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7共同的敵人
至於後來的韓德,自己做生意,存了些銀子,娶了媳婦,過得倒是安穩自在。
就是聽說雪兒被那些人害死的時候,一如即往的衝動,沒腦子,要給雪兒報仇。
從回憶中回神,他輕歎。
正算賬的韓德又察覺到了一次冷意,這次很明顯,他仍然沒有抬起頭。
忽然,賬本合上,他抬頭。
“幹什麽。”那護犢子的樣兒,好像有誰跟他搶一樣。
“不幹什麽,你可以拿回去,雪兒的在她那裏,你隻管對一下賬就行了。”
“哦,早說啊。”
韓德抱起自己那一份賬本,細心的塞到懷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晃到韓小妹那兒。
“雪兒妹妹,回家了。”
韓凝雪正給韓小妹頭抵著頭吃她摘的果子,聽到喊聲,她站起來,韓小妹推了推她。
“德哥哥叫你呢,你去,這些我給你留著。”
“你跟我一起去唄,我那兒也有給你帶的東西。”
院裏,張氏正和金蘋手拉著手說話。
“我還想著你們這次,非得到三月回來,沒想到,這麽早就回來了,這是沒在那兒過年?”
“過了,今天過了年,第二天就出發了,一路上緊趕慢趕的,總算趕上了。”
“這麽急呢。”
金蘋捏捏她的手,張氏了然,笑著說起別的。
這邊,韓凝雪才進了院子,就看到了王閏澤。
王閏澤變了,從前的輕浮,已經消失不見,麵色成熟,氣質穩重,隻是看著自己時,那眼神,有些閃躲,有一絲心虛。
韓凝雪走過去,笑了一下,“王閏澤,你躲什麽,越長大,越害羞了?”
王閏澤扯起笑,“沒有,沒有的事,就是不敢看你。”
畢竟,是三皇子點名要的人,他哪裏還敢多看一眼。
韓文耀發現了一絲不對,聯想到三皇子突然派人刺殺自己,他實在覺得蹊蹺。
南木說,那劍,直指他的要害,劍劍要命,不想讓他活。
三皇子到底為什麽要除掉自己?
他讓南木調查卻不曾發現任何問題。
若是那問題,出在這兒呢?
他直直的看向王閏澤,並向他走過去,越是靠近,他越發覺王閏澤精神緊繃,臉上的表情轉換的有些困難。
他笑,“我那裏帶了一些墨條和紙,專程用來作畫的,你跟我去看下。”
一到韓文耀家,王閏澤轉身關上了門,撲通往地上一跪。
“是三皇子派人來殺我,他們眼睛都不眨的,一連殺了三人,三個啊,都是活生生的人命,我做不到,我也不能看著我們家的人一個一個倒在刀下,我告訴他們了,雪兒喜歡的是你,韓文耀,我輸了,我不和你爭了。”
自他跪下的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
伸手攙起王閏澤,“何止是你,我也差點活不成,他不僅要殺你,還要殺我,我們的敵人,是三皇子。”
王閏澤也明白了,不止是自己,就連韓文耀,也是虎口脫險。
接著,韓文耀解開衣服,露出身上的傷痕,“這些傷口,才長好。”
王閏澤被眼前的劍傷,嚇得張大了嘴巴,“這,你能活下來,真是奇跡”
那個劍傷,就在他的胸口,看那樣子,已經進去了不少,傷口雖然愈合,仍能看他傷的有多重。
“是。”他穿好衣服,“若不是雪兒及時找到我,派人將我送到大夫那兒,我興許,就真活不成了。”
他輕笑,“你知道,我那時在想,若我死了,雪兒會怎麽樣嗎?”
王閏澤搖頭,仍道“會嫁給三皇子。”
“嗬。他?他不會娶雪兒。”
“什麽,不可能,他派人來的時候,可是……”
“可是怎樣,你不過是阻礙了他和江丞相聯手罷了,雖然江丞相家不止這一個女兒,可就是韓凝雪,能牽動江夫人的心,而江夫人的話,江丞相會聽,江丞相,也是一早就想站隊。”
王閏澤有些懵,“等等,這太亂了,既然他想和江丞相聯手,那娶了雪兒不是一舉兩得,又怎麽會……”
他想不通。
韓文耀捏捏眉心,“是啊,一舉兩得,可你沒有想過,依著雪兒的性子,她又如何鬥得過自小養在深宅大院的人。難道你願意看著她,被別人羞辱,隻因為她是一個鄉野之人。”
“不,雪兒不是鄉野之人、”
韓文耀懶得理他,“所以,我猜測,雪兒日後,必不會好過,我現在可沒那個能力與他抗衡。”
“放心,我會助你一臂之力。”
再次去見韓凝雪,王閏澤自然許多,不再那麽局促了。
韓凝雪覺得奇怪,等人走了,她和韓文耀往後山跑。
躲在小山凹裏,她美滋滋的吃著韓文耀剝好的幹果,“你跟王閏澤說了什麽,他怎麽突然就變了。”
“沒說什麽,他隻是想通了,說一心隻想考取功名。”
“嗯,這我倒是放心了,不過,咱們這次回來,我以為三皇子要做點什麽呢。”
韓文耀抿嘴笑了一下,“他大概很忙。”
“忙起來好,忙起來,就沒時間管我們了。”
她笑得眉眼彎彎。
韓文耀往後一倚,望著天上的白雲。
走之前,他讓南風製造了一點麻煩,光是皇宮裏的那些事,都夠他忙的了,大概,這個時候,他還抽不開身的吧。
“撲通”
又一個人從屋裏飛出來,準確無誤的撞到門前的柱子上,氣絕而亡。
接著,屋裏傳來李煜祈暴怒聲。
“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本皇子要你們何用。”
院外的侍衛戰戰兢兢,和身邊的侍衛嘀咕。
“這是第幾個了?”
“二十個。”
“你說,韓小姐怎麽能走了呢,這,誰勸得了啊。”
“你還指望著韓小姐來勸?這可是大事,別說韓小姐,我看,公主都未必管用。”
“我總覺得,韓小姐能勸,你看以前啊……”
兩人正說到關鍵處,忽然脖子一冷。
“三皇子。”
倆人三魂去了七魄,一下軟倒在地,打著顫,“小的該死,求皇子饒命。”
“饒命可以,你先說說,韓小姐以前怎樣?”
他們哪敢說啊,牙齒上下打架。
怕三皇子將怒氣發泄到自己身上,忙道“韓小姐以前在的時候,這王府忽然像個家。”
“家?”
李煜祈有些錯愕,他怎麽也想不到,如何和‘家’這個詞扯上關係。
侍衛以為在問自己,急著解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