,說:


  “回頭你進京趕考的時候,把這個交給都察院禦史劉大人。”


  沈修遠心思一動,劉大人是劉正光麽?


  他前世為官的時候,對這位劉大人記憶猶新,是個耿直的人。


  他突然覺得嶽父這次失憶,背後恐怕有什麽見不得人的陰謀。


  於是,他鄭重的接過了信箋,說:“你放心,我一定會送到。”


  沐程君說:“這件事十分重要,關係到大燕的安危,你千萬要辦好。”


  “放心。”


  沐程君還想囑咐什麽,可是想到他這個女婿不過是個趕考的童生,也就不多說了。


  “行了,你去叫你娘過來。”


  “是。”沈修遠出去叫了沐劉氏過來。


  沐程君拉著沐劉氏的手,跟她說了很多的話。


  沐劉氏也知道他這是在交代遺言,心理幾乎承受不住,可是她卻沒有哭。


  人還好好的,哭什麽?

  晦氣。


  李秋陽這邊也一刻都沒閑著。


  她檢查了一下手術室,並且叫了沐冬至過來,問:“明天給你爹做手術,你行不行?”


  “行。”沐冬至的腿有些軟。


  但是,這個時候她不能退縮。


  “你必須行,正常手術比剝皮抽筋更危險,所以你必須要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你若是不行,就沒有人能幫我了。


  你堅強一分,你爹就少一分危險,明白嗎?”


  沐冬至鄭重的點了點頭。


  當夜,沐程君就聽從李秋陽的安排住院了。


  許輕言不想錯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想要看李秋陽是怎麽治病的,毛遂自薦。


  李秋陽說:“你看可以,但是不許你問,明白嗎?”


  許輕言立刻點頭。


  “把他的頭發給剃了。”李秋陽說道。


  許輕言不解的看著她,一時竟然不敢下手。


  這個年代,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一般人不會動自己頭發的。


  李秋陽見狀,說:“命都不保了,還留著頭發幹什麽?”


  沐程君也說:“剃了吧。”


  許輕言這才說:“我出去拿把剪刀。”


  李秋陽說:“不必。”


  她拿出剃頭刀來刮了一下給他們看,讓他們照著剃。


  許輕言結果剃頭刀來,給沐程君剃頭。


  不一會兒,他一頭烏黑的頭發就被剃光了。


  看著他被剃光的頭發,沐劉氏的心裏很難受,說:“弄的跟出家的和尚似的。”


  沐程君笑道:“和尚也是個花和尚。”


  沐劉氏:“……”


  次日,沐冬至和許輕言兩人都如臨大敵。


  李秋陽見他們緊張成這樣,噗嗤一下笑了,說:

  “你們這麽緊張幹什麽?”


  兩人麵麵相覷。


  “該吃飯吃飯,不吃飯怎麽幹活?”李秋陽問道。


  沐冬至沒有什麽胃口,不過還是勉強自己吃了半個饅頭一個雞蛋一碗稀飯。


  許輕言倒是沒有沐冬至那麽緊張,興奮的神色更多一些。


  飯後,李秋陽帶他們進了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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