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醋意
“看來那個霍總還是很關心你的嘛！”陶嘉祁笑著說，卻有意種說不出來的醋意。
宋妍妍先是一愣，她沒想到陶嘉祁會問出這個問題，“哦，他就問問我到沒到家，讓我給我媽帶個好。”
陶嘉祁聽後，無法再接著說下去，隻是點點頭。但是心裏卻是很不服氣，心想著我陪你度過了那麽多愉快的時光，卻抵不過他霍尚寧的一個電話？隻是這話不能說出來。
可是宋母卻笑而不語。她看得出來自己的女兒接電話的時候，笑得很開心，是發自內心的笑。那樣美麗的笑容，讓她知道，女兒一定是有了真心喜歡的人。宋母終於放下心來。她堅信，女兒一定會把感情的事情處理好。雖然和自己預想的期望不符，但能讓女兒這麽快樂滿足地笑，想來那個男人，也一定會讓妍妍獲得幸福吧。
臘月二十九這一天，大街小巷年味兒十足，爆竹聲不斷，劈裏啪啦的聲音渲染得整個世界都跟著沸騰，然而，霍尚寧站在窗前，隻感覺外麵的洋洋喜氣和他有些不沾邊。一切似乎都有些遙遠，仿佛他正站在世界之巔俯視著芸芸眾生一般。
不管他願不願意，那個固執地盤踞在他腦海裏的身影還是閃現了一下，他端著咖啡的手有些顫抖，片刻間有些神情恍惚。
譚玫瑰雖是在陪著霍母說話，眼角的餘光卻一直在留意著霍尚寧，眼下她便捕捉到了霍尚寧片刻的出神，不由得心底一顫：他想到了什麽？不，他想到了誰？明明是該闔家歡樂的時刻，為什麽他獨自一人站在窗邊？
這時霍母笑著問她：“聽說你前幾天去過珠寶店，是不是選購了什麽寶貝？”
譚玫瑰用她那纖細的手指將耳際長發攏到後麵，隨即微微揚起嘴角，帶了點兒嬌嗔笑著說：“哪裏啊，我是陪著一個好朋友去的，她那個人……逛來逛去幾乎逛遍了全市也沒選到一樣稱心物件，害我陪著她耗掉了大半天時間。啊，不對，她倒是買了條圍巾……後來我就和她說，再也不陪她逛街了，太累！”
霍母咯咯笑了起來，一隻手端起茶杯，細細抿了一口，又看著譚玫瑰道：“那你呢？總有看得上的吧？”霍母對譚玫瑰一向印象不錯，可以說很是中意。如今譚家在大年二十九親自上門提出聯姻一事，可見譚家也很滿意霍尚寧。不僅如此，譚家的態度可謂誠心真摯，霍母一想到這一點便覺很是滿意。此時此刻，她儼然已經把譚玫瑰當成了自家兒媳，而她這個未來婆婆很樂意為兒媳做些什麽——比如送些珠寶首飾、高檔服飾。
譚玫瑰是個聰明人，早就聽出了霍母話裏的意思，當下她頗有些羞赧地笑著，看了眼依然站在窗邊的霍尚寧，似有意又似無意地說道：“我看得上的啊……還真有那麽一個。”
“哦？那是什麽？”霍母明知故問。和旁邊的譚母對視一眼，心有靈犀般一笑。
譚玫瑰笑得越發羞澀，抿了抿嘴唇，笑而不語。隻是，當她再次看向霍尚寧時，神情也有了片刻的恍惚。別忘了，霍尚寧可還沒有表態。對於這一點，霍母也是心裏不踏實，忍不住也看向自己兒子，瞧見霍尚寧麵上並無喜色，反而像是罩著一層灰色的霧靄，霍母不由得微微皺眉，心底暗自歎了一口氣。
而這時的霍尚寧，心思全不在家人或客人身上，而是飛到了遙遠的地方，捕捉某個身影，某張笑臉……
“你在想什麽？”一個突然的聲音打斷了霍尚寧的思緒。是譚玫瑰，她實在坐不住了，找了個借口就來到了霍尚寧身邊。
霍尚寧對她的突然出現表現出了一絲不耐，他微微皺起的眉頭說明了這一點，譚玫瑰看在眼裏，心底悄悄抽搐。見霍尚寧並不答話，譚玫瑰暗自壓抑內心的洶湧，帶著一絲微笑，她神色冷靜地說道：“站這裏很久了，是不是該累了？坐下聊會兒吧。”
霍尚寧這才開口，“不用。”隨即就閉緊了嘴巴，多說一個字都不肯的樣子。
譚玫瑰感覺到一陣冰冷。是從什麽時候開始，霍尚寧竟然變得不屑於和她多說一句話的？又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站在霍尚寧麵前的她感覺到這般失落？她端詳著霍尚寧的臉，覺得自己並沒有看到一絲溫度，有的隻是冷漠和陌生。她鼓足勇氣，卻最終沒敢問出那個問題：你是不是不想和我結婚？
她不敢問，不是因為害怕答案，而是她已經明確了答案。然而隻要她不問出那個問題，她就可以假裝答案還有另一種。她理了理長發，輕輕呼出一口氣，再看向霍尚寧時，她的臉上已經恢複了一貫自信嬌媚的笑容，“咖啡涼了，我去叫人給你續一杯。”說罷她轉身離開。沒人看見有一絲陰冷的光澤在她眼底劃過。
後來霍母熱情地招呼譚玫瑰坐下，譚母卻笑著說，不早了，應該回了。
知女莫若母，雖然譚玫瑰一直笑靨如花，但是譚母看得見女兒眼底的不快樂，再加上霍尚寧一直不冷不淡，後來索性站在窗邊不理會大家，譚母便依稀明白了點兒什麽。自知再坐下去也是無益，所以便提出離開。
霍母笑著說了些歡迎再來、霍家的大門永遠為譚家敞開之類的話。送走了譚家人，霍母坐在沙發上，表情有些猶豫。她知道雖然她自己希望霍譚兩家聯姻能夠實現，可是關鍵還是要霍尚寧答應，可是目前為止她並不能確定霍尚寧什麽想法。
“尚寧。”霍母走到霍尚寧身邊，終於決定開口試探：“你和玫瑰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如今譚家實力不差，要是能和譚家聯姻，那可是——”
不等霍母說完，霍尚寧便打斷道：“媽，沒有譚家咱們霍家一樣可以。”
霍母心下歎氣，瞬間明白了兒子的心意，可是還是不甘心：“但若有了譚家，那不是如虎添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