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7有了自己的家。
對上他的眼,韓凝雪看懂了。
若是他沒醒過來,便是天人永隔,所有的愛與不愛,都成為過去,他怕自己不明白他的心意。
她歎息,“我知道了。”
韓文耀滿意笑著,“別不來看我,你知道,我最想見的人是你。”
韓凝雪耳朵一熱,羞澀道“好。”
韓文耀想摸摸她的頭,還想摸摸她的臉,最終仍是什麽都沒做。
他內心很是複雜。
即想擁抱她,又怕惹她生氣,再不理她。
最終,他隻是定定的坐在那兒,看著她。
很是滿足。
他的病情穩定下來,韓凝雪便準備回去和江老爺攤牌的事。
韓文耀想要勸她,可她根本不給他機會,拿著玉如意就走了。
江府
江夫人和江老爺看著完好如初的玉如意,臉色鐵青。
他不在乎玉如意能不能修好,他在乎的是,韓凝雪竟然沒有去找三皇子。
這樣,他和三皇子之間,豈不是……
“雪兒,辛苦你了。”江夫人很高興,沒什麽比這事能安穩度過更好的了。
“不辛苦的,隻是要夫人和大人信守承諾便好。”
江夫人微怔,有些不舍,看向江大人,江大人麵無表情的撫了下胡須。
“你能修好,為父很是欣慰,那天本是激一激你。既然你執意要走,我們也不便留你,隻是你的姐姐們,實有不對的地方,實該讓她們好好的向你道歉才是。”
為父?
韓凝雪不由往後一退,“咱們有言在先,江丞相不會要反悔吧?”
“怎麽會,你能修好這個,我們自是要好好謝你,如今馬上就要過年,不若等過完年再走?”
“不必了,我爹娘已經買下了一處宅子,我們明天就搬過去,再說了,她們三個的謝意,我承受不起。”
一語雙關,江夫人麵帶愧色。
江丞相微眯著眼,看著這個最不受他控製的,流落在外的女兒。
心裏又一次歎,一點也不像自己。
“下去吧。”
韓凝雪退出來,才走沒多久,江夫人追上來。
“雪兒,我能去看你嗎?”
她看看江夫人,輕輕搖頭,“何必呢,您身份尊貴,我們那廟小,怕裝不下您這尊大佛。”
她往後退了一步,朝她行了一個萬福,毫不留戀的轉身離開。
江夫人忍著淚意,喚她,“雪兒,雪兒……”
可是雪兒,再也不會回應她了。
新家,在城西,應她的要求,找的是一個幽靜的小院子。
最早搬進來“”的是老太太。
雖然她來的早,最重要的三間房卻是留下來了,她沒敢住。
知道她們今天搬過來,她買了雞和魚,要好好的和他們一直吃一頓,慶賀慶賀。
有時候,韓凝雪覺得,像老太太這樣,沒有煩惱,隻有家長裏短,有話便說,有氣便撒,也算是一種快活的人生了。
“奶奶,這杯我敬您。”
老太太哈哈一笑,“雪兒客氣了,咱們家可是因為你才這麽紅火的,咱們一起走一個。”
韓凝雪也笑,“奶奶最近學了不少呢。”仰頭,一飲而盡。
韓文耀也隨她一起,喝了一杯。
老太太笑,“你別說,我還真是閑不住,以前總覺得有錢人家好,有錢人家好,現在真住在夢裏都想住的房子裏,總覺得哪哪都不得勁兒,睡也睡不著,站也站不住,總想找點事做,你一幹活吧,就有丫鬟搶著幹,根本不讓你動,還讓歇著。”
她歎了口氣,“我這把老骨頭,就是個勞累的命,隻有忙起來,我才覺得舒服呢。”
金蘋也點點頭,“正是這樣呢,雖然說這裏是咱們花錢買下來的,也算是一個家吧,再好,我還是想念咱們那兒的家,就連門前那顆光禿禿的樹,我都想得慌。”
“我也是,這越說,就越想家,來,不說了,多喝一點,今兒個高興。”
難得老太太沒有駁斥金蘋的話,喜得金蘋忙雙手捧杯矮了一半與她碰了一下。
韓宗臉色也柔和許多,主動擔起了倒酒的責任,場麵無比溫馨。
酒足飯飽,桌子上的人也醉倒了一片。
因顧及著韓凝雪年歲小,沒讓她喝多少,韓文耀身體還沒完全恢複,自然也沒多喝。
至於其他人,因為有了家,便放開了肚子喝,隻有綠兒和韓玲一起抬人。
等到把屋裏的人全都安置好,綠兒便扶了韓凝雪回去休息。
韓文耀休息了一會兒,酒意早就下去了,也隨她一同回去。
走到一半,他腳步忽然一頓,往外看去。
很快,他又麵無表情的轉過來,看著韓凝雪入了房內,這才回去。
他沒睡,一直等著,半夜,果然聽到一絲細小的動靜。
他很快起身,才出來,就看到一個人影,一閃而過。
他大喊,“南木”
然而,根本沒人應聲。
他氣惱的捶了一下門板,咬牙切齒“李煜祈。”
前世我能親手了結你,今世你也休想躲得掉。
韓文耀怒視著三皇子府的方向,拳頭一點一點收緊,麵色緊繃。
黑暗之中,南木擦擦額頭上的冷汗。
感歎,夾在中間,做人好難。
他不是不出現,是韓凝雪不讓他出來。
而韓文耀又讓他保護好韓凝雪,不能讓他有任何閃失。
而他,隻能裝死。
誰讓韓凝雪有主子的玉佩呢。
但是今天,他忽然覺得,他可能做錯了。
韓文耀的樣子,他隔得很遠都能感覺到,那是一股極強的壓製。
與九王爺相比,不相上下。
若是韓文耀知道他沒按他說的做,他極有可能會比那天躺在地上,去了半條命還慘。
三皇子府。
韓凝雪嘴角含著冷笑,看向坐在上位,眼底黑青的男人。
她不動,也不說話,隻是靜靜的,含笑著看他。
李煜祈微惱,“幾日不見,你脾氣倒是變大了,彈琴。”
“啪噠~”
一個腰牌摔到他的腳下。
李煜祈微怔,忽的又笑,“你什麽意思,這是從哪裏撿來的。”
“從山上啊,從一群黑衣人身上,拚了半條命,拽下來的。”
她冷冷的說著,眼神泛著冷光。
李煜祈伸手勾起地上的玉佩,握在手中,仔細觀看。
那上麵的令字,還有這材質,確是他手下暗衛身上的腰牌無疑。
而他,並沒有派人去過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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