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食肆首金
沈老夫人身子雖然不錯,食欲也正常,但仔細觀察,還是能發現沈老夫人這幾日精神頭短了,以前,用了晚膳,過個一個半時辰才睡覺,現在半個時辰都撐不住,想睡了。
沈千歌這話一提出來,沈老夫人就搖手,“不用,我有沒有毛病自己能感覺得出來,吃得飽睡得著能有什麽事,倒是你,婚期雖然還沒定,但是婚事到底是定下來了,婚期定然也不會拖延一兩年,該準備的就要準備了,嫁妝可不能馬虎,旁的東西都有我和你姑姑,但是嫁衣還有身上的一些小物件可得你自己親手做。”
沈老夫人就這麽不經意將沈千歌的話頂了回來,沈千歌還沒法反駁的。
一說到婚事,沈姑姑就教導她要準備些什麽,話題就被差的遠了。
沈千歌無奈,看來她勸是沒用,還不如她先將大夫找回來,讓祖母猝不及防,這樣她才會接受診治。
兩日後是個好天氣,春光明媚,沈府花園裏的花都開了,也是便民食肆開張一個月的時候。
何掌櫃帶著夥計以及良辰今日一大早就來了沈府寧壽堂偏院,要給沈千歌匯報這第一個月便民食肆的生意情況。
這是之前沈千歌定好的,便民食肆的經營要每個月匯報一次。
今日,沈千歌起的也很早。
如今快到清明,她一早起來專門準備了青團,做了菠菜麵和飯團,這幾樣將會成為便民食肆本月推出的節日特供。
師傅曾與她說過,物以稀為貴,她覺得深有道理。
這次便民食肆推出節日特供將會在清明左右售賣約十日左右,十日一過就會下架,若是想再吃到,就要等到次年的清明了,同理,七夕中秋等大齊的節日也都會上架新的節日特供小食。
何掌櫃幾人來了寧壽堂偏院,沈千歌沒有立即就讓他們匯報食肆經營的情況,而是招呼他們在花廳裏坐下。
“何掌櫃,良辰,都來嚐嚐這幾樣小吃如何?”
良辰本就是個喜歡做吃食的,又對這方麵有天賦,在便民食肆一個月的磨煉讓她的性格更加外向和成熟,看起來已比在沈府的時候沉穩許多了。
可到了沈千歌麵前,良辰放下了心裏的防備,好似重又變回了沈千歌的貼身丫鬟,“二小姐,這些都是你親自下廚做的?”
沈千歌頷首,笑著對她道:“我的廚藝除了教給你之外,可沒教給過旁人。”
沈千歌的一句話說的良辰心中又熨帖又感動。
何掌櫃可不客氣,笑著取了一隻青團放到嘴邊咬了一口,糯糯甜甜的,卻帶著一股植物特有的清香味,要了一口,裏麵居然還帶著餡兒,這餡兒居然是醃製的鹹鴨蛋黃,黃橙橙的,心兒也不知道怎麽弄的,還能流出來!
大齊確實有在清明吃青團的習俗,可這街上賣的青團都不過是糯米做的,哪裏有這麽多花頭,關鍵是還好吃,油綠如玉、糯韌綿軟、清香撲鼻,光是這一隻小小的青團就將何掌櫃征服了,別說剩下的幾樣吃食了。
他一樣樣取過品嚐,沈千歌也不打擾他,而是轉頭問身邊的良辰,“大夫可請了?”
良辰忙點頭,將一塊小飯團咽下肚,道:“二小姐,奴婢讓人請的是七賢街附近最有名的永和堂的賈大夫,那位大夫不惑的年紀,幫不少百姓治好過疑難雜症,奴婢走的時候已經讓人去接了,估莫著半個時辰後就能到。”
聽良辰這麽說,沈千歌放下心來。
一行人品嚐過即將要推出的節日新品,何掌櫃起身鄭重將便民食肆開張第一個月的賬本交給沈千歌。
在沈千歌低頭翻閱賬本的時候,何掌櫃道:“這個月食肆開業了二十又六天,除去成本,共盈利了兩萬零二百一十五兩銀子,還請東家核對。”
沈千歌挑著當著何掌櫃的麵看了幾頁,何掌櫃用了她教給的新記賬方法,最後一頁用了她教導的表格,所有的數據明晰簡潔,讓人一目了然。
這些還是前世師傅他老人家教給沈千歌的,可惜,上一輩子越活越潦倒,從沒有實踐的機會,倒是這一世都用上了。
良辰也不是白放在便民食肆的,她一邊可以做便民食肆的大廚,一邊還可以觀察何掌櫃,從這些日子良辰的匯報來看,何掌櫃是一位負責又用心的掌櫃。不愧是祖母身邊的老人。
看了這次的賬本,沈千歌越發的相信何掌櫃了。
兩萬一千兩,要從中拿五千兩布置改造後院幾個特殊的包間,這幾個包間是專門供給有銀子有身份的客人,裏麵的布置不能一般,得要這麽多銀子。一萬兩當做下個月食肆開張的本錢,要想把食肆做好,沒有能額外留出的現銀可不行。她自己這邊隻從中拿出四千兩來,還有一千兩就交給何掌櫃給食肆幹活的所有人當做獎勵,若是後麵食肆做的更好,掌櫃夥計廚娘們的獎勵將會更多。
便民食肆剛開張一個月就傳來了好消息,沈千歌直接將盈餘的零頭兩百一十五兩拿出來當做賞賜,平均分發給寧壽堂正院和偏院的下人們。
這樣一來,不管是便民食肆還是寧壽堂的人都得到了鼓勵。
何掌櫃捧著裝著銀票的木盒笑的合不攏嘴。
他跟在沈老夫人身邊這麽多年,當初幫沈老夫人的鋪子也是經營的不錯,沈老夫人看重他,每年過年前都要給他另外發上一筆銀子。
當時那筆銀子可是在關鍵時候幫助他度過了難關,讓家中老母的病得到了及時的醫治。
他感念老夫人的恩德,十多年勤勤懇懇聽從老夫人差遣,後來老母雖然過世了,卻是安安詳詳的離開的。
老夫人不管家了後,他帶著兒女回了老家,生活過的普普通通,也就比普通莊戶稍微好一些,可也沒想著再給誰家當掌櫃,因為他知道,很難再遇到老夫人那麽實誠的好東家了。
直到兩個月前老夫人寫信給他,請他回京城。
他才又帶著一大家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