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 希望
第三百零八章 希望
所嶙探了探鼻息，一陣恐怖的想法鑽進了他腦海裏。
“媽……沒有呼吸。”所嶙說，旁邊的栩祺嚎啕大哭，他也是很傷心，卻流不出一滴眼淚。
雪村有個習俗，人死了之後，因為寒冷而不易腐爛，所以要擺在家中三天，讓家人默默守夜……
“栩祺，你去睡吧。”所嶙看著久未闔眼，一直守在母親屍體麵前的弟弟說。
“不要！”栩祺說，所嶙想要拉他，卻被他用力地推開。
“你這樣不聽話，你媽不會高興的。”
栩祺沒有答話，隻是又哭了出來。所嶙歎了口氣後，轉身離去。
栩祺看著母親的屍體，漸漸看呆了……忽然，他看到母親的睫毛動了動。
“媽媽又醒了嗎？”他心想，眼睛馬上又濕潤了。
“媽？”他輕喚一聲。
母親睜開了眼，轉身看他。母親複活了！他好高興，原本絕望的心中再度燃起了希望。
“嗯？”母親好奇的看著他，“怎麽了？”
“媽媽不是被冰脊熊攻擊受傷了嗎？”他問，母親掀開了被子，奇怪，腰間的傷口竟然消失了？
“栩祺，你在說什麽呀？”母親溫柔的問，“你做了一場惡夢嗎？來，說給我聽，這樣惡夢裏的事就不會發生囉！”
“嗯……大概是吧。”栩祺說，露出了開心的笑容，慢慢的敘述她被冰脊熊攻擊的情景。
“別緊張，這些都不是真的。”母親聽完之後，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栩祺……栩祺！”
這是什麽聲音？栩祺看著母親，她依然露著微笑。
“栩祺！吃飯了。”煙霧看到床頭邊的男孩驚醒，然後怨恨的看著他。
“為什麽……要叫醒我？”他哭喪著臉問，前一刻，他還在夢境中，享受著那份希望。
上一瞬間還很快樂，卻因為煙霧的無心之過，希望破滅了……
為什麽？我就是不能原諒煙霧。明知道夢境中過越久會越陷越深，醒來時失望會越大！但是，隻有瞬間的希望，總想要過得長一點……
裂冰域邊緣，一塊景色屬於白色與藍色的界線，雖然稱為裂冰域，但事實上，冰還滿厚的。
煙霧已經回來，稍早，所嶙已經遊說剩下的成員，將跟栩祺與他合並成一個隊伍，名稱──雪聞，而又過了幾年，他們確確實實地完成了夢想，創造了雪島的傳聞，但那已經是後話。
現在，璐蜜兒在兩頂帳棚的空中燃了個漂浮著的無煙紅色火球，下麵的冰層，還是不敢直接以火接觸，所嶙蹲坐在營邊，發呆似的望著南方──雅馬斯冰島琅晶盆地，雪女夏綠蒂絲所居處。
“你還在擔心栩祺呀。”他身後的男子說話了，他彎下身看著坐著的所嶙，一邊梳理著自己銀白色的頭發，也跟著坐下來。
“煙霧，你不擔心瑞秋嗎？”所嶙麵無表情的問了句。
“我相信蝶珥會把她安全帶回來的，放心。”煙霧笑著說，“就是不要再遇一次溜冰企鵝群就好……”
所嶙也笑了，不過卻是苦笑。
“或許，我們會先遇到呢。”他半開玩笑的推測說。
在此時，走來了另一個人──褐色略刺的頭發，配上人略為粗獷卻不失俊逸的臉孔，洛伊也過來插了一腳。
“所嶙，你不該擔心栩祺的啦。”洛伊樂觀的說，“別忘了，他可是我們裏麵最強的呢。”
“問題是，他打理三餐的能力實在……”所嶙無奈的說，旁邊的煙霧點點頭。
“呃……這就麻煩了，咦？”洛伊抬起頭來，望向遠方，“那些人影是？”
三個人影從遠方漸漸現了形，若說他們沒辦法辨認是落難的獵人還是所嶙與煙霧的希冀之人，那旁邊的紫色身影，便給了他們最好的答案。
“應該是沒錯。”煙霧說，露出了這幾天除了安慰所嶙之外的真心微笑，“狼王的造型可是很特殊的呢，除非還有人馴養了一隻毒犽，至少顏色一樣，哈哈。”
所嶙已經站了起來，快步走過去。
“你們隊長原來這麽衝動啊？”洛伊問煙霧。
“栩祺是他的逆鱗，你們做什麽都好，千萬別跟栩祺扯上關連，後果是很嚴重的。”煙霧說，好玩的是，雖然他也跟栩祺扯上了關連，後果一樣是很嚴重的，但是所嶙並沒有計較，反而是栩祺記恨到現在啊……
“哦，哈哈……”洛伊幹笑了幾聲作為回答，前幾天，他才剛經曆過呢。
所嶙果然是想拉攏我過來這裏，不過，他們氣氛本來就不錯呀，相較之下，已故的德黑曼跟拉米狄斯，反而多了些陰狠危險的氣息……他一麵想著，一邊關望著所臨的舉動。
所嶙急切的走過去，然後帶著瑞秋等人回來，事實上，其他人都覺得有點多此一舉，除了身在其中的他。
因為那代表，他對栩祺的關心程度。
“對了，哥哥。”栩祺牽著所嶙的手，輕聲說，“那付項鍊，我還給雪女了。”
“喔？”所嶙略為訝異的說，旁邊的洛伊也歎了口氣。
“真是的，那項鍊，害了兩條人命，又讓我們深入險境……還了也好。”洛伊說，旁邊的人深感讚同，紛紛點了點頭。
栩祺有點哀傷的眼神卻望向哥哥，所嶙感受到了，憐惜的問了一句：“那你失去了什麽呢？”
栩祺沒有答話，抽起了不離身的其中一把刀，往地上擲去……
刀尖撞到冰層彈開了……
要知道，以往總能深入個兩三公分的。
“嗯……”所嶙看著他，失去力量的弟弟，在他眼中，特別的脆弱，“沒關係，別忘了你還小，在以後一段時間，我可以保護你。”
“嗯。”栩祺露出了笑容回答，此時，大家都沒說話，彷彿時間隻屬於他們兩個似的。
“對了，煙霧。”栩祺忽然喚了平常自己最不想搭理的人，“對不起……”
時間步行的速率絕對降到了跟水的攝氏冰點溫度一樣的數值。
“對不起。”栩祺重複了一次，大家才從這份震驚中醒了過來。
“有什麽好道歉的呢？”煙霧平靜的說，“隻要你不在意，就好了呀。”
煙霧不在意的將事情掠過，栩祺卻忽然哭了，在他眼裏，好多東西都變了……這淚水，應該是喜悅的吧？
所嶙抱住了栩祺，讓他躲在自己懷裏，一邊對大家下指令：“既然人都到了，明天就出發吧。”
“喔。”有聽到這句話的人都回應了聲。
過了幾天，沒什麽大風波，他們順利回到了雪村。
但是……還有一件事要處理呢。
“啊……”現在，冰雪獵人公會的會長驚訝的望著所嶙，顯然對於他還活著之事，感到異常驚訝。
“好了啦，老板，項鍊已經毀了。”所嶙輕鬆的說，“然後，雪女的眼淚我們有拿到喔。”
“什麽？”聽到這句話，也顧不得項鍊毀了的事實，老板馬上說，“可是……並沒有人要……”
“拍賣假任務給人呀？”所嶙笑容越來越溫暖了，彷彿可以看到裏麵逐漸幫笑容加溫的怒火，“雅瑪斯公會之上，應該還有個艾默思聯合獵人公會才對吧？”
聽到這句好心的提醒，老板吼了出來：“我就是委托人殺了你跟你弟又怎麽樣？我就是引誘你們製造假任務又怎麽樣？那個項鍊是寶物啊！保證可以賣到比一千晶流貝還高的價錢，你不相信嗎？”
看著老板逐漸鐵青的臉色，所嶙的話越說越緩慢了，“我是相信啦，可是您如果不願意給錢，真的要動用私刑的話，我記得冰雪獵人公會一向以人少著稱，而且平常都老板您一個人喔……”
老板咬著牙說：“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喔？您應該沒有錄音吧？而且你剛剛有也有道出你罪行的部分喔。”所嶙假裝關心的提醒，“當然啦，你也知道我的為人，我不可能動用私刑的啦，更何況，那個傳說中的眼淚，也是會溶化的。”
說完這句話，不再理會臉色不善的老板，所嶙走了出去。
“反正，他已經坦承自己的罪行了。”所嶙笑著說，拿出一枝長形物品，“艾默思特產的錄音筆。接下來，煙霧，我陪你們回艾默思吧，其他人先待在雪村也好，想放假也好，反正，接下來幾星期他們應該找不到新的獵人公會會長代替人選，哈哈。”
“真是的，你這樣會害很多獵人失業耶，怎麽可以這樣呢？”旁邊的璐蜜兒心中一邊譏笑著老板的不小心，一邊戲謔的說。
“對呀。”洛伊跟煙霧附和，就連艾薇兒也配合的點了下頭。
“沒差啦，反正大家都被壓榨的很嚴重，看看能不能換一個好一點的。”所嶙說，“煙霧，走吧。”
“嗯。”
“各位，幾天後見啦！”
所嶙來，栩祺當然也跟了來，海底隧道依然是那個樣，上次施的永久界，看來是很成功。
當初在雪洞裏麵考慮的那件事，應該可以說了吧。
“煙霧。”
“怎麽？”煙霧疑惑的問，瑞秋望著他的表情有點猶豫，仍努力擠出四個字。
“去末笛吧。”
看著這位曾經排斥蝴蝶的紫發女孩，煙霧凝視了下她，淡淡的問了句：“你準備好了嗎？”
瑞秋的語氣雖感覺雲淡風輕，但已經牢固的心情，透過語氣傳入煙霧心中。
“好了。”
“那就去吧。”煙霧回答，從外表，完全看不出他心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