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他叫楊明
路上林森安安靜靜的坐在後座，一句話都不說，隻是眼神不時的瞥向我，而他的小動作在後視鏡上表露無遺。
我半轉過身，學男鬼眯起眼睛，試圖讓自己看起來更威嚴卸，壓低聲音問他：“你想說什麽？”
林森愣住了，直勾勾的看著我不說，耳根慢慢的紅了，有點尷尬的撇開頭：“那個孫錢，真的是你發小嗎？我怎麽覺得他好像你男朋友，看我的眼神簡直想吃了我。”
“啊？”我還沒想清楚他耳根為什麽紅，就忍不住一頭黑線，朝他擺擺手安撫他：“我們是兄妹，而且他一直就是這樣，仗著比我大兩個月，就把自己當老大。”
沉默了許久的經理也插了個嘴：“我也這麽覺得。”
這些人……我還能說什麽？隻能舉手投降：“我們真的沒什麽，而且我不可能會喜歡上他的，他也不可能喜歡我的！”
我保證我說得情深意切，但是他們似乎不這麽認為，都用懷疑的眼神看我，我頓時感到一陣無力。
哪裏不對了嗎？
到了警局，不用瘦警官指路，我們就自己去徐州的辦公室裏，隻是今天的徐州表情特別嚴肅，看著我的眼神好像要將我吃掉一樣，讓我很不安。
“徐隊，發生什麽事情了嗎？你，你的眼神好可怕。”我吞了吞口水，很慫的躲在經理的後麵，怯怯的探出半個腦袋對他說。
徐州閉了閉眼睛，重重的吐了一口氣後，才重新睜開眼睛，定定的看著我：“夏麗麗，你是怎麽知道栗山鬼樓的那個房間地板有東西的？”
栗山鬼樓的那個房間？哦，是那個房間啊，當時是男鬼讓我這麽做的，難道真的挖出東西來了？
我的眼睛一亮，大著膽子往前走了一步，激動的問：“已經挖了嗎？找到了什麽東西？”
其實我想問他是不是金銀珠寶或者是整箱整箱的鈔票！可是我沒敢問，但是我激動的心情根本掩飾不住。
徐州定定的看著我，眼裏充滿疑惑和不解，他沒馬上回複我，隻是對經理和林森點了下頭，讓他們坐會兒，然後讓我跟他去裏麵的小房間。
這麽謹慎的態度，讓我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反手關上門，讓我在桌邊坐下，隨後他也在我對麵坐下，接下來說的話就像一盆冰水迎頭將我淋下：“挖開了，找到了一具完整的白骨。”
我僵在原地，傻傻的看著徐州，根本想不到會是這個結果，一具完整的白骨？是誰的？受害者嗎？
還是說，是男鬼？
“那你查到是誰的屍骨了嗎？”嗓子像被塞了一團棉花，連說話都很艱難，我好像猜到了，但是又不敢確定，萬一是弄錯了呢？
徐州緩緩點頭，眼眶有點紅，然後他說：“查到了，是楊明的屍骨。”
“楊明？”一個陌生的名字，我根本不知道是誰。
徐州的眼睛微微發著亮光，轉頭拿起一張照片遞到我麵前，鄭重的問：“你仔細看看，是不是救你的那個男人。”
第一眼我就肯定了，穿著軍服的他，英姿颯爽，目光如炬，仿佛沒有什麽困難能夠阻擋他一樣。
原來他是軍人。
看著他肩上胸前那麽多橫杠和勳章，我有點眼花繚亂，也終於明白他怎麽那麽厲害了。
原來他是不一般的軍人。
“原來他叫楊明。”我喃喃自語，終於知道他的名字，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一定是因為徐州的表情那麽哀傷，那麽沉重。
我屏住呼吸，幹巴巴的回答他：“電梯剛到地下層我就暈過去了，醒的時候放間裏隻有我一個人，根本沒有男人，我會說地上有東西，是因為，因為……”
不知道該怎麽解釋，可是我下意識的想隱瞞男鬼的事。
徐州這回卻不相信我的話，但是他沒為難我，隻是開始說起八年前的事情：“你知道栗山醫院為什麽一夜之間被封了嗎？”
“這，當然是因為被發現他們是販賣器、官的地下組織。”我不知道他這麽問的用意，因為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的，連小孩子都知道。
徐州點頭，又問了一個深奧的問題：“那你認為，他們隱藏了幾年都沒被發現過，為什麽突然之間暴露了？”
我怔住了，對啊，這是為什麽？
聽說栗山醫院被軍隊踹了的前一刻，病房還是滿的，連走廊都被床位占據。
放在以前這麽問我，我肯定想不出所以然來，最多隻能想到是政府已經盯很久，終於找到了有力的證據了。
但是現在我居然想到一個很關鍵的問題，臥底的人是誰？怎麽找到的證據？找到證據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這個臥底，我第一時間想到了那個男鬼，楊明。
我低頭看著照片上的男人，眼眶湧出一陣濕意，聽到自己說：“是因為楊明暴露了自己，軍隊聯係不到人是嗎？”
“恩，”徐州的聲音有些哽咽，但是他很快就恢複了正常，隻是聲音有點低：“當初他被派到醫院臥底，伺機收集證據，隻是他們守得太嚴了，整整三年他都沒能找出點有力的證據。”
淚水緩緩流出眼眶滴到桌上，我不可抑製的猜想，他是不是沉不住氣，打算放手一搏，沒想到不僅沒能拿到證據，還斷送了自己的命？
可是徐州推翻了我狹隘的想法：“楊隊長身經百戰，經曆了大大小小的戰鬥，絕對不是沉不住氣的人，所以當我得知他失蹤的時候，馬上就肯定是出了內鬼，可是對方速度太快了，居然連他屍體都處理掉了，一點足絲馬跡都不留。”
“你是說，有人出賣他？太過分了，怎麽會這樣？”我太吃驚了，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聽到的。
徐隊點頭，放在桌上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恩，栗山醫院被踹了之後，我沒放棄尋找，可是三年過去了，還是沒有任何的線索，後麵我不得不放棄。”
我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聽得出來也看得出來，他相當的悔恨，悔恨沒能找到那個內鬼，幫他的楊隊長報仇。
他沉默了片刻，繼續說：“可是你的出現，讓我又燃起希望，特別是你說地板有東西的時候，我仿佛聽到血液沸騰的聲音。”
“那你為什麽不馬上挖開地板呢？”我的語氣也忍不住激動了起來，幾乎是在質問他。
“我想！”可是他的語氣比我還激動，下一秒卻一副頹然的樣子：“可是上頭早就下了公文，未經允許不許擅自動它，我曾經就懷疑這裏頭是不是藏了什麽他無法毀滅的證據，可是偷偷去了幾次，根本沒任何異常，也沒有遇上鬼，不然我一定會問它的。”
我好像明白他的處境了，也心驚這阻止背後的力量，楊明栽得太冤枉了。
等徐州跟我分析了我現在的處境後，我才發現我居然還有閑心關心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