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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5章 番外三 恍回舊日時光

  寶貝一臉邀功地看著我,“媽媽,寶貝讓他說不了話了。”


  我讚了寶貝一句,讓喬慕把事情詳細說來。


  原來當年喬慕被陸縉打得重傷,因傷勢過重,導致道行自動封印,形同普通人。


  而受過喬慕恩惠、原本將他奉為座上賓的郝東林,怨恨他搶走鬼棺,財路被他毀了。


  加上喬慕已和普通人無異,郝東林嫌他沒用,不再懼怕他。


  郝東林認定鬼棺在喬慕手裏,明裏暗裏,沒少找喬慕的麻煩,以逼他交出鬼棺。


  喬慕突然變回普通人,失落不已,日漸頹廢,且時常夢到關於牛頭村的夢。


  但他每次做這些夢,都看不清我的樣子,也不知他在牛頭村是什麽身份,他記得最清楚的是我愛吃牛乳糖。


  郝東林名下的產業類型頗多,不止有當鋪、拍賣行、酒樓等。


  這家賣牛乳糖的糖點鋪的東家,恰巧就是郝東林。


  郝東林的產業太多,喬慕並不能一一得知,他在不知道糖點鋪的東家是郝東林的情況下,多次到鋪裏買牛乳糖。


  郝東林知道後,故意不賣給喬慕,今日更是指使鋪子裏的掌櫃夥計誣陷喬慕,他自己沒有親自出麵。


  那中年人就是掌櫃,他聯合夥計汙蔑喬慕是賊的伎倆並不高明,什麽人證物證俱在,全憑他們空口捏造。


  喬慕不屑和這些小人辯駁,他也知道辯駁無用,根本敵不過他們一人一張嘴。


  圍觀的民眾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哪怕看出喬慕是被冤枉的,都沒人肯多管閑事。


  我越聽越火大,不幫喬慕討回公道,難消心頭之火。


  那個郝東林更不是東西,再怎麽忘恩負義,也不能這麽缺德啊!

  喬慕見掌櫃口不能言地被定住身形,那些夥計都嚇得不敢上前,熄了和他們計較的心思。


  他並不是怕了他們,隻是累了,他擺手道:“罷了!”


  “我最看不慣這種不平事,不教訓一番,怪不自在的。”我壓下心裏的怒火,淡笑道。


  我故意說自己看不慣這些事,而不是特意為喬慕出氣,喬慕也不好說什麽。


  “阿音,這事交給我和寶貝,你和二寶他們先去喬慕家休息。”樓湛天道。


  他不想汙了我的手,也想讓寶貝曆練一下,便攬過此事。


  我同意了,讓喬慕帶我和兩個小的到他家,留下地址,樓湛天與寶貝處理完,就去找我們。


  ******

  喬慕住在鎮上一處破舊的宅院,他妻子早亡,獨女遠嫁,顧不上他。


  總之,他一個人孤零零的,還得時不時防備郝東林找麻煩,過得實在辛苦,難怪這幾年老得特別快。


  二寶和寶兒一踏進喬慕家,就嚷著要讓他做飯。


  好在喬慕的廚藝確實很好,兩個小寶貝倒愛吃他做的飯菜。


  吃完飯,我在客廳,抬眼就看到喬慕在廚房門口洗碗,有些恍惚,仿佛回到了牛頭村的時光。


  喬慕洗完碗,腰部微僂地走進廚房,我眼眶酸得不行。


  我不想他孤苦伶仃地生活在侏儒位界,很想把他接到冥穀,和我們一起生活。


  可我不能這麽做,不僅是因為冥穀不適合活人久住,主要是我不知道以什麽理由。


  我總不能把喬慕的真正身份告訴他,如果他記起過往的事,定會很痛苦。


  吃飯的時候,喬慕如當年那般,問我是不是他夢裏的小女孩,不然,他怎會對我有種難解的熟悉感。


  喬慕也沒忘記當初陸縉把他當成我爺爺、喊他譚林的事。


  不管喬慕怎麽問,我都極力否認,推說是他想太多了。


  喬慕無法,雖不再多問,但看我的目光,總似若有所思。


  天黑了,樓湛天和寶貝還沒有回來,我便幫喬慕解開封印,讓他恢複道行。


  有道行在身,我也不怕將他一個人留在侏儒位界。


  樓湛天和寶貝夜裏才回來,我問他們事情辦得怎樣,父子倆得意極了,隻說讓我等著看,也不詳說。


  次日,我才聽說那家糖點鋪的掌櫃、和夥計都失蹤了,連郝東林也突然瘋了,逢見到人,就嚷有鬼。


  郝東林家大業大,兒子也不少,他一瘋,兒子們為了爭奪家產,鬧得不可開交,誰都沒心思管他。


  至於失蹤的掌櫃和夥計,因為樓湛天和寶貝做得不留痕跡,沒人會懷疑我們和喬慕。


  沒想到樓湛天和寶貝會用這種方式懲治郝東林,不用說,我也知道是寶貝的主意。


  喬慕聽到郝東林的下場,神色淡淡,似不怎麽在意般。


  我們一家在喬慕家住了幾天,白天在侏儒位界各處遊玩,晚上回來,由喬慕親自做飯給我們吃。


  喬慕沒問過我們一家的來曆,但很盡心地招待我們。


  許是經常夢到我和他在牛頭村生活的點滴,喬慕很喜歡做飯給我吃,就算我有心幫忙,他都不讓我插手。


  每次看到喬慕為我下廚的場景,我總會不由自主地憶起幼時的事。


  雖然我很想多陪陪喬慕,卻不能總待在侏儒位界。


  住了一個星期,我們便準備到其他位界逛逛。


  我們離開的前一天,喬慕到雞圈裏抓了一隻雞出來。


  他對我說,“今晚吃雞,雞腿留給你。”


  聽到這句話,我眼淚差點奪眶而出,小時候隻要有雞腿吃,我總能高興上很久。


  寶兒從我懷裏探出小腦袋,小聲嘟囔,“喬老爺爺,寶兒也要雞腿。”


  “喬老爺爺,二寶要雞翅膀,大哥哥也要雞翅膀。”


  二寶對著手指,興奮地分配兩隻雞翅膀。


  於是,雞腿、雞翅膀被我們母子四個分完了。


  “好、好!”喬慕笑容滿麵地點頭。


  我暗歎,喬慕的性情,比初次在侏儒位界相識時慈藹多了。


  喬慕走開後,樓湛天來到我身旁,柔聲說,“阿音,他這一世的陽壽很長。”


  我明白樓湛天的意思,日後有機會,我還能來看看喬慕。


  “比起痛苦而終,我寧願他如現在這樣度日,隻是有些獨孤。”我歎息道。


  樓湛天笑了笑,“這個好辦,可以讓他認養一個孩子。”


  “認養?哪裏來的孩子,可以讓他養?”


  說來奇怪,這侏儒位界,不知怎麽回事,人口比起其他位界少得可憐,每家每戶,大多是獨生子女。


  這種情況下,哪有孤兒可以領養?誰家肯把孩子送給別人養?

  “放心,這事交給我。”樓湛天包攬了此事。


  “湛天,你該不會想偷一個給他吧?”我好笑道。


  “我哪能做這種沒品的事?”樓湛天失笑地搖頭。


  “你先問問他的意見。”我說著,不由看向廚房忙碌的身影。


  “行,你也別想太多了。”樓湛天頷首,捏了捏我滑嫩的臉。


  三個小家夥齊齊地從門框旁探出頭,表情一致地看著我和樓湛天,好像期待能看到我們親熱。


  我無語至極,再度決定不能讓他們和柏玉太過親近。


  ******

  樓湛天問過喬慕,他聽到能認養一個孩子,欣然同意。


  為了幫喬慕挑一個適合的孩子,我們在侏儒位界多待了一天。


  樓湛天果然為喬慕帶了一個三四歲左右、長相秀致的小男孩。


  當然,樓湛天可不是隨便挑個孩子,自是把孩子的身世弄清楚。


  這個小男孩的母親早亡,他後母待他非常刻薄,父親又不管他。


  樓湛天帶走孩子時,還施法抹去他家人與他有關的記憶。


  喬慕突然多了一個乖巧的小孫子,高興得不得了。


  我們臨走的時候,喬慕把我們送到門口,他看我的目光含有諸多複雜的情愫,我從中看到了不舍。


  他強扯出一抹笑容,故作平靜地問我,“以後還會來嗎?”


  “有機會就來,你——”我心裏堵得難受。


  樓湛天握緊了我的手,我才強顏歡笑說,“你好好保重!”


  當我們轉身準備離開時,喬慕喊了我一聲,“譚音!”


  他似有若無、飽含苦澀的歎息聲,如一記重錘狠擊在我心上。


  我沒回頭,亦沒看到喬慕眼裏閃爍的淚光。


  直到遠離了喬慕的住處,我方在心裏說,“爺爺,你要好好的!”


  ******

  我和樓湛天帶著幾個寶貝在各位界遊玩。


  寶貝們玩心很大,都不想回冥穀,總磨著我們想多玩幾日。


  好不容易出來一次,我們便順了他們的意,讓他們玩得盡興些。


  像這樣閑適的日子總會結束,我們終是要回到冥穀。


  我們剛踏進冥穀,一大一小,兩道鬼影疾疾飛了撲出來。


  “阿音姑娘、殿下,寶貝們,你們總算回來了!”柏玉激動地嚷嚷著。


  不管兩家關係多好,她都習慣以舊時的稱呼來喊我們。


  “你怎麽來了?邊澤有沒有來?”我奇怪道。


  身為幽冥界的皇後,哪能隨便往外跑?柏玉該不會又是偷跑出來的吧?


  柏玉閃爍其詞,笑得有些心虛,她兒子邊宇拆她的台,“姨姨,母後和父尊吵架了,父尊沒有來。”


  “你們怎麽又吵架?”我有些頭疼道。


  柏玉和邊澤明明很相愛,仍時不時吵上一架,每次都是柏玉理虧在先,低頭的總是邊澤。


  每次吵架,柏玉總會賭氣跑來冥穀,然後,邊澤就拋下政事,追來冥穀。


  我沒少勸柏玉,但她總說這是夫妻情趣,那我也不好再多說了。


  不過,如今的柏玉和當百事通的時候,不管是容貌,還是性格,都有很大的改變。


  柏玉這次好像真的氣得不輕,被兒子揭露吵架的事,臉色瞬變。


  她氣呼呼說,“邊澤這混蛋騙了我!”


  “邊澤騙你什麽了?”我順著她的話問。


  幾個小的睜大眼睛,好奇地盯著柏玉,等著她的下文。


  不想,向來大咧咧的柏玉,委屈得直掉淚,“他騙了我的身、還騙了我的心!”


  都老夫老妻了,還嚷著被丈夫騙了身心,我哭笑不得,“你別哭啊,他怎麽騙你的?”


  一起出來迎接我們的有我媽和春草婆婆他們,我媽說,“阿音,先進去再說。”


  柏玉拋下她兒子,巴著我的手不放,“阿音姑娘,你和殿下得幫我評評理………………”


  不用我多問,柏玉就如倒豆子般,把事情的緣由告訴我。


  我不禁啞然,以前曾聽柏玉說起過她如何與邊澤認識、並看對眼。


  幾千年前,柏玉因為太八卦,得罪了一個修為高深的鬼。


  她為躲避那鬼的追殺,扮成普通的鬼樹,隱在陰樹林裏。


  邊澤路過那片陰樹林,有些內急,他剛好站在柏玉麵前,把鬼尿全尿在她身上。


  這可把柏玉惹毛了,她幻成人形,和邊澤理論。


  她是氣過頭了,竟忘了變幻成老太婆的樣子,露出真容。


  邊澤自知理虧,倒沒和柏玉計較,恰巧,追殺柏玉的鬼來了,他幫柏玉滅了那鬼,這才扯平了。


  他們也因此認識,之後,又巧遇了幾次。


  邊澤早就對柏玉有些心思,當年我和柏玉到軍營找樓湛天,遇到邊澤,他才會那麽容忍柏玉。


  那時他們同時被我的鬼棺之力震傷,促使他們的關係發生變化,從而走在一起。


  現今他們吵架的原因,實在是好笑,竟是他們閑聊間,邊澤不小心說漏嘴,把他當年尿到一半,就發現柏玉變幻的鬼樹已修成了鬼樹妖的事說出來。


  柏玉氣他發現了,還把尿都尿在她身上,也不停止、或轉移方向。


  “他都尿到一半,應該是刹不住了。”我忍笑道,想不通這和身心被騙有什麽關係。


  “怎麽可能刹不住?他肯定是故意的。”柏玉憤憤道。


  “柏玉,我說你——”


  我還要說什麽,穀外就響起邊澤的大喊聲,“阿玉、阿玉………………”


  “不要說我在這裏!”柏玉臉色一變,撈起兒子,閃進別墅後麵的林子。


  這時,邊澤已衝進穀中,恰巧看到柏玉閃進林子裏。


  他顧不得和我們打招呼,急匆匆地去追柏玉。


  他們夫妻倆在穀中上演你追我趕的戲碼,一個著急地解釋,一個嚷著被騙了身心。


  穀中閑著無事的鬼都跑來看熱鬧,我好笑地看著這一幕。


  “阿音!”樓湛天和我相視一笑,眼波流轉間,溢滿道不盡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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