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肉包燒麥抄手
這菜單與旁的他見過的所有酒樓和飯館的菜單都不一樣。
不但上麵寫有菜名,下麵還會配上一幅小圖,圖畫稚趣可愛,卻又惟妙惟肖將每一道菜的特色都表現了出來。
中年男人將卷軸裏的每一道菜都看了,頷首,這才問身邊站著的小二,“小二,我瞧這菜單與樓下大堂的有些許不一樣,這是為何?”
小二一點也沒有不耐煩,反而是耐心的解釋,“這是小店的東家定下的,東家說了,等後院的琴棋書畫四閣建成,那裏的菜單也與二樓的雅間不一樣,小的也不知道這是為何。其實,雅間裏與大堂一樣的菜色,味道雖沒什麽差別,外形也是有區別的。”
“哦?還有此等事?”中年男人挑眉,而後伸手點了六個菜,其中三道是與樓下大堂的菜單一樣的,三道是雅間裏才有的菜色。
小二很快就去後廚傳菜了。
過了片刻,小二端了個托盤進來,托盤裏有一小小的茶壺,兩隻清雅的竹杯,將竹杯放在中年男人麵前,而後執壺給中年男人倒了杯清茶,做了個請的手勢,“老爺,這是我們小店特意給雅間裏的客人提供的茶水,免費的,不收銀子,在等著上菜的時候,老爺可以潤潤喉。”
說完這些,小二就恭敬退了出去。
將清淨的雅間留給客人。
中年男人低頭看了一眼麵前裝著金黃色茶水的竹杯,那冒著氤氳熱氣的竹杯裏散發的是一種他從未聞過的香味,這香味不濃,卻極為好聞。
“來,嚐嚐這是什麽茶,怎麽我從未聞過。”
無須男子正擔心主子不讓人嚐就自己喝呢,這會兒主子發話了,忙快步走到桌邊,給自己倒了一杯。
他放在鼻子間嗅了嗅,一股濃鬱卻不濃重的香味竄入鼻息,甚是好聞,“老爺,這味道老奴也沒聞過。”
中年男人笑了起來,“居然也有你這老東西沒喝過的茶,聞過的味兒,我可是聽旁人說了,說你喝過的茶比我喝過的都多。”
無須男子駭了一跳,“主子!這誰看老奴不順眼呢!這不是誣蔑老奴嘛!老奴可是冤枉的!您明察!”
“好了!你日日跟著我,吃過什麽我還能不清楚?得了,先喝茶吧!”
“哎哎。”
無須男子立即捧起茶杯放在唇邊小酌一口,一股馥鬱醇厚的香味在舌尖蔓延開來,他咂了咂嘴,“主子,怎麽老奴覺得有些麥香?不過這味道是真好,不遜色於那頂級的煎茶。您嚐嚐。”
他喝過了,茶水沒問題,這茶水確實有特色,也就放心讓主子喝了。
中年男子執起竹杯飲了一口,姿容風雅,即便人到中年,也是一位帥氣的美大叔。
茶水的香味瞬間霸占了他的味蕾,一口下去舒爽無比,本來不怎麽旺盛的食欲,瞬間就被挑起來了一般。
“好茶!”
中年男人半杯茶下去,身體都跟著舒適了。
無須男人卻將茶壺打開,從裏麵挑出一粒泡茶的“茶”來。
他眯眼仔細辨認,而後恭敬對身邊的人道:“主子,您瞧,這好似真的是麥子。不過這不是食用的小麥,好似是大麥。”
“大麥?怎麽還能泡茶?”
“好似是經過了特殊的工藝炒製而成,再衝泡,定然不會有問題,不然這小店如何敢拿這東西來待客。”
不談這原料,中年男人頗為喜歡這清新卻香味濃鬱宜人的清茶,他破天荒的一口氣喝了兩杯,平日裏就算是喝滋味極品的煎茶,他不過也隻能喝個半杯而已,這些無須男子都看在了眼裏,暗暗決定等走的時候一定要問店家買些這種茶回去給主子每日泡上一壺。
等中年男人第二杯茶喝完,再提壺想倒時,發現小小的茶壺裏茶水已經倒盡。
無須男子忙道:“主子,我出去問小二再要一壺。”
中年男人笑了笑,搖搖手,“不用,這店家是在故意控製著量呢!否則還沒吃呢,先灌茶水灌飽了,那點的那些食物可不浪費了。”
飯前兩小杯茶已經盡足了。
無須男子笑著退到了一邊,他整日跟在主子身後,已經好長時間沒看到主子對美食有這般的興趣了。
沒等多長時間,小二就進來上菜了。
先上的是點的與大堂一樣的三樣菜式,肉包、燒麥、抄手。
中年看了一眼擺放在麵前的三樣吃食,再透過半開的窗戶看向大堂,頓時他就察覺出不一樣來。
大堂裏的桌子上客人點的肉包燒麥,都是用白瓷碟子裝著的,一隻碟子四個,實惠又量大。
而雅間裏的包子明顯做的要小一些,雖然也是四個,但是擺放在花瓣形狀的小小竹編竹盤裏,邊緣還裝飾著鵝黃色的花朵和翠碧的生芹。每個包子中間點了一個紅紅的點,看起來不像是吃食,反而更像是藝術品,讓人覺得賞心悅目。
旁邊的那盤燒麥也是,抄手用一隻雪白的甜白瓷小碗裝著,一隻小碗裏大約隻有三隻勺子大小的抄手,裝抄手的小碗旁擺放著兩個巴掌大的青花瓷小碟。
方才小二上菜時說了,一隻碟子裏裝的是醋,一隻碟子裏裝的是醬油,醬油是這家店特色的調味料,最是值得一嚐,若是覺得滋味不錯,臨走時候可以找掌櫃的買上一瓶帶回家,做菜時放上一點,每一道菜都能鮮美無比。
站在一旁的無須男子瞧著桌上的這三道菜,也看出了點名堂,怪不得,與大堂一樣的菜色,價格卻要比大堂裏貴上將近一半的價格。
原來多花的銀子都是在布置和小心思裏呢!
他瞧大堂下吃的抄手量雖多,可裝抄手的碗卻是普通的粗瓷大碗,並非雅間裏雅致的餐具,也沒有那兩隻可愛的小碟和特殊的調味料。
中年男人瞧著這些,心情越發的開懷,他許久沒遇到這麽會花心思的店鋪了,拿起筷子就要嚐一嚐這便民食肆的口味。
無須男子見主子隨便就要吃東西,哪裏能允許,連忙上去阻攔,幾乎都要抱著主子的大腿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