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318受傷
江丞相隻抬眼巡視了一圈屋內的情況,見其他人完好,隻有韓文耀受了些輕傷,放心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他護著的韓凝雪,毫發無損。
這讓他更加放心,轉頭對身後的人說,“帶到書房。”
帶誰,自然是在場的所有人。
江夫人拍了拍金蘋的肩膀,示意她進去。
金蘋接到示意,點了點頭。
傾刻間,屋內的人似潮水般退去,隻有韓家的人湧了進來。
眾人還來不及開口,張氏就尖叫一聲,衝了上去,抱住韓文耀的胳膊,大叫,“天哪,怎麽會流這麽多血?”
在她叫開的一瞬間,韓凝雪也終於發現,那縈繞在鼻尖,久久不散的血腥味是從哪裏來的了。
“怎麽會這樣,你都不疼的嗎?”
韓文耀揭開張氏按在傷口處的帕子,“一點小傷而已,不用擔心。”
張氏一邊拭淚一邊怪道:“說得輕鬆,我倒寧願傷在我身上。”
這時,府醫正好趕來,一看傷勢,笑了笑,“看著挺重的傷,不過是傷了皮肉,隻需敷些傷藥,不日便可痊愈,夫人大可放心。”
韓文耀鎮定的看著府醫纏好了繃帶,捏了捏韓凝雪的手,示意她放心。
“嶽父那正是要人的時候,我這傷不重,先過去看看。”
韓宗照例攔了一下,便讓他去了。
才出了院子,韓文耀猛的鬆了口氣往牆上一歪。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府醫和小廝都嚇了一跳,連忙扶了一把,急問,“大人,可是有內傷?”
“無妨,隻是這裏還有一道傷口,要麻煩郎中了。”
他移開手,隻見側腰處,血跡斑斑,朗中嚇了一跳。
“來人,快扶著大人。”
“去偏院。”
才坐定,府醫就拿出剪刀,要剪那衣服。
韓文耀忙出聲阻止,從側邊掏出一個小小的荷包,這才放心,“剪吧。”
府醫咽了咽口水,剪開衣服,隻見一個二寸大小的傷口,竟是直接刺進了身體裏。
看這流出來的血也知道,這傷,不輕。
處理好傷口,太陽已經西斜了。
韓文耀側著躺下,流了這麽多的血,已經使他麵色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
隻要一想到韓凝雪安然無恙,那傷口處,也不覺得疼了。
他神色平和,嘴角微微翹起,側躺在軟塌上,白錦緞的鞋子還穿在腳上。
顯然是準備歇一歇再走的。
韓凝雪進來時,看到的就是這一副景象,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想說說他,又擔心他的傷勢,想到他為自己擋了一刀,心裏就說不出的窩心。
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角流下來,為了不讓他發現,她忙擦了擦。
這一幕還是落入了韓文耀的眼裏,他輕歎。
“雪兒,你怎麽來了?”
他這一喚,韓凝雪再也繃不住了,眼淚像珠子似的往外掉。
“你說你,怎麽這麽傻啊,明明受了重傷,還要躲開,故意不讓我們知道,若不是我見你與平日走路不一樣,還真要被你瞞過去了。”
滿滿怨氣的話,在韓文耀聽來,卻是這麽的悅耳動聽。
嘴角的弧度翹的更高了。
“我才想著你,你就來了,這一定不是夢吧。”
韓凝雪被氣笑了,又是心疼,挪到他身邊,蹲了下去,“把手伸出來。”
韓文耀眨了下眼,不由自主的伸過去。
忽然,手背一痛,他笑,麵色狡黠,“不痛。”
四目相對,韓凝雪局促的紅了臉,忽然甩開他的手,略氣,“你想都別想。”
韓文耀聳肩,“我沒想,是真的不痛,我想,這大概真的是夢呢。”
韓凝雪的臉越來越紅了,心裏想說,“你怎麽能讓女孩子說出口呢。”
卻也在猶豫,他都為自己擋了一刀,救了一命,主動一下,也不算什麽,畢竟,再過幾天,就成親了。
可是,
她微微惱怒,紅著臉說,“你要是說實話,我就……”
“想了。”
他斬釘截鐵。
韓凝雪耳垂充血,望了他一眼,隻見他半眯著眼,微笑著看她,好像在說,“你敢不敢?”
她緩緩低下頭,又聞到了他身上的清香,隻是這次,卻帶著藥草的清香,說不出來的和諧,直讓人沉醉其中。
快碰到他的唇時,韓文耀伸手按住她的後腦,臉微微一側,讓她親在嘴角。
蒼白的唇一張一合,“這麽美的花,我怎麽舍得先嚐呢。”
望著那通紅的耳根,心中說不出的愉悅。
“我不去嶽父那裏了,就在這歇著。”
手指在發間摩挲,像在揉捏軟軟的小貓。
韓凝雪眯了眯眼,把頭放在他未受傷的肩膀上。
“嗯。”
再沒有什麽比那個人好好的,就在你身邊來的幸福。
無論外麵的世界如何變幻,暴風雨如何的激烈,這一個小小的書房卻暖如三月的春天。
江丞相的書房裏,氣氛有些壓抑,江芙低著頭,不哭,不應,顯然一副嘴硬到底的架勢。
可那微微顫動的肩膀卻早早的暴露。
江丞相往旁邊使了一個眼色,花嬤嬤扶起江夫人的胳膊,“夫人,咱們先下去吧。”
江夫人眼泛淚光,“我的女兒做出這樣的事,都是我教導無方,老爺這錯,我全擔了,求老爺饒她一命吧。”
江丞相氣的拍桌子,“慈母多敗兒,這女兒家的事,本不該我管,可她現在竟然敢拿刀對著自己的姐妹,常人說,姐妹齊心,她就為了一個男人,還是一個看也不看她一眼的男人,就要殺掉自己的親妹妹,這樣的人,你讓我怎麽原諒她,我放了她,難道還要再讓她去殺人嗎?”
江夫人隻顧著抽氣,一句話也駁不上來,隻是無盡的自責。
江芙看到江夫人這個樣子,硬起來的心,也漸漸軟了。
原來,不是夫人不愛她,隻是和韓凝雪比起來,她沒那麽惹人疼罷了。
她想著,若是韓凝雪做出這樣的事,母親一定拚死保下她,甚至不惜和父親作對。
可到底,她也跪著父親求情了。
“娘,爹,我做的事,我擔著,要殺要剮,隨你們的便。”
然而,本是服軟的話,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更像是挑釁。
江丞相原本消下去的三分火氣,陡然漲了七分,勃然大怒。
“好你個逆女,事到臨頭,還死不悔改,來人哪,把她押下去,好好看著,等本相忙完了手頭上的事,再來處理你,還有,不許任何人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