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雙目失明

  再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我把司墨在心裏麵狠狠的罵了一通。


  然而，在我身陷絕境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人還是他。


  “禾禾，我回來了。怎麽給你打電話都不接呢。我給你買了你最愛吃的拔絲蛋糕，剛出爐的，還熱著呢。”


  下一刻，出現在司墨眼中的是，滿麵早已被那血淚弄的滿麵不堪的我


  “禾禾！”


  原本我想今天等司墨回來好好的衝他發泄一番我的壞情緒。我要問他為什麽中午不來學校接我，也沒有給我打通電話過來！？我要問他為什麽要與那許苼兒兩人保持的那麽親密無間！？我要問他……


  現在我什麽也不想問他了，我唯唯隻貪戀的就是司墨的懷抱。


  或許隻要我從他的懷抱中睡一覺醒來，我的雙眼便又能夠看到了吧。


  “司墨，我的眼睛，我的眼睛看不到了，我失明了……”


  說話間，我沒有再哭泣。我好怕那血淚持續不斷的從我的眼睛中流出來。此刻我的模樣想必已經夠糟糕了，我真的不想變的更糟糕了。


  但我即便我看不到，我也能感覺到司墨身上散發出的，並且在刻意隱忍之下的擔心，還有那慌亂的神態。


  不消說的是，現在的我一定遠遠比我想象的還要糟糕極了。


  人難道一定要在失去了什麽時候，才會開始懂得珍惜嗎？

  現在的我隻覺得前一刻偷偷溜去醫院的那個我簡直是蠢死了。


  司墨很明確的告訴我，許苼兒是許苼兒，許渺渺便是許渺渺。即便她們兩個人的模樣再為的想像，在他的眼中和心裏也不會將她們兩人混為一談。


  可我為什麽總要懷疑，為什麽就是不肯相信司墨？

  司墨一心想要的不過就是那羊皮卷子而已，他悉心照顧許苼兒又如何，他和許苼兒表現的親密無間又如何？他不過是在為了自己的目標前進罷了，而我非但沒有去幫他什麽，反而還一心想著怎麽衝他發脾氣，還在托他的後腿。


  “禾禾，別怕。我不會讓你看不到的，相信我。 ”


  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這一次我百分百的相信司墨，無論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都全身心的相信司墨。


  因為司墨的陪伴，我的情緒稍顯穩定了一些。


  我試圖給司墨一個安慰的笑臉，隻是雙目的抽痛仍然還在繼續，麵頰更也是受到了波及。想著，我這笑還說不定又多麽的難看。


  隻我這一笑，惹得司墨更加的心痛了。


  雖然我看不到，但我卻能夠清楚的感知的到。想不到，我才剛剛失明這麽一會兒，感官還就真的變的敏銳了不少。


  就在我想要開口再向司墨說些什麽“我還好”“我沒事兒”之類的話的時候。我的腦袋似被重錘了一般，暈眩的厲害，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整個人都已經暈了過去。


  “禾禾……”


  這是我暈厥過去之前，唯唯聽到的二字。來自於司墨的慌亂的聲線。


  一向沉著自持的司墨，難有這樣的時候。


  “咳咳……”痛感還沒有完全的消掉，我清醒而來。


  視線相較於昏厥之前微微有了回歸，不再是一派的漆黑，可也仍舊模糊的厲害，仍是和一個瞎子沒有什麽區別。


  我摸向麵頰，已然重複光潔如初。原本那滿臉模糊不堪的血淚想必早已被司墨悉心的幫我擦拭幹淨了吧。


  撲鼻傳來很香的味道，是我最愛吃的皮蛋粥。


  現在是幾時幾日了我也不曾而知，想想，我倒是有兩頓都沒有好好吃東西了，聞到那皮蛋粥的香味之後，現在肚子餓的厲害。


  “禾禾，醒了。”


  我希冀的聲線傳入我的耳內。


  此時，我追尋司墨的目光必然是慌亂茫然的。


  我的視力並沒有恢複，我們兩個人都了然的很。


  “嗯，司墨我……”


  “乖，先把粥吃掉。”司墨慢條斯理的打斷了我的話。


  一碗皮蛋粥下肚，雙目的同感似乎都得到了不少的緩解。肚子裏麵也飽飽的，整個人的身體也都暖暖的。


  “司墨，我的眼裏麵好像能透進點光來了，我不是什麽都看不見了。”我盡量通以輕鬆的口吻將我的症狀說出。


  一雙冰涼的大手覆上我的雙目，柔緩清潤的摩挲著。


  “禾禾，我已經通知華燁了，他在外市正在往這邊趕。別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陪著你的。”


  司墨話落，我還是不爭氣的哭了。


  幸而，這次流出的並不是血淚，而是普通的淚水。


  “司墨，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耍小脾氣……”


  司墨？你在哪裏？你快回來！我求求你了！你快回來！我好怕，我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