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鄉試

  韓文耀微微挑了挑眉,眸中閃過一絲危險。


  他話裏有話。


  若非他先下手為強,用他與雪兒的姻緣做賭注,隻怕覬覦雪兒的人又會多一個,而他單獨一人,可不一定抵得住李煜祈。


  不過,……


  他也懂,韓凝雪是他的軟肋,有軟肋的人,最好控製。


  不過,這樣也挺好的。


  李高翰要皇位,自己隻要雪兒,各取所需。


  若是不然,他不介意倒戈。


  第二天,徐府老爺遇襲的事傳遍了整個清水縣,至於怎麽遇襲,又傷成了什麽樣,說得不詳細,單看徐家那不可說,不可說的樣,就猜到定是出了大事。


  說不好就性命不保了。


  徐家人報了案,隻等著官府將凶手捉拿歸案了。


  小二向杜捕頭打聽了,得知那徐老爺斷的竟是傳宗接代的根,不禁吃了一驚,轉而呸道。


  “老色胚,正事不幹,專娶小房,要不是有他爹掙下的家產,怕是早就要被他敗光了,斷了子孫根正好,省得禍害姑娘家。”


  杜捕頭笑著拍拍他的肩膀,“這事,早晚要傳出去,隻是,得等這件事情平息了。”


  小二懂了,他這是提醒他,對方可能會反咬一口。


  小二感激的握著他的手,“杜大哥,真是謝謝你。我這就回去,警告他們,不許討論和徐老爺有關的事。”


  徐府,徐老爺一醒來,就覺得渾身都痛。


  一想到那處沒了,他渾身顫抖起來。


  手指著房頂,“等我抓到你,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忽然,他想起紅香留給他的人,急喚了幾聲,卻沒聽到任何動靜,也沒見到半個人影。


  他猜想到了,那人大概也被對他動手的人給殺害了。


  心中不由得害怕起來。


  若非因為韓凝雪,他哪會至於被人報複,斷了子孫根。


  韓凝雪,一定是韓凝雪。


  “我要你,血債血償。”


  韓家小院。


  綠兒望著坐在樹蔭下的韓凝雪,歪著頭笑,“小姐是因為那事解決了,才這麽高興的?”


  韓凝雪笑著點了點頭。


  “我怎麽覺得不像呢。昨日從衙門回來,也沒見您這麽高興呢。”


  “我當然高興了,你哪隻眼睛看我不高興了?”


  綠兒擺著手,朝自己眼睛處點了點,“兩隻。從昨天晚上回來,您就一直笑著,夜裏做夢都笑著呢,可瞞不過我去。”


  韓凝雪點她一下,“你啊,什麽都瞞不過你,我昨天見文耀哥哥了,……”


  不遠處,金蘋倚著牆邊,看著韓凝雪和綠兒說說笑笑,眉眼間,滿是慈愛。


  韓宗的雙手搭在她的肩上,“你看雪兒,一點事沒有,她定像我,什麽都不怕的。”


  金蘋正想答應,一想到韓凝雪不是他們親生的,心裏說不出的失落,她又忽的一笑,“是啊,她雖然樣子不太像我們,但是性子是絕對像我們的。”


  “不,樣子也像,她的眉毛像你,柳葉眉,眼睛像我,丹鳳眼,隻鍾情一人,鼻子呢,倒像是我們兩個的,嘴唇麽,像畫裏的仙女,咱們女兒,哪都好看。”


  金蘋忍不住笑他,“你啊,讓人聽到,又要喊你女兒奴了。”


  “喊唄,我還樂意呢。”


  韓宗笑著,攬著金蘋的腰走開了,回頭看過去時,忽然發覺,他的女兒,不知不覺間,越發的婷婷玉立,氣質出塵了。


  到底,要什麽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呢。


  忽然,他腦海中跳出韓文耀的樣子。


  “嗯,品行,長相,都得像他。”


  更重要的是,把雪兒捧在手心裏的,才是他最侍女婿,王閏澤絕對是首選。


  說曹操,曹操到。


  王閏澤一聽說韓記出了事,本來還不在意。


  一聽說是韓凝雪的鋪子,學也不上了,讓人備了馬車,直接過來了。


  韓宗和他說了一會兒話,見他談吐之間,已經不再像當初那樣,談吐之間,有了幾分韓文耀的味道,心中越發滿意。


  “雪兒在裏麵呢,韓德,你帶她過去。”


  韓德和韓宗的想法一樣,他也認為,王閏澤是韓凝雪的最佳夫婿,兩人稱兄道弟的。


  院內,韓凝雪和綠兒說完話,就開始做起了衣裳。


  這件衣裳,正是要做給金蘋的,如今隻需要做好袖子,打上盤扣,便完成了。


  王閏澤遠遠的看著,心撲通撲通的跳。


  這和她想象中的家,一模一樣。


  他在外麵忙碌了一天,她就在家裏,等著他回來,穿針引線的為他做衣服。


  若能穿上她做的衣服,哪怕是死,也無憾了。


  韓德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喂,你看傻了?不至於吧。”


  王閏澤臉紅著,咳了一下,“我隻是在想,昨日那樣大的場麵,她一個人,哎,實在是難為她了。”


  “難為?我看不見得,她倒是喜歡的很。誰也不說讓我四哥,駕了車就跑。要不是聽村裏的人說,我們還不知道呢。”


  王閏澤點了點頭,手腕上戴著的菩提手串,已經是第三次退回來了。


  他想,這輩子,他都不會等到韓凝雪答應嫁給他的話了。


  王閏澤轉身便走。


  韓德追上去,問,“你不去見她了?”


  “不見,等我考過鄉試,得了第一名,一定親自來提親,隻是,這件事,你不許和旁人說,誰也不許,尤其是她。”


  韓德一下捂住嘴,“我知道,我誰都不說。”


  王閏澤走後,韓德探著頭,望了一眼韓凝雪。


  拿她和王閏澤在一起比了比,小雞琢米似的點頭,“般配極了,再沒有比這更般配的了。”


  鄉試這天,韓凝雪做好了金蘋的衣服,金蘋試過之後,開心不已,但又不舍得穿,又換上了舊衣服。


  韓凝雪氣得跺腳,“娘,這馬上就要走了,您怎麽又換回來了啊。”


  “那件太豔了,我,我還是穿這件好了。”


  韓凝雪無奈搖頭,“行,服了您了。”


  一大早,韓宗駕著馬車,載著金蘋和韓文耀一家,去參加鄉試。


  鄉試的地方,在私塾另一邊。


  他們到時,外麵已經圍滿了許許多多的人,多是一家人一家人的出現。


  你隻要看向人群中,穿著長衫的男子,就知道了,那是一家人供起來的,唯一一個讀書人。


  為的是日後走入仕途。


  韓凝雪偷偷拽拽他的袖子。


  “其實,不做官也沒什麽的。”


  韓文耀眼眸微閃,輕輕點了點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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