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我們都要好好的
圍觀的人,頻頻點頭,“族長這話說的是,誰家有個困難,不想著相互伸把手啊,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裏,不能冤枉了好人的。”
韓宗滿意了,喊韓文耀,“文耀,快把刀收起來,這斷絕關係是不可能,隻是平日裏,這做長嫂的,得有個長嫂的樣,不然,誰敢保證今日這種情況,會不會出現啊。”
他這話,算是給他們彼此都留了一個餘地,韓文耀聽話的收了刀。
盡管他是真的想一刀解決了她,他也不能這樣做,犯法的事,他不能幹,因為還有一家人需要他。
王氏一得了自由,渾身酸軟,起都起不來,然而,也沒有一個人上前,隻有韓章,當著族長的麵,將銀錢歸還後,又把盛滿的米讓韓文耀驗過了,這才扶著王氏走了。
雖然時間隻有短短一個上午,可是把人累得不輕,韓家人相扶著回家後,吐槽著王氏的潑辣不講理,笑著自己打了她多少下,最後竟然是見刀服軟。
在這一天裏,所有經曆過這些事的人,心境都在悄然發生著變化,唯一不變的是時間還在繼續,笑容,還在臉上。
親眼見證了那件事的韓家人,一回到家,就各回各屋了,就連平時咋咋呼呼的韓德都老實實的待在屋裏等著吃藥。
他可認為自己被嚇得不輕,他差點就見證了韓凝雪從活生生的一個人,變成沒氣的人,而且,他本人也差點被連累了,回來又跟著受了一場驚嚇。
“今天你們做飯吧,做點好的,也別做多,不一定吃得下。”
老太太吩咐完,也回了屋裏躺著,心想,韓章一家算不得什麽,可是因為雪兒,得罪了官家可怎麽好,這麽一大家子人呢。
而金氏則抱著韓凝雪,哭的一抽一抽的,連韓宗安慰她都不管用。
“以後你們娘倆就別出咱們這個村子了,就算是出去,也不要離開我的視線,有我在,別人總是有些忌憚的,那王氏,根本不用管她。”
韓凝雪深表同意,“正好我也不想出去,以後就天天陪著娘在家裏繡帕子,做絹花,其他人,我才不想呢。”
反正王氏這次栽了,得老實好一陣了。
金氏哭了一會兒,也想通了,“在家裏好,等到陳氏布莊進新貨了,就讓你爹去買一匹布,娘給你做新衣服,做最好看的那種,就在家裏穿,你也學著繡花,到時候繡出來的嫁衣,一定很漂亮。”
怎,怎麽就說到她的嫁衣了?
韓凝雪臉騰的一下紅了,舌頭有些打結,“娘,這,這太快了吧?”
“快什麽啊,不快,有錢人家,從一出生就開始準備嫁妝了,我們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也不差,你的嫁妝,娘也早有準備,就是不多。不過,你的嫁衣,確實該繡了。”
一聊到這個話題,韓宗的臉色極差,他女兒,一口一口喂大的,小不點似的一個人,在他懷裏一點一點長大,還沒養大呢,就開始準備把她嫁出去了。
一想到那個整天來他家,覬覦他女兒的王閏澤,他就氣不打一處來。
當然,他也明白,這是為了給韓凝雪找一個依靠,這是早晚的事,王閏澤是最優選擇,畢竟,他待雪兒不同。
“這麽著急做什麽,雪兒想在家待多久就待多久,不嫁人我也養著她。”
金氏捶了他一下,臉上終於露出笑容,“也就是你,說這混賬話。”
韓凝雪羞紅了臉,逃回了屋裏,不打擾什麽打情罵俏。
見她房門關上,金氏一轉身,撲到韓宗懷裏,無聲抽泣。
“韓宗,我怕,怕雪兒就那樣……,韓宗,我們要不走吧,帶上雪兒離開這兒,躲起來。”
韓宗心疼的摟著這個脆弱的女人,比起韓凝雪受到的驚嚇,她不比她少,他不敢想象,若是雪兒有個三長兩短,金氏會變成什麽樣,他不敢再想下去,將人緊緊摟在懷裏,給她足夠的安全感。
“皇天之下,莫非王土,你放心,這個家有我在,你們都會好好的,雪兒也會好好的。”
“可是,可是那是王爺啊,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怎麽鬥得過他呢。”
“放心,隻要雪兒有一點事,我拚了這條命,也要和他鬥到底,告到皇上麵前去,看他管不管。”
金氏揚起滿是淚痕的臉,以手堵他的唇,“不,我們都要好好的,從此以後,你也要好好保重,其他的都不重要,但願他說到做到。”
韓宗低頭堵住她的唇,輕輕輾壓,“會的,會的,我們會長命百歲,一直在一起。”
金蘋忽的安心了,安安靜靜的伏在他的懷裏,就算是死,和他在一起,她還有什麽可怕的呢。
屋內,韓凝雪趴在床上,雙肘撐起身體,牙關緊咬,雙手纂得緊緊的,指甲鉗進肉裏,也像沒感覺到疼似的。
“李煜祺,可別再讓我碰到一次,否則,哪怕重回丞相府,我也要將你拉進地獄!”
而韓文耀卻與他們相反,他的嘴角抿得緊緊的,一回來就拿了弓箭跑到林子裏,搭弓練箭。
他有十發箭,先用粗一些的樹枝做目標,看他能射中多少。
他一次一次的射出去,直到射完,才過去數,若是不如上一次射的好,他的眉心會緊緊擰著,思索是哪裏做的不夠好,如此一遍一遍的練,直拉得胳膊有些發酸了,也不肯停下。
“哥哥,哥哥,回家吃飯了。”
韓小妹跑著過來,累得不行,不住的喘著粗氣。
“哥哥說要來練箭,我跑了好多地方,原來你在這啊。快回家吃飯吧,娘做好飯了,雪兒姐也來了,端了一碗藥,說你受了驚嚇了,哥,發生什麽事了?”
“沒什麽事,我沒嚇著,你在這等著,我去取了箭就走。”
“哎,你去吧,我等著你。”
回到家時,韓凝雪還沒走,金蘋也在,她們正在屋裏陪著張氏說話。
張氏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不再像今天吵架時那樣蒼白,唇色上的烏青也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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