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幕過去
納蘭晴雨來至世俗界的一個很大的世家,出身在這樣的一個大世家,納蘭晴雨從就被要求在外人麵前定然要保持應有的大家族子弟的風采,淡然,冷靜,穩重話談吐都要時刻注意著,隻有在沒有外人的時候,才能偷偷將自己的本性暴露出來。
納蘭晴雨雖然之前已經拜施尋為師,但畢竟跟施尋相處時間尚短,和行幾位師兄也不是很熟,才會一直保持著一貫的做派,卻不料意外之下就讓她將本性暴露了出來,畢竟納蘭晴雨也才二十歲年齡算不得大。
“放心好了,既然金陽宗有適合你體質的功法,那師尊定然會幫你爭取來,最近也不知道是誰在宗門前負責檢查前來拜師的人,竟然連你這風火體質,都沒有上報宗門,才讓我白撿了個便宜。”
“是一位眼神很凶的師兄,不過他確實探查出了我風火雙性體質,隻是弟子不知道他為何沒有上報,一直還以為是我的體質很不怎麽樣呢?”
納蘭不禁意將本性暴露了出來,卻也無形中拉進了眾人之間的距離感,她自己本身在和施尋對話的時候,也會很自然的帶上一些兒女嬌態。
“你的體質自然不差的,原本雙屬性的體質就極其少見,在加上你體質是風火兩種相輔相成的屬性,足實很難得!那部《風火鑒》為師到還真的認真研讀過,雖不清楚是我金陽宗哪一位仙師所留,但絕對是一部能夠堪稱為傳世級的修仙功法。”
“師尊”
“唉,我突然很懷念你之前那副大人的模樣!放心吧,師尊明日就去險峰幫你把《風火鑒》向掌門討來。”
第一次被弟子撒嬌的施尋,雖然嘴裏著懷念納蘭晴雨之前穩重的樣子,但臉上的表情卻出賣了他此時歡喜的心情。
“師尊,你看師兄他們也取笑我!”
好吧,這人果然都是兩麵性的,之前那個穩重淡然的納蘭晴雨真是一去不複返啊。
“至於行,你之前修煉的就是金係功法,就算你現在改修《傳世煉金術》應該問題也不大,等你將功法重新修煉了之後,我看你基礎紮實,應該隨時都能破開界壁踏入凝脈境。隻是到了凝脈境之後,就需要暫時將心思多花一點在術法和戰技上,不然光是修為進階,沒有相應的手段,在與敵人對戰之時也會有些乏力。”
“行明白了。”
“今日色不早了,明日我就會去幫道遠和晴雨張羅功法,你們就先行回去休息吧。”
“弟子告退。”
深夜,行的住處。
“我的話你都記住了?”
飄在床前的金陽子,對盤膝坐於床上的行叮囑道。
“老哥,我既然已經入了金陽宗,而且也沒出什麽問題,你真沒必要在為我尋求什麽庇護,我寧可你將最後這一點能量留下來多陪我一些時日也好!”
看著金陽子越來越模糊不清的虛影,行心中是真的不想金陽子連最後的一絲能量也浪費在自己身上,自從行遇到金陽子之後,就跟金陽子自己的一樣,他的存在就是為了幫助行,而他也一直都是這麽做的,現在就連最後的一點時間,他也要用在幫行上;金陽子如此對自己,行又不是玉石之物,也是有感情的,雖然金陽子隻是一道靈識,但真到他要消散的時候,行也是極其的不舍。
“不用難過,有朝一日等你知道了一切,你就會知道,我並沒有消失,也沒有離你而去,隻是以另外一種方式,繼續延續下去而已,也等於一直和你在一起。最後,帶我去個地方吧!”
有時候行是真的聽不太懂金陽子話裏的深意,可金陽子也一直不願與他明白,隻有朝一日他會知道的,可如今他的金陽老哥就要消散了,就算以後他知道了一切,那還有什麽用?能讓他的金陽老哥在活過來嗎?
藍月峰在金陽九峰中,高度是最矮的一座,但它的占地麵積卻是很廣,最重要的是藍月峰的景色即使是與險峰相比也是不遑多讓;藍月峰的景色有諸多讓人驚歎之處,但其中最難得一見的景色,就是每個月的月初新月出升之日,月光會透過藍月峰頂的一塊新月型晶石,將藍月峰一半的地界渲染成夢幻般的藍色,身在這一片藍色的地中,不僅四周都是藍色的,就連視野裏和湖水中倒映出來的新月,都是藍色的。
地一片藍,如夢似幻,但往往越是難得一見的美景存在的時間越是不能長久;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當空中的新月躍到山頂新月晶石側麵,藍月峰的藍色地就會如泡影一般頃刻間消散。
與行並肩站於藍月峰一處山崖上的金陽子,目光一直注視著藍月峰的一處地方,隻是由於地間一片藍色,行也看不清金陽子到底在看什麽,等這些藍色消散之後,金陽子才依依不舍的將目光收了回來,轉身望了一眼峰頂的新月晶石;
“唉,新月還在,奈何物是人非?我們此生還會有在見麵的機會嗎?”
唏噓感歎的金陽子,卻是不知就在他剛剛將目光移走的一刻,先前他目光一直注視的某處,一位蒙麵女子悄然從木屋中走了出來,與金陽子所做的動作一般,抬起頭仰望著峰頂的新月晶石。
“我為何覺得那新月晶石,乃是一件無上秘寶。我從未來過這裏,卻又是為何覺得此處這般熟悉,這世上難道真的有前世今生一?”
女子自語一番,搖了搖頭從新走回木屋內。
“老哥,你真的不能留下嗎?”
行雖未流淚,但雙眼早已通紅。
“快些成長起來,老夫一生的夙願,就交給你了!”
“哈哈奇經異脈力破,一身正氣蕩人間,除暴安良我心願,隻為你道一聲,師傅再見!”
金陽子回身再次望了一眼某處之後,越見虛幻的身影筆直朝著藍月峰下方的地脈中衝去;金陽宗九峰的地脈是相連在一起的,金陽子隻告訴行,那裏沉睡著金陽宗的一些老怪物;用金陽子的話來,雲中子那家夥的本事太低,還沒資格作為行的護道人,那些沉睡的老怪物還勉強可以。
“老哥”
望著金陽子隱入下方黑暗中的身影,行隻感覺自己的心揪的很緊,一種苦澀的味道從心裏一直蔓延到口中。
隻是一道靈識的金陽子,消散隻是早晚的問題,他的結果從行將他從山洞中喚醒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注定會有這一刻的來臨;而行正是明白這一點,明白自己就算將金陽子留下,他也已經支撐不了多久了。
隻是一道靈識的金陽子的離開,就讓行這般的難受,他實在不敢想象當他的靈兒姐,還有他那未曾見過麵的娘親,要是有一也從自己身邊永遠的離開,他當如何自處。
初升的太陽灑向大地,也給藍月峰帶來光明,在山崖上坐了一夜的行,將望向朝陽的目光收回,搖了搖頭很自然的將目光朝著昨晚金陽子目光所注視的地方看去。
“這種感覺怎麽這麽熟悉?”
初升的朝陽,山風拂過的山崖站著一人,目光一直注視著某處,突然出現的這一幕,讓行心中生出一種強烈的熟悉感。
“是夢裏,夢裏我來過這,不對,應該是我夢裏那位,留著山羊胡子的老大哥來過這裏,每次來這裏他的目光都會看向”
行終於察覺到自己的熟悉感是來至哪裏了,而當行隨著夢裏的那位老大哥每次所注視的方向看去時,卻再次有了新的發現。
“道士模樣的裝扮,顯眼的山羊胡子,為什麽我沒有早些發現呢?”
沒錯,行夢裏那位老大哥目光所注視的方向,正與之前金陽子在這裏目光所注視的方向完全一樣,行還發現之前金陽子所站立的位置,都與他夢中的那位老大哥完全一致,在想起金陽子那一副道士的模樣和那顯眼的山羊胡子,如果此時的行還不能發現,金陽子和一直出現在他夢裏的那位老大哥是同一個人的話,那他真的就太差勁了。
“不管他日我得知老哥有何夙願,隻要行還有命在,哪怕是將給捅個窟窿,都定會幫老哥完成!”
行一直沒有過,但他的內心深處,其實對經常出現在他夢裏的三個人,心裏是些厭惡的,畢竟行年少的時候,沒少被那些噩夢折磨,可如今知道自己夢裏出現的人,有一位是金陽老哥後,瞬間他就釋懷了,心中的厭惡也全都消失不見。
太陽升起,行站在之前金陽子所站的位置,目光也隨著金陽子的之前所注視的方向看去,那是藍月峰一處比較偏僻的位置,兩間木屋出現在行視野中,一直注視那邊方向的行,好像恍惚之間,看到一位美麗的女子從木屋中走出,然後來到木屋前的山泉邊打水,洗漱,之後開始一的修煉,偶爾會抬頭望向行這邊的山崖,展顏一笑喚道;
“師傅,你回來!”
“金陽宗是金陽老哥開創的,難道這裏曾經住著一位金陽老哥的弟子?可我感覺老哥那眼神好像又有些不對”
行方才那一瞬間的恍惚,好像是時光交錯一樣,竟讓行有一種看到過去一些場麵的錯覺,隻是行也不確定他“看到”的是不是真的是過去。
“這裏還真有人住?”
就在行也有些模糊不清之時,竟真看到一個人從那兩間木屋中走了出來,突然從木屋中走出的是一位蒙麵的女子,這就讓行更加的糊塗了,到底他之前“看”到是過去嗎?
想不明白行就隻有去問問看了,從山崖上一躍而下,行朝著立於木屋前的女子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