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已經愛你愛到瘋了

  司墨再度望我而過的一雙眸中，帶著深深的繾綣之色。


  有夜風從窗縫裏擠進來，稀薄中夾雜著淡淡的粘稠。


  我被司墨那雙熾熱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的低垂下了頭，那目光的主人早已看透了我下麵的舉動，徑直將我的頭正正的掰向於他，繼續讓我傳遞著他眸光中的火熱。


  司墨難有的如此這般的孩子氣傍身。


  他修長有力的手臂環在了我的腰間，盯凝著我的那雙眸子，眸光漆黑，深不見底。他的那飽滿寒涼的額頭與我相抵，彼此感受著接觸最為親密的呼吸纏繞。


  “禾禾，你知不知道。那日在祠堂，你大伯說出一切的時候，我像是行在刀刃上一般，那種茫然與錐心之痛。我真的好怕你當下就說不要我了，你當下就要離開我了……”


  我不得不去承認的是，司墨還從未有像此刻這般一樣同我袒露著她的心聲。


  他是那般，而我又何曾比他好過呢。


  我已而認定的是，我們雙方就好像是各自身體之中蘊含的毒，我不知司墨，反正那毒已而是深入了我的骨髓之中，無論得還是棄，都有所傷。得便是小傷，棄則是難以恢複的大傷。


  在我眼中一向都無堅不摧的司墨，又何曾會有此般這樣的卑微之態呢？


  “司墨，我既然已經認定了你，我便不會離開你。”相反，現如今司墨更好像是一個受了傷的孩子，需要我用言語來嗬護。


  再而他欲打算開口解釋，我捂住了他的嘴巴，可司墨卻是那般的執意。


  “禾禾，有些事情，我有必要告訴你。如果我知道隱瞞會給你帶來這樣的悲痛的話，那必定是我不想要看到的。”


  我喉嚨收緊，發不出社工億，抬眸看著司墨，顫動的睫毛隱有濕意。


  為什麽我會哭泣，因而此刻間從司墨身上流瀉而出的痛苦，遠比我要多得多。


  愛等於悲喜與共，就連悲痛傍身，司墨都比我承受的多不知道多少倍。


  他說的沒有錯，有些曾經隱瞞的東西，往日雖不曾提及，但心底總有一縷悲戚無不在昭示著，這是被我所隱瞞的。而將那隱藏的東西昭示而出，心底深處的壓抑便也會得到不同程度上的釋放。


  待我的情緒鎮定下來的那刻間，我嘴角帶笑，眼眶中仍是注有濕潤，“好，你說，我聽。”


  “從初次與你相識的時候，那個時候我隻知道你天生為聚陰之體，你真的很適合做我的妻，我也很適合做你的夫。之後的接觸，我隱隱能夠看出你的命數，但是我還不能確認。直到有一天……我有過無數次機會想要跟你坦白，可是我每每一想到這裏，我便心痛得厲害，每每我都自私，無能，懦弱的選擇隱瞞了下來。直到在我沒有準備好的時候，這一切被揭露出來了。”


  司墨眸色灰敗，眼中偽裝的平靜開始破碎。


  我當然知道，司墨的脆弱最不想要的便是被我親眼目睹。我不忍司墨這個模樣，我更是在司墨說這話的時候不止一次的想要打斷他口中的話。但我又是那麽的明白，如果我不讓他說完的話，他會更加的難受。


  “我不敢想象，如果我真的就那麽的離開了你。我的出現就好像是你生命中一張轉瞬即逝的花火一般，過不了多久，你就會按照你大伯給你安排的命數，愛上別的男人，你們結婚，甚至你還有可能為別人孕育子嗣。隻一想到這裏，我整個人都要炸了，我恨不得殺掉那個被我妄想出的男人，然後是殺了你，然後再自殺……或許我已經瘋了吧，我已經愛你愛到瘋了……”


  司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是那麽的空，沒有溫度。


  我的心也是那麽的痛。


  他瘋了又如何？


  我愛的便是司墨如此這般的瘋！


  “禾禾，你大伯的確是很愛你，不惜為你犧牲了自己在修行方麵所有的累積，也要幫你改命。可是在某一種程度上他們幫你改造的這命數並算不上徹底，不然你我也不會相遇了。既然沒有全麵的改變你的命數，那為何要去遵守呢！”


  司墨說道這裏，我忍不住的破涕而笑。


  這才是我熟悉的老鬼的味道，他永遠願意將一切的主動權都握在他的手中。


  可我便是深深的愛著這樣的司墨。


  對，既然我們相遇了，既然那場命數並沒有改變的妥善，我為何要按照一個已經失敗的計劃去生活呢？