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魔女之子？
第三十一章 魔女之子？
“獨角獸！”伊莎柏琳發出讚歎的輕呼。
“……歐凡？”眼尖的葛蘭德，發現獨角獸的脖子上掛著一雙手。
“愛莉希朵之子，我沒想到你這麽沒用。”獨角獸空靈的清麗嗓音響起，發言內容卻很犀利。
“明明就是你的錯……我從來沒碰過像你這麽爛的馬！”歐凡坐在獨角獸背上，上半身整個埋進牠的鬃毛裏，二隻手有氣無力的抱著獨角獸雪白的脖頸。
“不要把我和馬混為一談。”獨角獸可是有身為森林之主的自尊，哪能容許被人當成馬。
“歐凡！”伊莎柏琳高聲喊道，飛快的向他跑去。“你為什麽可以騎獨角獸！”
賽安在旁邊一怔，他還以為伊莎柏琳衝那麽快是因為擔心歐凡。
“我一點都不想騎這隻見鬼的獨角獸！”歐凡咬牙切齒的回答，一邊小心的下馬。“讓你騎啊！你想騎一隻超速的馬嗎？你想試試看沒有任何安全設備，就被載著爬上90度斜坡，好像可以看見死前走馬燈的感覺嗎！”
希隆在一邊默默為陛下合掌。獨角獸載他過來的路程，聽起來就很驚心動魄。
“咦？我可以騎嗎？”伊莎柏琳眼睛發光的問著，怯怯的伸出手想撫摸獨角獸，卻被葛蘭德打斷。
“各位，這邊還有一隻獨角獸。”葛蘭德平靜無波的語氣，聽不出來是否有夾雜無奈或是埋怨的情緒。
“喔，對。我就是被逼要來解決這東西的。”歐凡終於把注意力放到那隻巨大妖獸的身上。剛才牠一直試著攻擊他們，卻因為獨角獸的魔法而徒勞無功。“──誰可以告訴我，那是什麽鬼？”
希隆隨著他的視線，望見了妖獸頭頂上那對跟羊頭一點都不相稱的豬耳朵，忍不住又是一陣狂笑。
“伊莎柏琳的言咒術。”葛蘭德簡短的解答，而歐凡一聽就了解了──又是失控的言咒術。
“伊莎柏琳大小姐，請退居後援，謝謝。”麵對歐凡從牙縫蹦出來的“請求”，美少女即使滿心不甘，也隻好嘟著小嘴點了點頭。
“很好。希隆、葛蘭德，目標是砍下牠那根角。角是牠的魔力來源，砍掉牠就沒戲唱了。”因為獨角獸告訴他愛莉希朵製造這隻妖獸的手法，歐凡才想到撂倒巨獸的方法。“賽安，你留在這邊保護伊莎柏琳……”
分配完夥伴們的工作，歐凡一回頭，發現獨角獸已經站到離他們好幾公尺外。
“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純白聖潔的獨角獸丟下一句話，轉身飛馳而去，罩在眾人頭上的防禦魔法也隨之消失。
“長角馬！你可以再不夠義氣一點！”歐凡朝著牠離去的方向大吼，要解除魔法，好歹也給點反應時間吧！
“主人！”賽安大叫著，想把歐凡的注意力拉回正朝他們攻擊的妖獸身上。
“不準動。”伊莎柏琳泛著紫色光輝的雙眸直直望著獨角妖獸，全身透出一股凜然的威嚴。妖獸身體一震，硬生生的被她的言咒術給束縛了行動。
“幹得好！”歐凡送給伊莎柏琳一個褒獎的拇指，然後露出得意的笑容，開始唱頌咒文：“落塵之主，以大地之恩澤，獻與天廳之深淵──崩裂之音！”
妖獸腳底下的地麵倏地裂開，牠巨大的身軀跟著落下，四隻腳都卡入裂縫中，動彈不得。趁著妖獸“變矮”的時機，希隆和葛蘭德提劍奔向前，利落的爬上妖獸的身軀，目標額頭上那支巨角。
感覺到有人爬到自己身上，在言咒術和魔法的二相夾攻下的妖獸奮力掙紮，歐凡發現牠的魔力聚集在角上，連忙出聲警告：“小心牠的角！”
那支分岔的巨角亮起藍光，二道光芒隨之噴出，較弱的一道襲向牠背上的葛蘭德和希隆，被葛蘭德舉劍用鎮魔之力擋掉。而另一道強烈的光芒則衝向伊莎柏琳，被歐凡及時建起的防禦結界擋了下來，但是強勁的衝擊也擊潰了結界，讓裏頭的三人受到魔力餘波不小的衝擊。
賽安慌忙去扶被震倒在地的歐凡時，遠方卻響起了希隆的喊叫：“喂，這家夥怎麽開始亂動了？”
歐凡和賽安抬頭一看，發現妖獸開始了大動作的掙紮，想把背上的二人甩下來。葛蘭德和希隆努力的維持著平衡，不被牠甩掉就很不容易了，更別提要爬上妖獸的頭去剁下牠的角。
“我壓製不住牠了……”伊莎柏琳的額上滲出汗珠。
使用言咒術對付擁有魔力的生物時，等於是二方魔力的較勁。妖獸的魔力原本就不低，而伊莎柏琳又不擅長持久戰，言咒術的作用時間看來是已經到了極限。
“交給我吧。”賽安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集中精神。歐凡見狀，連忙迅速的施了個短咒，在希隆和伊莎柏琳的額上亮出一個一閃而逝的符紋印記。
賽安倏地睜開眼，一股強大的壓迫感隨之迅速向四周蔓延，妖獸顫抖著身子，發出無力的嗚咽。賽安碧綠的眼眸裏，深綠色的瞳孔縮小，那對變得有如爬蟲類的眼睛，閃著妖異、卻如王者般不容侵犯的氣息。
那是龍威魔法。龍是君臨法爾賽路斯大陸的高等生物，沒有幾種生物能抵抗龍那股天生的龍威。身為龍主的歐凡自然能免除影響，而葛蘭德的鎮魔體質也能讓他不受龍威的壓迫，在場的二個普通人，也都在歐凡的魔法下受到了保護。唯一正麵接受龍威衝擊的，隻有那隻可憐的妖獸。
趁著這個機會，希隆大步邁開步伐，一馬當先的衝到妖獸的頭上，腳步都沒站穩就揮劍往那隻麋鹿般的角砍下。
“欸？”希隆發出了疑惑的聲音，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畫麵。
平常，這點厚度的東西，他隨便砍都會變成二半，但是希隆依然沒有半點保留的全力揮劍。而他的寬劍，就像沒有阻力般的疾速劃過妖獸那支粗壯的角──事實上，真的沒有東西阻擋他的劍。
那支角就如同隻是個沒有實體的影像般，任寬劍劈過，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白癡！那支角上有強力的魔法啊，剛剛不是告訴過你了嗎！”歐凡在遠遠的地麵上大吼。“讓葛蘭德先上！”
“是你沒說清楚好不好！”希隆不甘示弱的吼回去。“我又不是法師，哪知道這種事啊！”
在國王和騎士對吼的正激烈時，葛蘭德不及不徐的來到希隆旁邊，長劍一揮，砍過妖獸的角。和希隆的情況差不多，角就像不存在似的，讓長劍淩空穿過它劃了過去。
這次不同的是，在葛蘭德的劍好像揮空似的砍過去後，那支角開始像雜訊影像般顫動，影像的劣化越來越激烈，最後整支角化成一片光，光芒消去後，露出的依舊是那支完好無缺的巨角。雖然不懂魔法，戰鬥經驗豐富的希隆也知道，之前那陣雜訊，是角上的魔法被鎮魔之力破除的反應。
希隆再度舉劍，手上那把鋒利寬劍劍光一閃，幹淨利落的把有著分岔的巨角從妖獸額上切落。隨著角的落下，妖獸巨大的身軀也跟著無力的傾倒，在森林中掀起一大片塵埃。
05
等到他們終於回到城鎮裏，已經是黃昏時分了。
幾個人疲憊的拖著身子，回到旅店，簡單的衝完澡，把戰鬥後的一身髒汙洗幹淨後，就下樓到位於一樓的餐廳吃晚餐。
大概是被冷水提振了精神，希隆提議在吧台區用餐，順便跟老板抬抬杠、收集資訊。歐凡隻想隨便吃個晚餐然後倒頭就睡，也懶得駁回這個提案，五個人就在吧台排排坐下，任希隆精神奕奕的跟旅店老板攀談。
“喔？你們是從維爾榭洛來的？”旅店的老板把酒菜端上吧台，邊和他們聊天。“說到維爾榭洛，最有名的就是你們的國王啦！喂，你們的國王真的是魔女之子？”
“是啊！”希隆忍著笑，往旁邊瞥見歐凡一臉複雜。“我們的國王真的有一頭銀發喔，但是他是個怪咖，明明是男人卻喜歡吃甜食，老是用魔法炸坍自己的皇宮，欠打得要死……”希隆臉上表情一歪。他被歐凡狠狠踩了一腳，痛得要死卻隻能硬忍下來。
“真的假的，哪有這麽扯的事情？”老板豪爽的大笑，似乎把希隆爆的料當作是笑話。
一邊的侍者聽到這邊討論得熱烈，也湊了過來：“我聽說維爾榭洛的國王遺傳了魔女的血統，長得超級漂亮，這是真的嗎？”
歐凡對這家夥送了個白眼過去，熱切想得到答案的侍者注意力全在希隆身上，沒發現惹到一邊的恐怖魔法師。
“喔，那個啊！”希隆得意洋洋的頓了頓，賣起了關子。他發現周圍又靠過來不少人，很明顯的是對他們討論魔女之子的話題有興趣，忍不住得意起來，都忘了剛才被歐凡踩的那一腳有多痛。
“這是真的喔。我們的國王啊，可是套上了魔女袍子，看起來就跟真的魔女一模一樣的大美人呢！”希隆還來不及爆料獻寶，就被一邊的伊莎柏琳搶先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