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鴻門宴
江晚笙在心裏感歎一句,安震訓練手下的還是很有手段的,再歎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手下。
他們的主子成天像冰塊一樣冷著臉,手下也像他們一樣,一直冷著臉。
車子開出了江城,往海邊而去。
這是江陵渡。
遠遠的江晚笙就在車窗裏看到了夜色中的大海波光粼粼,海麵上有輪般漸行漸遠。
也不知道今天晚上,等待她的究竟是什麽?
她心裏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所以在出門之前寫了一封信,放在了自己的抽屜格子裏,如果她不見了,或者回不去了,那沈瑤應該會看到這封信吧?
江晚笙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總之她覺得今天晚上就是一個不平穩的夜。
夜色很濃,很黑。
像大夜,沉得可怕。
海麵上一片黑暗,下車的時候江晚笙望著那無盡頭的海麵,仿若一個巨大的漩渦黑洞,心裏的不詳之感又增加了幾分。
剛下車,江晚笙就瞧見了一個熟人。
安震。
他守在不遠處,微笑地望著自己,“江小姐果然守信用。”
江晚笙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安總管威脅我,我也不想來赴這場鴻門宴。”
“嗬嗬,江小姐實在是想多了,隻是一場普通的宴會罷了,怎麽會是鴻門宴?”
不是鴻門宴?她會信麽?江晚笙不再說話。
安震卻在暗地裏打量著她,平日見慣了她普通的著裝,覺得這丫頭就是氣質比較突出,其他地方都很平淡。可今天打扮完一見,才知道這丫頭比別人不知道要突出多少,素白的小臉和精致的五官在紅色的裙子和青絲飛揚的映襯下越來越顯得魅惑起來。
或者之前安震還不知道這丫頭有什麽令人著迷人的地方,可以讓厲封秦那麽著緊她,可現在他怕是知道了。
嗬嗬,還真是不能小看這個丫頭,這一顰一笑,指不定還真能傾了那厲氏整個集團。
厲封秦啊厲封秦,你再厲害又如何,最終還不是要栽在一個小丫頭的手裏,而這個丫頭還是你的仇人,這可就更諷刺了。
“江小姐,請吧。”安震朝她伸出去,“我帶你去見冷少。”
江晚笙忽視了他的手,冷聲道:“我自己可以走。”
安震也不生氣,直接在前麵走著,江晚笙便跟了上去,一路上碰到了許許多多的人,都是上流人士。
江晚笙以前跟過父親參加過宴會,所以這一場輪船盛宴,她自然也看到了不少熟人。
走到入道口的時候,安震突然停住腳步:“江小姐,安某人那天給你的請貼帶了麽?”
請貼?
江晚笙眸色一冷:“沒有,可我相信安總管有辦法讓我進去的吧?”
嘖,這丫頭……就是想故意讓他為難,以為沒帶請貼就可以不參加這個宴會了嗎?可惜,她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安震微微一笑,眼神高神莫測:“難為江小姐早就猜到了,早知如此我也不必給江小姐發請貼了。”
什麽意思?江晚笙狐疑地看著他。
卻見那安震上前說了什麽,然後那守在門口收請貼的幾個人便讓她通行了,江晚笙咬著下唇心裏懊惱,這個安震還真是一手遮天。
這個輪船宴會的舉辦人也不知道是誰,不用請貼隻需要幾句話就能進去了嗎?差評!
不過,這也更讓江晚笙內心的不安被放大了幾分。
上船以後,安震將她帶到一個房間麵前,“江小姐,請進。”
江晚笙推開門走進去,看到房間裏隻開了一盞昏黃的燈光,便蹙起了秀眉問:“這是哪兒?你不是說要帶我去見冷少嗎?宴會什麽時候開始?什麽時候結束?我什麽時候可以離開?”
“江小姐疑問太多,我安某人可回答不了,一切的疑問都可以等宴會結束以後,江小姐自然就知道了。”
“……”江晚笙無言地對著空氣翻白眼。
“冷少就在裏麵,江小姐進去稍等片刻吧。”說完,安震伸手關上了門。
砰的一聲在安靜的房間裏回響著,江晚笙有些無語,看了昏暗的房間一眼,不爽地直接走到牆邊將燈光全部打開了。
她不喜歡這種死氣沉沉的環境,特別是想到冷鈺那個人也在這裏麵,她便要將燈光開得再亮一些。
如果燈光暗的話,那人又冷,讓人感覺如處身在地獄一樣。
開完燈以後,房間裏變得明亮起來,江晚笙這才邁開步子走了進去,房間裏靜悄悄的什麽聲音都沒有。
江晚笙不由覺得奇怪,不是說冷鈺在這裏嗎?怎麽連個人影都沒有?
正覺得奇怪之時,江晚笙聽到了浴室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她的腳步呆滯了一下,然後扭頭看著浴室。
浴室的門是玻璃坐的,不過從外麵看不到裏麵,但隱約還是能看到一個挺撥的身影站在花灑下麵。
看到這一幕,江晚笙不由得別開眼睛,咬住下唇準備往外走。
還在洗澡的話,把她叫進來做什麽?
“是安震嗎?”
可是一道冰冷的聲音卻讓她的腳步生生止住了,江晚笙驚詫地扭過頭看向浴室的方向,咽了咽口水沒有說話。
“替我把包裏的毛巾取出來。”
包裏?毛巾?裏麵難道沒有毛巾嗎?要用自己包裏的?
“速度快一點。”沒等她說話,冷鈺的氣息冷了下來,不悅的話語隔著玻璃門穿透而來。
江晚笙身體不由得一顫,隻好認命地轉身去找他的包,然後給他翻找毛巾。
包就在沙發上,很好找,江晚笙拉開鏈子,翻了一眼就找到了冷鈺要的毛巾,可卻摸到了另一個硬邦邦的東西,她仔細掏出來一看,發現是一把黑色的槍支。
江晚笙嚇了一跳,手止不住地顫抖。
怎麽……會是槍???
冷鈺居然還隨身帶了槍,他想幹什麽???
江晚笙眼眸瞪得老大,浴室那頭的冷鈺不悅了:“安震?”
聽言,江晚笙這才將槍支塞回去,然後顫抖著雙手拿起毛巾,走到浴室的玻璃門前,冷靜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伸手敲了敲門。
刷——
玻璃門拉開,一雙滲著水珠,骨節分明的手探了出來。
江晚笙隻看了一眼就將毛巾遞了過去,然後閉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