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居高臨下
第三百二十章 居高臨下
眾目睽睽之下，瑞秋艱澀的點了點頭。
瑞傑轉身跑走，不一會兒就混入了大量的人群中。
瑞秋反射性的轉身，卻接收到背後一陣辣辣的目光。仙塔貝娜在後麵居高臨下，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瑞秋，你先把這個慶典辦好，我跟浪炟去追瑞傑。”織月連回頭的時間都不肯舍棄，隨即招了招浪炟進入人群中。
努力推過一個一個人，若不是有浪炟在前麵做出威脅的怒吼，織月的動向讓她每一步都窒礙難行，但是這樣穿梭於人海，要找到剛剛跑走的瑞傑，仍是很不容易的……
到底在哪裏？
織月專心的左右搜尋，卻迎麵撞上另一個人。
“咦？煙霧你怎麽在這麽後麵？”看到眼熟的蝶精男孩，織月詫異的問。
“不想陪瑞秋當焦點，我隻想靜靜的參觀嘛……對了，看你跑的這麽急，剛剛前方發生了什麽事嗎？”煙霧抓著頭，苦笑著說。
“瑞傑剛剛跑入人群中了。”織月著急的說，“而我正想把他找出來。”
“喔，難怪他表情這麽失望。”煙霧說，一邊掏出他的魔杖，往織月跟浪炟一點，“禦風術，隨波逐流。他剛剛好像往右邊走了，你們去追他，我往前看看瑞秋的狀況吧。”
織月飄了起來，匆忙的道謝，隨即踏著步伐，在人群之上繼續奔跑。
回到了廣場中央……
坎坷不安的心情，讓瑞秋在台階上還滑了個跤，四周出現了笑意，但又因為對女皇的敬意而壓至無聲。
原本在高空盤旋的蝶珥擔心的飛下來問：“主人，你沒事吧？”
瑞秋手撐著前方的階梯，站了起來，用力地搖了搖頭，她掛念的，不是眼前的儀式，而是織月追到瑞傑了沒有……
以致於，她在最後一個階梯，不小心踏了空。
眾人的擔心頓時浮現了臉上，那將近三層樓的高空上，瑞秋將直直跌落，更因為事情太過突然，導致高台上的每個人都忘記要施法。
“禦風術，隨波逐流！”煙霧正好趕到，揮杖往前射了下，剛好命中了墜落的人兒，他衝到前麵，看著因過度擔心而差點犯上遺憾的瑞秋，體諒的說，“你還好吧。”
“不太好。”瑞秋老實的承認，煙霧看了看她，決定撒個小謊。
“織月跟浪炟已經追到瑞傑了，正在調解中，放心，我想他會體諒你在做什麽的。”想也知道，瑞傑一定是對瑞秋決定接受儀式，幾乎也等於選擇留再這世界一樣的意思而傷心，煙霧也大概知道，瑞秋的心不在這裏，但是，他依然希望，瑞秋可以將多一點心思，放在末笛……
瑞秋點點頭，煙霧控製著風，將她重新移回高台上。
“小心一點。”看到瑞秋成功到了台上，仙塔貝娜歎了口氣說，剛剛她那一摔，可讓眾人的心都揪的緊緊的。
瑞秋敷衍的點點頭，一麵站上事先畫好的法陣，複雜的圖紋隱隱約約浮現蝶翼的象征，待她站定位後，仙塔貝娜隨即跟其他祭司，在法陣的四周圍成個圈圈，舉起了各自的杖。
“以有翼精靈之名。”仙塔貝娜高聲念出咒語，瑞秋聽到旁邊的人隨即跟進。
“以有翼精靈之名，”眾祭司一起高聲朗誦，“讓這願意歸順的使徒，藉由蝶緣儀式之法陣，成為我們的一份子；守護之力為導，蝶翼之力為引……”
當他們念完這詞的同時，每位蝶精也同時張開了五顏六色的翅膀。
“奉曆代女皇之英靈，聖祭司仙塔貝娜在此祈求，儀式進行！”仙塔貝娜最後結束了咒語，她伸直自己的杖，將一道光束射向瑞秋。
同時，每位祭司也照做了她的動作，瑞秋被一團絢爛的光彩所圍住，直到形成一個光繭，祭司們把杖放下，與台下的眾人靜待接下來的轉變。
光繭開始起了變化，裏麵張開一對顏色班斕的翅膀，典雅的黑色中透露著藍紫色的光芒，還拖著道長長的末端──這是鳳蝶的雙翅，蝶翼張了開，無聲無息的慢慢擺動，瑞秋雖然還閉著眼睛，但散發出的氣質更勝以往。
感受到四周聚集的光彩已經退去，瑞秋慢慢睜開了雙目，對著飛到她麵前的蝶珥，露出一抹疲倦的笑容。
“呼，今天終於結束了。”末笛城堡的房間內，今天蝶緣儀式的主角，在確認身旁隻有織月時，毫不猶豫地伸了個懶腰說。
“嗯，瑞傑也了解我們的計畫了，不過煙霧還被蒙在鼓裏……”織月說，看著前方的朋友，改變最大的就是耳朵後端稍微尖了點，她一點也不避嫌地指著那雙耳，“唉呀，看到這東西，我還以為你是變成瑞秋的怪獸呢。”
瑞秋噗哧一聲笑了出來，問：“瑞傑他真的沒問題了嗎？”
“改天有空你可以自己找他問問看啊，沒事的。”織月樂觀的說，一麵細細打量著還有點擔心的瑞秋，“不過，明天我要先把你訂走，下午去城堡樹林逛逛吧。”
“嗯。”瑞秋漫不經心的應答，反正她也還沒想好，要用什麽說詞去麵對瑞傑……
雖然是約著瑞秋，可是從瑞秋醒來後，織月卻完全消失，直到中午，他們才在餐廳碰麵，她今天穿的特別細心，黃綠色裙裝，搭配一頂白色折邊帽，配上她自己金色的頭發，頗像西方複古風的少女打扮。
“嗨，吃完就走吧。”她捧著手上的盤子，落落大方的坐到瑞秋旁邊，笑著說。
“織月……你怎麽會打扮成這樣。”瑞秋看著這打扮特異的友人，詫異的說。
“偶而換個造型嘛，不然我跟你走在大街上一定是你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織月用一種很開玩笑的語氣說，一麵叉起一塊牛排，放進嘴中滿足的咀嚼。
沉默地吃完飯後，瑞秋跟織月漫步在城堡的後花園中，四周飛舞著許多采蜜的蝴蝶，好像那天在蝴蝶園似的，不過瑞秋已不像那時，心裏的安寧被恐懼所侵蝕，現在的她，心情是被好奇心所打擾。
“對了，昨天聽到仙塔貝娜說，我們在進入森林之前，會先繞到末笛南方的無聲海灣去，你知道要做什麽嗎？”織月率先打破了沉默問，試圖引起他們的話題。
“聽說月圓時，無聲海灣那會有祝福儀式吧，好像是魚人還是蝦人來著的，不知道是否真的有用。”
“應該不是蝦仁吧，那東西是用來當食物的。”織月開玩笑地說，“祝福儀式，我們會不會要獻上東西呢。”
“很可能喔。”瑞秋回話，他們走到了前天晚上，煙霧邀她來的那個海邊，看著在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海，感覺比昨天舒暢了很多，也沒這麽冷。
“對了，我們到這裏好像有幾個月了呢。”織月打趣的說，瑞秋點點頭，“這幾個月，變化真大，尤其是你。”
“嗯。”瑞秋應了聲，兩人沒有玩水的打算，看著前方一陣子，織月示意瑞秋轉身。
“遇到蝶珥，對你我而言，到底是好還是壞，而我真的很擔心你，這對耳朵雖然不是非常明顯，但也有點微尖呢。”
瑞秋聽到之後，眼神染上了迷惑，織月到底想說什麽呢？雖然她不是很會揣測朋友的想法，但第一次，她對織月即將說的話感到很不安，就連第一次來到這世界時也沒有……
“我在想，會不會是我害了你呢？雖然說進行蝶緣儀式是你自己選擇的，但……但是慫恿你答應仙塔貝娜的人，卻是我啊……”織月苦笑著說，一片葉子飄過，遮住了她雙眼，裏麵，好像異常的閃爍些什麽，“當天晚上，甚至舉行儀式的前一刻，甚至在瑞傑衝過來的時候，我都想配合他，可是舉行儀式那天，又不敢為難你……”
是分析，還是找借口呢？她們彼此清楚的知道，如果在儀式當天忽然告止，會發生什麽事情就很難說了。
空氣因這短暫的泣語而靜止了段時間。
過了陣子，群花取代了沙灘，這裏已經看不到海了，瑞秋才突然眼睛一亮，說：“等等，其實不必這麽在意啊。”
看到織月露出訝異的表情，瑞秋笑著說：“別忘了，以前我爸在異世界也生活過一段時間，我想隻要裝了小型結界，應該就能把這耳朵用障眼法變正常了吧，嗯，沒問題的。”
好像要努力給自己打氣，她另外補一句意義不明的話。
“啊，對耶。”織月說，一麵以手接了隻飛舞中的蝴蝶，她微笑了下，把他遞給身旁的──過去的人，現在的蝶精。
“我想，現在你應該不會怕了吧？”
度過了剎那的低泣，織月的笑容依舊是這麽暖和，這才是她，不是嗎？看著她，瑞秋真的有這樣的想法。她微笑的接過蝴蝶，觀察著他的虹吸式口器跟蝶翅，還有一直沒注意到的身體，其實雖然是蝴蝶，但身軀也不是非常瘦弱呢。隻可惜而樣貌當然不可能是像蝶珥的一般寵物樣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