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初醒
“問一聲’早安’,誰稀罕你的’早安’!”萱心裏這樣想著。出於禮貌,萱回複了一個“哦”字。
“我跟你一個事情啊。我的一個好朋友來東江看我了,鐵改友情啊,我真的是開心死了。”緊接著,周孖言的有一條信息傳遞了過來。
萱看著這個信息很是搞笑,他的朋友來就來唄,有什麽好大驚怪,又不是那種生離死別,完全是那個周孖言在自我娛樂。最關鍵的是,他的朋友跟萱又有什麽關係!
無聊至極。
萱看著這個無聊的消息,淡淡的回複了一句。“關我什麽事!”
……
“哐當”一聲,寢室的門被打開了,朱鵬風塵仆仆得走了進來。
“孖言哥,桌上的飯,你吃了沒?”朱鵬進門後見到周孖言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周孖言是否已經吃過飯。
周孖言之前神遊了起來,這個神遊是那麽得聚精會神,連身邊的牛都被他給忘記了。這還不算完,隨著思想得深入,周孖言連他自己是誰都忘記了。在神遊的時候,他仿佛走進了時空穿梭的空間裏,硬是將自己變成了萱,因而從“萱”那裏得到了他一直想得到的那個答案。
原來萱跟周孖言所講的話,句句都是自己的真心話。隻可惜周孖言是那麽傻,一直癡心妄想得認為萱隻是隨便而已。萱屢次問他,他們之間是什麽關係?其實,這是一種潛台詞,沒有關係。無奈周孖言卻硬是把沒有的事情成有,例如回複萱,他們之間是朋友等等。怎麽可能是朋友?底下有這個樣子的朋友嗎?
沒櫻如果有,那也是絕無僅櫻
聽著朱鵬關切得詢問,周孖言趕緊站起來回答:“哦。我看到了,我也吃完了。感謝阿朱哥啊!”
“這有什麽好感謝的!我本來想喊你一起下去吃的,但是看你睡得很香,所以就沒有叫醒你。”朱鵬還是很注意細節的。
“謝謝啊!”
跟朱鵬簡單了兩句以後,周孖言慢慢得將自己挪到陽台邊。與以往不同的是,這次周孖言並沒有叫上朱鵬。
仰望空,有幾顆星星在閃爍。周孖言的內心開始焦躁起來,很快從後背到胸前像是被什麽東西擠壓著。
那是一種心痛。
眼淚。
周孖言的眼淚流了下來。那是一種悲情的流露。從到大都沒有怎麽流過淚的漢子,終於因為自己而流下了眼淚。
這是一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回想起剛才那忘我的神遊,周孖言終於明白了他跟萱之間的問題究竟出在哪裏了。並非自己不努力,也並非萱多麽薄情,而是他們連最基礎的信任都沒有建立。因為沒有信任,所以無論周孖言怎麽做,一切都是徒勞無功的。而因為沒有這最基礎的信任,所以他們真的不是朋友,更別提那什麽男女朋友了。一切的一切,都是周孖言的一廂情願。
很多時候,我們都會忽略最基礎的那個細節。而最基礎的恰恰是最重要的。
想到這裏,周孖言不禁得傷神起來。
“你的沒錯,我們真不是朋友。”
“我跟你講過很多我的事情,可你從未正麵回應過我。我現在明白了,我是真的和你沒有任何的關係。”
周孖言這下是真的明白了。之前跟萱的種種故事都是被他隨意發揮的,雖然有幾次萱跟他聊得很是開心,但那是意外,是因為萱剛好對他所講述的事情有著同樣的興趣。雖然,那幾次給過周孖言很大的希望和滿足,但那一切都不是建立在友誼的基礎上的。
一切都是假的。
淚水如潮水般湧著。周孖言的身體開始不斷得顫抖,明明已經入春了,可是周孖言還是覺得自己身上有一絲寒冷。一陣疼痛從胃部發散,周孖言使勁得捂著胃部,那個痛好像就是傳中的胃痙攣。明明趕緊身體很冷,但是額頭上的汗卻止不住得往下流淌。
“不!不要!”周孖言右手扶著欄杆,想做一個轉身的動作回床邊坐下。
但是身體內的血液好像是高速流淌著,自己的血壓仿佛也是在不斷得攀升,像是要衝破一樣。
周孖言很是艱難得挪到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得往床邊靠近。
朱鵬本打算洗漱就寢的,可他停止了,因為周孖言。
朱鵬很是害怕得站在原地。
周孖言左手捂著肚子,右手扶著牆邊,整個人弓著腰倚著。尤其是那個表情,是非常得痛苦,甚至是一種猙獰。這讓朱鵬也在一定程度受到了驚嚇。
“你這是怎麽了?”朱鵬趕緊走上前去詢問周孖言。
周孖言將頭慢慢得抬起來,渾身不停得顫抖著,並且不斷喘著粗氣。
“你要不要去醫院啊?”朱鵬擔心起來,很明顯周孖言身體一定出了狀況。
“不……不要緊.……我.……就是……就是累了。”周孖言斷斷續續得講出這幾個字。周孖言自己明白是因為自己用情太真,一下子受不了這個事實的打擊所致。
朱鵬不相信周孖言是累了,隻是他想不到周孖言是因為明白了萱的心而導致自己情緒上的失控。
更是擔心周孖言是食物中毒,再怎麽那份飯是朱鵬買的。即使是一片好心,但若因為此讓周孖言遭了一通罪,朱鵬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原諒他自己的。
“你別了,我帶你去醫院看看。”朱鵬急忙著,並拉著周孖言想往校醫院去。
周孖言並沒有掙脫,因為此刻他已經沒有了力量。隻是他自己明白緣由,便安慰著朱鵬。“啊!.……我沒事.……你扶我坐下就可以了.……”
另一邊的牛也緊張起來,要周孖言的這個狀態也是牛第一次遇見,即便是9個月前跟萱的分別,都沒見周孖言是這般表情。
“你沒事吧!孖言哥。”
“我沒事……”這句話的同時,周孖言眼前一黑,耳朵裏聽到一陣“嗡”的聲音,然後就沒有知覺了。
而在現場的朱鵬和牛卻是慌了神。
“這是怎麽回事?”朱鵬叫著。
牛一把撕下了敷在臉上的麵膜。“不知道哇!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麽突然就倒下去了!”
“不對!他今不正常。一定遇上了什麽事情。”朱鵬回想起周孖言自從回寢室後的一舉一動,尤其是臉色相比以前來,是毫無血色。
“哎呀!別站著了,趕緊把他抬下去吧。”牛提醒著。
兩個人就慢慢得將周孖言扶坐起來。
“怎麽抬啊?抬下去會不會傷著他啊!”朱鵬問著牛。
“能怎麽抬?先把他弄下去啊!”
朱鵬一把將周孖言的兩手搭住,自己慢慢蹲下。“牛,你把孖言哥慢慢往前推,我背他下去。”
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背周孖言?就憑朱鵬那身軀扛得住嗎?因為相對於周孖言的魁梧,朱鵬可能很柔弱。“啊?背他下去?你行嗎?”
“少廢話!快點!”
就這樣,周孖言在朱鵬和牛的共同幫助下終於“爬”上了朱鵬的背上。
“起。”朱鵬叫了一聲,慢慢得站了起來。
“沒事,我在後麵扶著他,你悠著點啊。”牛在朱鵬身後拖著周孖言。
大晚上,朱鵬和牛背著周孖言從三樓下到了一樓。整個過程,朱鵬都是氣喘籲籲。而在他背上的周孖言雖然沒有任何知覺,但是卻像一個孩子安靜得睡著。
因為有朱鵬的肩膀和牛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